关灯
护眼
字体:

(进巨同人+利笠)重逢(8)

作者: 平底锅上的蛋黄 阅读记录

故事是有关三笠在医院最真实的生活,当中还有一些爸爸的猜测,不过这些猜测的正确性该是八九不离十。

三笠阿克曼住在五楼的单人病房,心性安静且极度讨厌吵杂,为了避免她因为周遭的病患的喧闹而出现自残或者攻击行为,三笠唯一获准户外活动的时间是在午餐时间后的两个小时。不过在爸爸看来,过去订下这个规定的医师有些杞人忧天。

三笠看起来与一般正常人无异,待在病房的期间喜欢阅读,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拉丁语,相较之下她的母国语言和国际通用语不大好。

「……她是个非常冷静的病患,我则是接手治疗她的心理疾病的最后一位医师,在此之前已经有许多同事放弃。」

三笠阿克曼的妄想症不是普通严重,负责她的医师会因为情绪受到影响而放弃这个病患,艾伦不知道爸爸是基於什麼因素接手了这份工作,或许是某种挑战。家中这三位心理医师都说过,大部分心理疾病患者并不是经过治疗后就可以药到病除,他们只是经过了适当的引导,开始接受大众眼中的法则,承认自己过去行为为异端。

在大多数人眼中,三笠的情况只会让人扼腕,选择让她在医院度过一生是最简单的方法,因为所有治疗师都无法控制的被三笠牵著鼻子走。她较好的情况在於有病识感,时而会游走在内心与现实的两个世界,但大多时候,她显然对於社会法则嗤之以鼻。知道自己与常人与众不同却拒绝妥协。

爸爸没有正面解释自己对於这项重任的真正想法。不过他说到了另一件重点:或许是因为三笠的病情偶然成为教授的教导课纲,恰好爸爸又是这位病患的专属医师,因此哥哥也开始关注起这位状况糟糕的病患。

「这样一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你也了解你哥哥,他认真对待每个他所负责的病患,但不会越界插手其他医师包括我的病患,包括疗程和病情。不过那一回他竟然向我要了三笠的资料。」

「我起初也没多想,便随手借给他。」爸爸手中握有丰富的资讯,当中有关於三笠动听而引人入胜的幻觉故事洋洋洒洒打印成册,故事是由第一任医师到爸爸之前的最后一位医生累积而成。

「说真的,你很难去怀疑这样一个少女究竟是遇见超自然现象还是优秀的小说家。她创造出一个庞大却又简单的世界观,她的生命中是训练和生存,她可以轻而易举用搏击术扳倒压制她的壮汉,我们必须对她施打镇静剂和电痉挛疗法或是以强破她穿著束缚衣才能成功对付她。当然,平常时候她非常配合,我们完全多数情况不使用这些极端方法,不过那一回她的格斗表演显然吓到照顾她的护士。除此之外,她知道许多野地求生方式,熟知古代炮弹的保养或是操作方式……」

越说就越是让人惊疑不定,人们常说笨蛋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艾伦的见识则是让他有了相似的想法:疯子与天才其实某方面来是亲戚。

他想像一个五、六岁就进入精神病院的孩子,手中阅读的书籍事前都需要经过医护人员审核才能放到她眼前,但在爸爸的资料中,三笠侃侃而谈他们遭遇过的战斗经验,对於她所谓的那个世界的敌人——巨人提出任何证述,以及无师自通的拉丁语。

在没有经历甚至没有相关资料可以学习的情况下,三笠该如何可以编纂出如此清晰而可怕的故事?

「我开始与同事生出同样的动摇,究竟三笠所说的世界究竟存不存在?」

「存在。」艾伦也想不到自己忽然插嘴,他缩了缩脖子,「我虽然说不清,但一直是这麼认为。……再说,大多数人承认拥有阴阳眼的人可以看见逝去的人,为甚麼不能认同有些人出入过我们所未知的那个世界?」

「你会这样说情有可原,我当时也确实是相信了。然而在某一天,三笠却完全将自己坚持多年的想法全盘推翻。哪怕我看得出连她自己也不认可自己的谎言。如今回想,或许是与你哥哥有关,那阵子他频繁出入医院,肯定是与三笠有了接触,然后教导这桀骜不驯的女孩如何摆脱精神病患这一称号。」

艾伦想起大学一年级时,三笠说过的话:『为了脱离无止尽的治疗,我开始欺骗所有人,向所有人承认我是个疯子,承认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不过我的内心并不这麼认同。』

「我做了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或许是你老妈在一旁对我进行怂恿,也或许我隐约察觉到有人暗中协助三笠。总之,我开始假装一切都在完美的进行,而三笠正逐渐康复,然后在短短数月内,她离开了医院,融入了社会,情况看来非常太平。最一开始我要求她每一周都必须到医院找我报到,两年后我们结束了交集。我承认不是所有病患都可以在我的治疗下完全康复,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病患。」

这一个正经严肃又充满探索的话题,艾伦却只有一个想法——他认为心理医师拘泥在一个奇怪的细节:三笠不合群。

其实说真的,三笠只是会幻想,而且幻想的内容据说非常有吸引力,但她既不会攻击他人,平时的奇怪行迹也不过无伤大雅。

——因此又何必让三笠被关在医院中让她因为压力成为危险性高的精神病患?放出来不正是好选择吗?

——爸爸的做法并没有错。

「爸爸,我可以看有关三笠的资料吗?我想知道你们所谓的幻想究竟是什麼。」艾伦总有种预感,哥哥与三笠奇妙却又和谐的关系,或者可以从中得到答案。

第11章 三笠.阿克曼(往事)

医院上下都知道,五楼住著一位重症患者,都年来住在长廊走来最底部的单人房。

重症病患三笠阿克曼的生活规律又无趣,更没有访客会来拜访,就连父母也是每个月汇钱给医院,将医院当作五星级饭店一样养著女儿,从未出面。

医师探访或者护士送餐点时,大多数时候三笠都是在阅读、沉思或者小憩,让病房呈现不自然的安静,或许是内心作用,尽管三笠并未作出危险举动,但压抑的气氛以及三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是令护士不寒而栗。

也正因此,会在无关紧要的时间里拜访三笠的人,几乎没有。

不过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除了主治医师她的生活中还多了一个新的夥伴。

那是在一个早晨,按往常来说,主治医师会在这个时候来询问她的状况,今天虽然晚了五分钟,不过无伤大雅,况且她也不是很期待每天在她刚睡醒、昏昏沉沉时有人来打扰自己。

医师推开门时,三笠提起书,从眼角余光看去马上发现主治医师又换人了,身材瘦高,推门的举动看著非常熟悉,走路步伐稳健规律而不会过快过慢,显然体能不错。

简单的下了结论,三笠继续让自己的目光摆在书上的文字,对於主治医师的人事更换,三笠身为当事者却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她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对她来说更换的每一位医师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他们倒不如对她进行洗脑或者让她失去过去的记忆。

她的主治医师走到她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白色制服与洁白的沙发椅摩擦出细碎动静,比起冷气机引擎运转声还要细微,细微的几乎要融入空气中,三笠的听骨链几乎要忽略了这阵疏密波的存在。

但正因此,让三笠的思绪再度远离书中内容。

动作轻巧如小心翼翼的呵护婴儿,是害怕打断她读书的兴致,还是不希望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熟悉又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就像堕入大海的珍宝再次打捞上岸,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冲破心房,身体因为这一段记忆而温暖起来。

与他同床更枕的日夜,他们时常忙碌得沾床便睡,背对著背,梦中没有彼此也没有肩上承担的责任,这是最好的休憩。而一夜的休息后,三笠总会刻意让自己晚起些,就算醒得比对方早,她还是会眯著眼继续等待,等待对方起身更衣,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在她的额头轻柔的留下一吻、一抹属於他的清新气息与温度,拂过她面颊的手害怕惊醒她,轻得像是掠过湖面的飞鸟,眨眼了无痕迹,三笠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该不该将唇贴向对方的,一切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