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16)
只要稍稍改改,将那不尽如人意,改了。
一定要坚持让褚家还她清白就是了。
真的完全用不着太子出头的啊!
魏芳凝有气无力地想。
半晌不说话的太子,突然露出笑脸来,对于魏芳的话,好像十分开心。拍着胸脯感动不已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样关心我,我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再是皇姑,你占着理呢,就是走到天边去,难不成害人的还能赢过被人害的?”
魏芳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心道:
你感动什么啊?难道你听不出来,老娘是让你滚的意思?你既然知道我有理,用不得你帮忙,你还非要出手,可是为了啥?
魏芳凝实在是头疼得紧。
不明白为啥她重生了,而太子也跟着像变了个人似的。
可是若说太子也跟着重生了……
魏芳凝偷偷地,细细地打量太子,却又觉得不像。
魏芳凝揉了揉额头。
太子再不得太后喜欢。
那也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宝贝得不得了。
天潢贵胄!
她一个小小的伯爷的孙女儿,却是深说不得。
只得好言哄着。
最终,两个人的谈话,在太子死活不松口,魏芳凝再一往深了说,太子就一脸感动,她为他着想中,一副定是心里有他,对他动心了的表情。
让魏芳凝深深得觉得,没法子好好说话了。
最终魏芳凝败下阵来。
既然说不动太子,魏芳凝心道:
这可不是我有意想要占你便宜,是你非要凑上来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反翻脸不认人就成。
想协恩求报!
魏芳凝嘴角上,露出了十分无情的笑来。
做梦!
她是抱定了心思,过了今天,便就要跟着太子,桥归桥,路归路的。
总之,这辈子,她要低嫁。
太子妃什么的,还是让能者居之好了。
她就是个蠢的,胜任不了。
上辈子就当提前试岗,事实证明,她真的胜任不了。
可惜太子并不觉得,正继续努力说服魏芳凝,让他有机会施恩图报。
魏芳凝无语。
不过也新奇地发现,原来太子想说话的时候,这么能说服人。
简直是能将死人说活。
可上辈子,为何太子对着她,总是一脸沉默?
到底差在哪里了?
魏芳凝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她上辈子,可是按着标准的太子妃当的。
对着太子那一张一合不肯停歇的嘴,魏芳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上辈子嫁他时,自己那贤良淑德的模样来。
由于皇帝只一个儿子,女儿也只两个。
所以,太子娶亲之后,大家伙儿自然便就将眼睛放到了太子的身上。
于是,他们才成亲没几天,皇上一口气赐下四个侧妃,八个美人。
然后皇太后也赐下两个来。
明明她已经很大肚了,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半分没有表现出来,强让自己笑着,好生的安顿她们。
然后隔三差王的,就会劝着他去她们的房里休息。
魏芳凝可以拍着胸,极为自信地说,她当太子妃,不说是顶好的,若是官员考评,也应该是上上等了。
可她都这样了,太子还是对她整天使脸子。
唉!
瞅着眼前,仍没有要停的意思,唾沫横飞的太子。
魏芳凝有气无力地叹气。
真是不知道差哪儿了。
太子一见魏芳凝如此,立时关心地问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累着了?也是,这么半天了,你别急,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要乖乖的,我帮你处理好了。”
魏芳凝瞅着太子那十分认真的眼睛,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她说不用他帮,完全没有被听进去。
而外面的魏远志夫妻,不想让魏芳凝与太子呆太长时间。
毕竟孤男寡女,于影响不大好。
看着有些时候了,再多的话,也应该说完,便就在外面催促道:
“芳凝,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外面一堆的人,今儿的事,不管怎么说,先解决了再说。”
若不是一月、二月那两只猴拦着,魏远志一家三口,早就冲到屋里了。
魏芳凝见说不动太子,也只得答应了声,对太子说道:
“那咱们出去吧。”
太子没有异议。
时候已经不早了,是应该快些解决了。
两个人出到外面,魏芳凝问道:
“许家还没来人?”
魏远志摇头答道:
“没有,大概是急着往公主府去呢。”
魏芳凝点头,然后瞅了眼太子。
许横官位太小,又与驸马是族兄弟的关系,并不十分的近。
所以,他们想要见长公主,或是驸马,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说起来,最后这个许家也是个倒霉催的。
许踪是个二混子,除了好事,什么事都做。
吃喝嫖赌,简直是五毒俱全。
最后竟然偷了家里的房契、地契,一夜之间给输了个精光。
然后怕挨打,便就连夜跑了。
结果掉到河里给淹死了。
而敢在京上开赌场的,那后头都有人。
也不知道那个赌场背后是哪位高人,一个六品的户部主事之家,竟然也敢去收房子收地。
然后许横与他夫人赵氏被赶到了大街上。
然后被御史参了一本治家不严,又将许回雪未婚先孕的事,被揪了出来,然后又被查出贪墨。
最终不单丢了官,还被发配边关,充当役民。
重亲回到南厅,褚家人已经全都在哪儿了。
就是刚便溺的韦太夫人,也换好了衣服,还有被打的褚伯玉也被抬了过去。
这一回,韦太夫人顺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再出一下了。
而文昌侯忝个脸,冲着太子一躬,说道:
“虽然许家人还未到,但终是老臣教子无方。况许家女竟如此无状,好在虽然花桥进门,但还未行跪拜之礼,也未入家庙,拜过祖宗,总还能挽回。”
不知道怎么的,随着文昌侯的话,魏芳凝突然觉得有些冷。
正文 20 人心
歪头,瞅向了冷气的来源。
就见太子仍如之前一样上座坐着,明明神情气色皆没有变。
但整个人,就好像瞬时化成了一个大冰块一般。
向四周发散着冷气,十分冻人。
然而,文昌侯似乎没有感觉到,仍是继续说道:
“伯玉与芳凝本就有婚约,既然她是被冤枉的……”
“啪”一声清脆的响动,生生打断了文昌侯还未说完的话。
太子将手里的茶碗子往桌上一蹲,冷冷说道:
“文昌侯,你也快七十了吧?是不是老糊涂了?当你家是皇亲国戚?还是你当承平伯府上的人死绝了?”
文昌侯的汗立时便就下来了。
他本要说,魏芳凝与褚伯玉有婚约,依然奏效,他们褚家愿意继续承认这门亲事。
可是对上太子那明显发怒的脸,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魏芳凝冷笑着说道:
“我就是嫁只狗,也不会再嫁进你们褚家的。”
太子……
虽然魏远志是女婿,但此时也急忙站了起来,冲着文昌侯一揖,说道:
“小婿不才,没能给女儿挣个可依靠的娘家,才会让人嫌弃。但正如小女所说,承平伯虽然无权无势,但小女的婚事,也不是文昌侯想要就要,不想要便就像丢抹布那样随便丢到一边的。”
幸好魏远志没重复魏芳凝的话,说什么“嫁猪嫁狗也不嫁进文昌侯家”的话。
要不然,太子非抓狂给他们看不可。
他可是对魏芳凝一见倾心。
现在正挖空心思讨好佳人,以期抱得美人归。
他可绝不是个烂好人。
随便谁的忙都帮。
若不然,他不得累死?
别人不知道太子看着面乎,其实心里极其冷酷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