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27)
魏芳凝不理,只是笑说:
“只不知道嬷嬷与许家和褚家何关系?难不成嬷嬷喜欢文昌侯或是许大人?以嬷嬷话的意思推论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太子心下已经笑翻肠子,但面上还得忍着。很是赞同地点头:
“魏姑娘的推理非常不错。”
花嬷嬷也一把年纪,被魏芳凝说得脸通红,咬着牙说:
“口无遮拦,口无遮拦。”
魏芳凝道:
“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坏了,现在我可是百无禁忌,想什么就说什么。难不成,我还能配上太子不成?”
虽然魏芳凝的话有些胡搅蛮缠,但却提醒了许染衣一件事。
她都不知道她们许家,有这么一门亲戚在。
花嬷嬷无故来这儿干什么?
许染衣几乎是立时便就回过味来,她这是让花嬷嬷给当枪使了。
魏芳凝一口一句自己的名声坏了。
许染衣也深觉得,即使魏芳凝言之有理。
再说魏芳凝长得又不美,拿什么跟她争?
就是给太子当妾,也是配不上的。
一个女人,不论出身,最最首要的,还是要有个好名声。
许染衣想明白了这一点,瞅向花嬷嬷的眼神,更加的伶俐了。
很是时候的,一月二月两个打头,后面跟着侍卫,半提留着许踪进来,往地上一贯。
许踪已经蒙了。
他被打怕了,跪地上就磕头:
“小人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
许染衣皱眉。
太子微笑着说:
“这是妹妹的同族兄长,表妹还不快与他见礼?”
若不是太子还在身边,许染衣几乎就让人直接将许踪拉将出去,乱棍打死。
这样一个烂泥一样的人,竟然敢说是她兄长?
在许染衣的心里,她的兄长,就只有许飞。
当然最最生要的,还是太子了。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当她兄长?
听了太子的话,许踪却是琢磨过来,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姑娘,是他的族妹。
许染衣看起来非常善良的样子。
许踪像是抓住一救命稻草。
花嬷嬷将许染衣请来,不就是为他们许家撑腰的?
许踪突然上前,想要抓住许染衣的裙角。
太子的侍卫是不会管的。
许染衣自己的侍卫就见一道闪影,也不知从哪儿飞了出来,就是一个窝心脚。
许踪被踢出了南厅外,趴地上吐了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横夫妻大叫一声,哪敢说许染衣?
急心出去看许踪了。
许染衣嗔道:
“谁让你们下这样重的手?他虽然不是我的什么亲戚,但总归也是个平民百姓。简直是太过份了。”
侍卫垂手认错:
“属下一时心急,下手失了分寸,还请小娘子责罚。”
太子笑说:
“算了吧,不过是忠心你罢了。”
许染衣笑,摆了摆手,说:
“既然太子哥哥给你求情,这次就算了,下回可不许这样了。让人瞧了,成什么样子?我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正文 33 笑杀
侍卫答应一声,一闪身,又没影了。
做为许染衣身边的人,她什么得性,自然是最了解的。
说他,不过是做个她心地良善的样子而已。
若刚刚许踪伸手,他做为跟随的侍卫,没有出手,那回去之后,只怕军棍是没跑的了。
许染衣面上依然笑得天真,但魏芳凝与太子两个,都已经感觉到了,那就隐藏在许染衣笑容里的怒气。
她面上笑得越灿烂,就说明她越是生气了。
就见她对花嬷嬷说:
“嬷嬷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家里有这么一门子亲戚?”
文昌侯等人此时,可早就没了许染衣才来时的扬眉吐气。
再一听许染衣如此说话,不由得就都瞅花嬷嬷。
心下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花嬷嬷踟蹰。
许染衣却是个没有什么耐心的,半晌等不到花嬷嬷的回答,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轻声说:
“嬷嬷年纪也大了,我娘也是,太不体谅人了,娘娘侍候了我娘这么些年,外面也建了小府,听说嬷嬷的儿子也当了官,女儿也大了,早就应该回家享清福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向来宽厚。”
太子冲着花嬷嬷一笑,简直是百媚生辉。
比个女人都好看。
魏芳凝暗自撇嘴心下想太子:阴险小人说得,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要认真说起来,太子与许染衣其实都是一类人。
是那种越是害人,就越会对被害人笑得灿烂的那一种。
他俩个的区别就在于,许染衣是因自己的好恶害人。
而太子多数时候,则是为了自保。
许染衣见太子冲花嬷嬷笑,心生不满。
倒不是怀疑太子对花嬷嬷有意思。
许染衣想起来,花嬷嬷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标致,年芳十五,还未许人家。
难不成……
许染衣心下怀疑起来。
太子转过头,对许染衣小声小语地说:
“表妹说得也是,她侍候姑母几十年,若是朝堂来说,也算得上是老臣了。荣养还是算了吧,毕竟姑母使唤惯了,这冷不丁换人,姑母再不习惯。”
许染衣笑:
“下人只要听话就行了,有什么可习惯不习惯的。”
太子这话,明显是在为花嬷嬷求情。
许染衣如何听不出来?
花嬷嬷见许染衣笑,腿都抖了。
但她却没有多想。
只是后悔自己贪钱,没问清楚对方阵势,冒然过来。
夜路走多了,今天可真是撞到鬼了。
花嬷嬷不多想,太子却让许染衣多想。
听了许染衣的话,太子微笑,并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下人只要够听话就行了。
心眼多了,反而更难驾驭不说,想法也多,若是反噬起主子来,也是要了命的。
太子微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
“你上次让给孤打的扇坠络子,怎么与往日的不大一样?”
许染衣千娇万宠着养,唯一能让她亲自动手的,也就是太子了。
只是……
她最的并没有着人送太子东西。
许染衣心下疑惑,但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
“是吗?太子哥哥不喜欢?妹妹送太子哥哥许多络子,是派哪个丫头送过去的?妹妹好记下来,下回别再用那样的彩绳了。”
太子说:
“倒不是不喜欢,表妹送的,孤怎么会不喜欢?只是颜色有些亮,素扇太不配了。若是长些,做个腰绳,倒不可以,却又不成,挂腰上还行,系是不可能的了。”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然后太子才又说道:
“就是孤与梁家表妹去东湖的那天,一大早上表妹巴巴派了一个姑娘来,还说表妹说的,一定要亲手交到孤手上。孤问她姓什么,她也不说,孤正想问表妹呢,那姑娘呢?怎么今天没见跟你一起过来。”
许染衣一听,心下警醒。
有人打着她的名义,接近太子。
许染衣像是开玩笑似地问:
“她长什么样,让太子哥哥这样惦记?难道喜欢?”
太子笑,说:
“长得自不会比得过表妹。孤记得她右眼角上有一颗美人痣,很有特点呢。孤怎么会喜欢她,你又胡说了。”
这样说着,太子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又勾了勾。
那是花嬷嬷的女儿,再没有错的了。
这位姑娘并没有侍候许染衣。
此女许染衣见过,长得的确非常漂亮。
而花嬷嬷对自己这个女儿,期望非常高。
所以并没有让她到公主府上当下人。
看样子,花嬷嬷是想将些女送进太子府上,给太子做妾。
将来太子登基,若是得宠的话,取代了她,当上皇后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