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29)+番外
沉胥想说我也痛恨断袖,好引起摄政王共鸣,他一开心,可能就不会杀自己,景辕又道。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父亲,与那个男人,确实是真心相爱。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成了我最恨的断袖。”
说着景辕的目光看过来,漂亮的眸子里溢着一湖星光,在他心上静谧地流淌。
他的声音,好听得像是在讲故事的说书人。
“胥儿,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谋士。你会是我景辕,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心悦君兮(2)
12岁以前,慕容胥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虽生在帝王家,却父善母慈,哥哥疼爱。将来继位是太子哥哥的事,他不用被太傅盯着看典故背书习武,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练字,作画,闲游浪荡,反正闯祸了有太子哥哥和小六帮他背锅。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
他的命运在12岁发生巨大的变故。
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母后嫁给父皇是父母之命,为父皇生下三个儿子是为巩固地位,他们举案齐眉只是做戏。父皇从来没有爱过母后,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
年少的慕容胥,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一度认为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让父皇母后关系变淡,他拿着刀,在深夜潜进那个女人房里,想把她杀了。他没有练过武,力气不如那个女人,她抓着他的手,大声呼救。父皇赶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第二日,他一直以为爱他的父皇下令:三皇子慕容胥,欲意弑母,剥削皇子身份,驱逐出宫。而那个女人,被册封为贵妃。
没过几个月,皇帝从宫外带来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称是他的救命恩人,将少年封为御王爷。
那个少年,也就是后来的摄政王。
少年跟成贵妃一样长着一张狐媚脸,那时的慕容胥认定少年就是成贵妃跟别人的野种,父皇不认他,却又为了抚慰成贵妃封他为王爷。
一直到几年后,他完全淡忘了慕容胥这个名字,完完全全成为断月楼楼主沉胥。与母后的一次见面,他才知道,父皇不爱母后,同样不爱成贵妃,对成贵妃百般宠爱,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父皇的心上人。
父皇对景辕百般纵容,是因为父皇真正爱的人,就是景辕的父亲。
那一刻他才知道,真正导致他失去亲情的,失去家庭温暖的,是景辕!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
而那个时候的景辕已经成为摄政王。
母后对他说,你父皇对他百般娇惯,他毫不领情。你父皇养了他这么多年,却仿佛养了一条白眼狼。他在你父皇身边,不是为了报恩,是一心,想夺走我慕容家的江山啊!这个景辕,他是来复仇的。孩子,凌儿已经被他控制,母后唯一的希望只有你,你断不可,让北商的江山,断送来姓景的人手里。
那一刻他知道,他背负不再是个人私仇,而是江山重担。他向母后发誓,必定,会让太子哥哥重掌政权,让奸人,不得好死。
他创断月楼,以青楼做掩护,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是情报站。这几年,他一直在筹谋,要如何开展计划,如何接近摄政王。
他被驱逐出宫的时候景辕还没有出现,那个时候还小,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没有官员认得出他就是当年的三皇子。所以,他决定以身犯险,让景辕注意到他,设法住进摄政王府。
12岁以前不懂爱情,后来青春懵懂,却又亲眼见证父皇母后的表面恩爱,同床异梦。后来的沉胥对爱情敬而远之,他所背负的沉重,也让他认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触碰爱情。
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所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当景辕用那样一种眼神望着他,对他说出,“你会是我景辕,共度余生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大脑有一瞬间是静止的。
黑色的湖水中有星光在流淌,脚下的鹅卵石被光芒映得圆润白皙似明珠。
这一刻没有家国恩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仇恨,没有阴谋,没有摄政王。只有漫天星光下目光对视的两个相爱的人。
这一瞬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沉胥的脑子很快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是摄政王又一次的试探。
断月楼已经暴露,虽然他向景辕解释了,景辕看似也信了。但是无凭无据,在一天没有查到真相前,景辕终归还是会怀疑。
景辕现在突然对他告白,不过是为了松懈他的心理防线,好让他再露出破绽。景辕不爱他,他亦然,如果他现在还像平时一样装傻点头,说王爷我也爱你,我要跟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这样假得不能再假的话。那就是等于承认这件事他心里有鬼,急于快速摆脱嫌疑人的身份。
这种情况下,不能当真,也不能装傻。
“王爷,我现在是你的谋士,余生,也是你的谋士。”
这句话说得很清楚,其实也很含糊。清楚在他说出“余生也是你的谋士”,就说明他不会背叛他,以浇灭景辕起的杀心。含糊在他婉拒景辕,这样话题就算结束,两人都不会尴尬,往后就当景辕从未说过这句话,他从未听过这句话。
“胥儿,似乎没有明白本王的意思。”
景辕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唇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压着。
“胥儿是本王共度余生的人,不是以谋士身份,也不是男宠,而是……”他一字一顿:“摄政王妃!”
景辕的唇即将压下来,沉胥慌乱推开他。如果说刚才尚能镇定,现在,就是彻底乱了。
心乱了。
“王爷,我……我沉家十代单传,我不能……不能让我们家绝后,王爷,您别拿我取笑了。”
“我当摄政王十年,说过的假话不少,但是我景辕向你保证,从此刻起,不再对你说一句假话。”
“王……王爷……为什么这样?我……我不明白。”沉胥浑身发抖。
身体被拥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景辕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怕成这样?我只是……喜欢你。”
“王爷,不要开玩笑了,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没有开玩笑,胥儿,你看天空。”
空中的萤火在涌动,最后变成一排字:景辕喜欢沉胥。
这一天,沉胥靠在景辕怀里,两人坐在归心湖边,坐到很晚。
夜空中,萤火保持着“景辕喜欢沉胥”。湖水中,那行字是“沉胥欢喜景辕”。
两行字,一直到百年后,都没有再变过。
“对了,你是怎么操纵萤火的?”沉胥问。
“这是景家独门绝技,胥儿想知道,得先成为景夫人。”
“那我还是不学了。”
“胥儿不愿意跟我成亲?”
“只是觉得,景夫人,好像没有摄政王妃的权利大。王爷,我是不是很贪心?”
“本王就喜欢胥儿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摄政王即将大婚,举国震惊!
王妃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飞上枝头的男宠,还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可谓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皇后大病,摄政王携准王妃入宫探病。
景辕与张皇后素来关系冷淡,不好也不坏,两人寒暄一番,景辕让张皇后好好养病,便要退下。
张皇后道:“摄政王乃我北商的顶梁柱,所选的王妃想必也不差。只是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也只是听听而已。这位公子,既是即将要成为摄政王妃,本宫有几句宫训,想单独与他说说。”
景辕道:“能得皇后娘娘的教导,是胥儿的荣幸。臣就先告退了。”
景辕行礼退下,路过沉胥,对他小声说:“不管皇后说什么,你听了就罢,不必放在心上。我在宫外等你。”
沉胥点头,景辕走出去,张皇后眼圈就红了,从病床上爬起来:“孩子,快过来,母后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