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红线成了精(150)+番外
这里头……一定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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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织萝细细思索悔婚背后缘由之时,祁钰、玄咫那边与连镜寒暄也被打断。
“王儿为何不去下聘?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岂能由你任性?”一个似乎是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能这么称呼、又敢这么称呼连镜的,大概也只有鸳鸯族的王后了。
果不其然,一抬眼便见外头一男一女并肩走了过来,看岁数看打扮看样貌,定然是鸳鸯王夫妇。
不好,又是一通麻烦!祁钰一见来人便往后退去。
只是不巧,鸳鸯王眼尖,一下子便见到了祁钰,一眼大惊失色之后,再看便确定了,连忙上前见礼,“见过祁钰殿下!”
流年不利,绝对流年不利!隐藏身份好好的这么久,忽然接连被人叫破,不要面子的啊?
但祁钰面上还是一派镇定,在连镜惊愕的眼神注视下淡淡地道:“鸳鸯王不必多礼。”
“殿下与犬子这是……”
“啊,我在人界之时与令公子相识,住得地方就是对门。这位是玄咫,在人间皇都也是一名高僧,也与令公子私交甚好。听闻连镜要成亲,我等特来道贺。只是为了给友人贺婚,不想兴师动众,鸳鸯王与王后不会怪祁钰不请自来吧?”
鸳鸯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殿下肯赏光,结双城真是蓬荜生辉。您不嫌简陋、不嫌怠慢就好。”
祁钰笑了笑,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听闻连镜早就有了婚约,但这次要成亲的……却不是原先那一人?”
“这个这个……”鸳鸯王夫妇对望一眼,额角不约而同地开始滚下汗珠。
第110章 闹剧
“聆悦你出来!”
“哎呀太子殿下!你干什么?”
“那是我们小姐的闺房, 您去是不是不大方便?”
“起开!不要叫我太子!快把聆悦叫出来!”
一大早, 聆悦她们家就被闹得鸡犬不宁,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也是差点成了他们姑爷最后又始乱终弃的连镜忽然疯了一般地闯进来要找聆悦。
因为在场的大都是鸳鸯族的子弟, 面对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太子, 实在不敢放手阻拦。
好在借住在太子府的祁钰与玄咫闻讯飞快地赶来, 暂时稳住了场面,没让连镜再继续往里闯。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我要去见聆悦!”被一左一右地架着, 连镜还有余力扑腾挣扎, 中气十足地咆哮。
祁钰只有在织萝面前装傻的时候疯疯癫癫不顾及形象, 如今恢复了身份, 却还这般架着连镜,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你见她做什么?好,即便你真的要见, 到底也是你们从前的大功臣大将军的府邸,你又是什么身份?好生递个帖子不会让你进来么?非得硬闯?”
“我……我要是走正门他们就不会放我进来了。”连镜恼道。
玄咫不由得皱了眉,“但连镜殿下此等行径,与宵小何异?”
连镜有些不耐烦地想甩开桎梏, “为了见到聆悦, 身份脸面什么的……我就不要了吧。”
在场围观之人不少,听连镜这样讲话,都不由得一惊, 有些没什么城府的,当场就背过身去,无声地笑起来。
“太子殿下昨日下聘,聆悦也于同日订婚,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知殿下如今这般又是为何?”慵然的声音由远及近,引得众人一同扭头去看,原是织萝婷婷袅袅地来了,纤指上还缠绕着一段红线,隐约能看出是半个没打完的结子。
好歹也是数月不见的老熟人,怎么着见面也要打个招呼。但连镜的重点却放在了“同日订婚”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她竟然订婚了!谁让她同意的?”
“连镜!”这般无理,祁钰忍不住低喝一声。
但织萝也不曾理会他,只是向玄咫点头致意,才笑道:“鸳鸯王亲自指的婚,敢不同意么?”
“从前父王还让她嫁给我呢,她怎么不遵从?”难得连镜一开口竟堵得众人都哑口无言。
织萝不为所动,掩口笑道:“所以太子殿下是觉得被拂了面子,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是么?”
谁知连镜不假思索地道:“没错。”
“若是换个人如此,你也会跑去大闹?”
“没错!”
没错?没错你个大头鬼啊!难怪聆悦要逃婚。
笑意僵了一僵,织萝摊手道:“那这样算吧。这婚事原本是鸳鸯王、王后和聆悦的母亲一同订下的,所以聆悦逃婚,先拂的是鸳鸯王的面子,是各位长辈的面子。不过鸳鸯王都已经不追究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再给父母丢脸了。”
丢脸?我怎么就给父母丢脸了?连镜气得一愣,冲口而出:“可她同样对不起我了!她没给我道歉,我不能原谅她。你让她出来!”
织萝笑意更盛,“太子殿下,男人么,要大度些。”
“大度?祁钰殿下我问你,有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大度得起来吗?”连镜抬手一指,不辨方向,说是指的织萝也可,说是指的玄咫也未尝不可。
织萝一直是煽风点火不错,可玄咫就是为了劝架来的,真是无妄之灾。
偏偏连镜指向不明,玄咫辩驳不得,只好默念阿弥陀佛。
被点了名的祁钰摸了摸鼻子,只是看了织萝一眼,淡声道:“孤不曾婚娶,也没有定亲,目前还没人有这个能耐。”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婚娶没有定亲便能跑到人界胡作非为了?
连镜噎了一噎,“心有所属的也算!”
“太子殿下,”织萝忽然叫了连镜一声,下巴一点,“你自己摸摸,脑袋上早就绿了,还需得旁人来?”
在结双城中,连镜自然是以自己的法相示人,面上有五彩纹饰,额顶与发丝分界之处还翘着几缕翠绿的绒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不服帖的额发。
只是这样一看,可不是头上一点绿么?
可不是不要别人也绿了。
“连镜啊,你在人界大概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讨没趣?”祁钰清了清嗓子,还若有似无地扫了织萝一眼。
啧,真是深情款款。
“亏你说得出口!从前你吃大师的醋还少么?”连镜果然还是那个连镜,出口就伤人,无论如何都要伤人。
玄咫有些听不下去,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还记得在和谁说话么?”
原本是在劝诫连镜注意言辞,顺带也想转移话题,但此言一出,织萝也变了脸色。
他在跟谁说话?那可是天帝的胞弟、堂堂聆悦殿下!鸳鸯太子算个什么,能与天帝一脉比尊贵?
可就是天帝的胞弟,竟隐瞒身份、纡尊降贵地跑到她身边听候差遣,不比得连镜,一族太子与他说话,都还得拿捏着小心。
“太子殿下,若说您真的见到聆悦,您想和她说什么?”织萝冷不丁开口。
连镜难得愣了一愣,“说……说什么?”
“您一大早地在这里发疯,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织萝轻笑。
连镜怒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只是要聆悦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和野男人订婚!”
这话方才就解释过了,连镜也是气昏头了,才会这样胡搅蛮缠吧?
但还没等谁开口教训他,忽然有个醇厚的男声开口道:“殿下这话怎么说的?在下好歹家世清白为人端正,从前也不认识聆悦姑娘,还是奉大王旨意来求亲,怎么就成了殿下口中的‘野男人’?这话有失公允,还损了在下的名誉与聆悦姑娘的清白。”
这人……模样不说十分英俊,那也是相对祁钰、玄咫这样难得一见的男子而言,与连镜倒是可以一较。只是这谈吐,却比口不择言的连镜不知强出了多少。
连镜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却还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是和何人?怎的擅闯人家姑娘的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