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情夜(25)+番外
“可你没打算告诉我。”
西蒙看上去既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得意。
茶理王沈默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随後爽朗地笑起来:
“也对。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最终目的。”
至此,西蒙才皱起了眉。
“本教父知道你离开时肯定有安排,还知道恐怕现在褆摩不在岛上,更知道岛上的防备恐怕很严密,不过,你还是会输,因爲你防来防去防不到本教父真正的目的。”
西蒙盯着茶理王,那种气势如果换个人,恐怕会浑身不舒服。但茶理王反倒很高兴,他同样盯着西蒙,神情愉悦:
“你不守约定做错了事,本教父帮你守约,你说你该不该道谢?”
“什麽约定?”西蒙压低了声音。
茶理王挑挑眉毛,回答道:
“本教父不知,他这麽说,我就这麽转告你喽!”
“他?谁?”西蒙无波澜的表情下,眼神是暗藏波涛。
“不告诉你。”
茶理王一脸的理所当然,还往嘴里扔了一瓣桔子。
西蒙眯了眼睛,不怒反笑,安稳地靠回椅子。
此刻的闍城,看起来并没有茶理王说的那麽暗潮汹涌。维特带一群留守喽罗们在宴会大厅照常疯狂着,而该值班站岗的也都守着自己的岗位,唯一的不同是翠山行正陪着一个女人晒月亮。
本来已经睡下的他,是因爲维特的电话而醒来的。是说蝴蝶衣夫人要和他谈谈褆摩,言辞间的意思就是“不要说太多”。于是他重新起来梳理,半小时後,出现在宴会大厅,把蝴蝶衣带了出来。
他知道,除了身後跟随的几个人之外,暗处其实都有维特的眼线在观察。维特是个办事很谨慎的人,恐怕也是他在闍城唯一一个能准确了解并预测的重要人士了。
身边这个女人,翠山行只是听说过而已。要说实质接触,今天还是第一次。而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感觉,只是问些有的没的,并不重要的事情,他以爲这个曾是西蒙情人的女人会仇视褆摩,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样的感觉。这让他不能理解。
就这样,两人聊着走着,慢慢到了海边。
“你爱过人吗?”女人突然问。
翠山行皱了皱眉,没有急于回答。
“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强到只要死不了就能复原,爱情面前,放弃就是输。我当初离开闍城是爲了让西蒙记得我,可是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机会,只能是个无关紧要的‘前任情人’。”女人说着,感觉很平淡。
翠山行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我离开闍城以後,闍城有几次变化。大家都以爲我会恨褆摩,或者柳湘音,或者西蒙本人,可是我没有。我曾经悲伤,但是後来就看淡了,因爲我已经不爱了。我忘了我爱过西蒙。”
“夫人,我很抱歉。”翠山行礼节性地说。但是对于女人的发言,他是朦朦胧胧基本没懂的状态
“不,不要同情我。”女人看着他笑了,表情的确没有任何悲伤。
“我已经不会因爲和西蒙分手而遗憾,我会遗憾的是我忘记了爱。”女人转过头,走向翠山行:“不过,拜此所赐,我可以做回本来的我……”
女人很高,几乎和翠山行平视,过于贴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安。
“年轻人”她把一只手搭上翠山行的肩膀:“相信我,我在帮你。”
最後一句话出口的同时,她以难以置信的力道圈住了翠山行的脖子,在後者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一凉,眼前的两个保镖应声倒地。沙滩里突然冒出两个人,将他和女人一拖,跃入海中。
突如其来的事件令翠山行呛了好几口海水,冰冷咸涩的感觉直冲喉管,让他几乎窒息,眼前是一片黑,能感觉是被一个高大的人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冒出海面,被捞起来。
体力在海中严重透支,身体冰冷着,他感到有什麽人在轻拍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
“翠山行,醒醒!”
朦朦胧胧中,翠山行张开颤抖的唇,轻声说:
“……冷……”
然後他感到被裹在毯子里,在熟悉的气息中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翠山行眼帘的是一抹银色。那抹银色看他醒来,马上凑过来,头发蹭到了他的脸。
“……褆摩?”翠山行想开口,却只发出嘶嘶声。
“小四!水!”刚才凑过来的影子转身叫了一声,翠山行渐渐适应了光线,终于看到,眼前的人不是褆摩,虽然是一身银色衣衫,但他的头发也是白色。他叫了一声後,转过脸来——那是一张少年的脸,很年轻,年轻到像个孩子。
“你是……”依旧嘶哑的声音也终于能让人听清了。
“我叫半分之间。你在发烧,少说话,先把水喝了!”
少年说着很流利的中文,把他扶起来,他身後一身黑衣的青年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和利落的短发。少年从他手里接过马克杯,凑到翠山行嘴边。
“喂!住手!”背後突然响起一声喝,是个清脆的女声,名唤半分之间的少年手一抖,杯子里的说水洒了些在翠山行脸上,惹得他皱了眉——好烫。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的是那个挟持他的女人,叫做蝴蝶衣的,西蒙的前情人。但是她说的的确是相当流利还带着些京腔的中文。
她大步走过来,从半分之间手里夺过杯子,回到桌边倒了一半,兑了些凉水,才拿给翠山行说:
“给,那个人在给你弄吃的,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翠山行没有太注意她的话,他看着她发呆——这个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个忧郁成熟的蝴蝶衣。
“我叫月吟荷。是龙宿先生养大的中国人。”那女孩子看出了翠山行的疑问,主动解释:“蝴蝶衣早就不在了。”
她笑起来很甜,那样子让翠山行突然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你是……北隅皇朝的……”
“你认得我啊!”月吟荷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得意,显得天真烂漫“西蒙让我帮他控制北隅皇朝,结果我从头就不是蝴蝶衣。呵。”
翠山行笑笑,把杯中的水喝了下去,擡头问:“可你那番话……”
“是蝴蝶衣说过的。”月吟荷笑了:“别介意,我也不太懂。”
翠山行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那些传闻真几分,假几分呢…”
——传闻蝴蝶衣是西蒙最初的情人,还爲西蒙生下一个孩子,但是因爲孩子有缺陷,所以西蒙抛弃了他们两个人。後来蝴蝶衣还在爲西蒙做事,但孩子却不知哪里去了。
“传闻没什麽。”一边的半分之间突然说:“我是他儿子。”
翠山行没有掩饰错愕的表情。但他随即恢复了平静,歉意地对半分之间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救我。”
半分之间笑了笑表示没关系,爬上床,拿起一边的小桌子架在翠山行面前: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小四爸爸的面子怎能不给呢?不过居然能说动教父,可真是不简单。”
一边短发的黑衣青年“哼”了一声,退出门去。半分之间回头看他一眼,叹口气说:“哈,又别扭了,我先走了啊,等下吃完饭记得吃药。”
翠山行点头。看着半分之间退了出去,月吟荷也跟着出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于是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又有些迷糊。
“……翠,吃点东西。”
伴随着轻轻拍着肩膀的手,熟悉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翠山行睁开眼,正看到相当熟悉的面孔在眼前,灯光把淡褐色的发丝照得柔软蓬松,也把细长的眼睛隐在眉骨的阴影下。
翠山行眨眨眼,茫然却认真地盯着那张脸,看电影似的。
“先吃点粥,然後吃药。”那张脸上和以往一样,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说话的声音更柔和,像在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