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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枫樱同人)无情泪(38)+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 阅读记录

清楚的感觉到冷汗顺著额际滑落在地,拂樱强自冷静,飞快的思忖著应对之辞。

咒世主对太息公从来就不是全无猜忌,太息公那夜骤然出掌,必然会引起咒世主的怀疑。但是虽然怀疑,应该尚只是心中猜测,若已握有太息公谋反的证据,咒世主断然不可能毫无作为。

他知道他应该做的,是将手上握有的证据交出去,这是咒世主破例拉拔他成为凯旋侯的目的。几百年来咒世主一再地提醒他,必须谨记咒世主给他的恩情,用一生一世直至死亡的牺牲来偿还。

若是过去,他必然毫不迟疑的供出所知的一切,但是如今,他却什麽也不能说。

拂樱暗暗握紧双拳,强自维持平静,心跳在胸口剧烈的撞击著,幸得百馀年来与枫岫朝夕相对练就的睁眼说瞎话本事,即使心绪波涛汹涌,他仍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带著公事公办的冷淡,缓缓响起,「吾亦觉得公此举确实有异,但是佛狱如今举国备战,公不是不明理之人,是否会在此时做出背叛佛狱之事,拂樱不敢妄论。」

「不敢妄论┅┅」咒世主沉吟了半晌,蓦地冷笑道∶「好个不敢妄论!」

拂樱屏住气息,依旧跪伏在地,以不变应万变。

咒世主沉默了片刻,一改方才阴森的语气,突然以著几乎可以用亲切形容的声音道∶「抬起头来。」甚至还伸手横过拂樱的脘下,搀著拂樱直起身,「你是佛狱的凯旋侯,是佛狱位尊权重的三公之一,不需要如此畏缩惊惧。」

一向厌恶别人的亲近,拂樱强忍著反手打去咒世主揽在他的身上的手,强自维持著平静的神情。

「只是┅┅本座要你记住,你这一身的荣耀,是谁赐予你,是谁让你衣冠俱显的站在众人之上。否则┅┅」枯瘦的长指轻滑过拂樱的脸颊,缓缓抚至形状姣美的下巴,而後猛然用力一捏,将拂樱扯得不得不仰起头,「本座穿戴到你身上的,」冰冷的枯指滑过颈畔,尖锐的指片刮在颈上命脉之处,刺痛令拂樱浑身绷紧,「也能够一件┅┅」指尖一点,领扣承受不了灌注其上的炎热之气,一一粉碎,布帛破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拂樱下意识的想往後闪避,却被紧握著下巴而无法移动,「一件,剥除一身原本不属於你的尊严。」带著警告意味的低语,结束在顺著颈畔抚过锁骨,直至胸前的手上。

脆弱处的猛然一捏,拂樱痛得瞬间反射性的紧咬住唇瓣,咒世主却抓住他的长发,将拂樱一把扯向前,附耳低喃∶「何必装做一副清高的模样?本座听探子回报,你在苦境┅┅与楔子可是亲热得很。」

彷佛是瞬间听见了死刑的宣判,脸上最後一丝血色彻底褪尽,拂樱强撑著背脊不肯流露出半点心惶,却止不住直坠入冰窖的心,冻得瑟瑟发颤。

「佛狱里人人仰望,求之不得的凯旋侯,却在上天界的逃犯身下呻吟。」咒世主轻拍了拍拂樱的脸颊,一脸的惋惜,「本座还一直以为你确实与其他人都不同,甚至对你的洁身自好还有过一丝的敬佩,原来你也只是与四 界里其他三界一般,看不起同为佛狱之人罢了。」

拂樱困难的振动乾涩的嗓子,「王┅┅吾并没有┅┅吾与楔子,不过是一场戏。」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给本座看。」咒世主松开对拂樱的箝制,重新在倚卧在椅上,冷眼看著面无血色的跪在面前的拂樱,「同样是逢场作戏,你就陪本座一回吧。」

拂樱闻言浑身一凉,几乎忍不住想起身就往门外走,却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僵硬的强撑著背脊,茫然的看著自己身下,缩小在身侧的影子。

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一刻,如眼前一般,令他感到原来自己在佛狱是如此的孤单渺小。

-吾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佛狱。

以为已经遗忘,早在他决定回到佛狱,就彻底抛弃的一切,清晰的在脑海里回响。

那时枫岫紧箍在他的身上的手,明明心底清楚枫岫的修为根本不在他之上,但是他却荒唐的在刹那间相信了。

哪怕只是一刹那,但是理智输给了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生在杀戮终日的佛狱,他以为自己从来就不曾寄望过相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他相信,他也不需要相信任何人。但是如今方知,原来他是如此的希望,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愿意站在他的身畔的人。

虽然想远远的离开眼前的一切,无论去哪里,甚至是死亡都好,但是他清楚的明白──如果不熬过今夜,那麽他为了救枫岫所费的一切心力,全都白费了。

即使失去的一切已经回复不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为自己无法珍惜的情感,尽最後一分心力。

忍著心底强烈的屈辱感,强迫自己跪著一步一步膝行向前,直到跪在王座的踏脚上。

拂樱强自抽空思绪,木然伸出手,缓缓解开咒世主的衣带。

***

沉静得近乎死寂的暗室,急促的喘息声,显得份外的刺耳。

拂樱一向梳理得整齐的长发,凌乱的散放在脑後,随著颈部激烈的摇晃而不止的飘荡。

咒世主一手紧扣著拂樱的颈项,将拂樱紧压在王座的扶手上,急促的抽送著。

虽然直探至喉间深处的异物感,与充斥在鼻息间浓重的腥味,令一向爱好清洁的拂樱无法控制的不断揪紧胃,直欲作呕,却只能强自咽下直冒出喉头的酸水。

即使强自抽离思绪,却控制不了心底不断涌起的排拒,胃越来越强烈的揪紧,拂樱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挣开紧压著他的咒世主,趴伏在一旁频频作呕。

一次又一次的作呕,直至再也吐不出半点,拂樱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地,尚来不及喘口气,却被揪扯著长发,扯著转过身。

剧烈的呕吐後,浑身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拂樱无力的任咒世主架起他的双腿,神情绝望的闭上眼。

「拂樱──!」

扯著嗓子嘶声大吼,震动耳膜的痛苦呼喊,打断了深层的梦境。枫岫浑身一颤,猛然自梦中醒来,才发现原来他方才身陷梦里。

梦里的景象太过真实,目睹一切却无力改变任何事的绝望感,揪扯著心口,血淋淋的抽出神经也似的痛,在骤然转醒後,仍在心口抽痛。

耳畔充斥著声势惊人的雨声,未掩上的窗子,在狂乱的风里一次又一次重重摔在墙上,砸出令人心惶的轰然剧响。

已是子时末了,拂樱仍未回来。

虽然理智一再地告诉自己,两个人原就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偶然的交集是一场错误,既然已明知是错,便不该一错再错,各自回归原轨,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对著日复一日对著他自言自语的拂樱,即使强自维持漠然,似乎完全不将拂樱的存在当做一回事,他却无法控制的将拂樱说的话仍是一字不差的听了,并且记住了。

甚至是玷芳姬与拂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的谈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拂樱是个倔强又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的事,便难以轻易动摇拂樱的信念,哪怕是为了这个坚持,撞得一身是伤,甚至横挡在眼前的是遍布著荆棘的路,拂樱也愿意一步一血印的继续往前走,直至彻底倒下。

他非常了解拂樱近乎将自己逼到绝境的固执,正因为他也有相同的固执。

无论上天给他多少磨炼,但是最严厉的折磨,始终是不肯轻易饶赦的自己。

心中的理想是他们以狂热的情感信服的神,而自己的一生,甚至是个人性命与荣辱,不过只是祭坛上的牺牲。

佛狱对外看似团结一心,但是实际上台面下的暗潮汹涌。

虽然玷芳姬语气清淡的叙述,甚至带著几分不经心的散漫,看似这一切只是一个偶然间的决定,但是枫岫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