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霹雳枫樱同人)无情泪(39)+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 阅读记录

因为双方实力悬殊,若是正面冲撞,必无胜算,所以太息公在等,等一个反抗的时机。

玷芳姬虽然要拂樱无须勉强自己,但是从一开始,玷芳姬与太息公就已做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拂樱逼到与她们同一阵线。

拂樱对於咒世主本就已有不满,只是刻意漠视。在寒光一舍与拂樱同床共枕时,几次谈起火宅佛狱,提到对咒世主的不满,虽然拂樱说得很轻淡,但是正是这种不合乎他当时扮演身份的表现,才显得不寻常。

这段时日,每次拂樱被临时召进王宫,回来後总是一脸掩不住的沉郁,有几次还打起精神对著他说上几句话,但是大部份的时候,都是沐浴更衣後,便不发一语的在床的外侧躺下,却往往得辗转个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拂樱与咒世主之间本就存在的矛盾,在阔别百馀年後益发深刻,而玷芳姬的话无疑是刻意挑起拂樱强自漠视的隐忍,逐渐拆下拂樱用来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面具。

面对自己一手提拔,却是佛狱里唯一虽然臣服却始终不卑不亢的存在,控制欲极强的咒世主,能够忍受每日扎在眼底,用骨子里掩不住的傲然姿态,隐然与他的霸权对抗的拂樱吗?

几次忍不住想开口提醒拂樱,但是一思及拂樱的性子,到口的话只得硬生生的吞回腹中。

拂樱的好强,无法忍受如今立场相对的他任何的同情,他对拂樱立场艰难的怜惜,对生性傲气的拂樱而言,都是更深刻的嘲弄,只会逼得拂樱益发将自己逼进死路。

放纵的欲望,是悄然燃烧的引信,若不一刀斩断,只会越烧越急,直到最後的彻底爆炸。

所以即使明知若是任凭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势必会发生难以收拾的伤害,但是他什麽也不能说,因为只要他一开口,便是斩断了拂樱唯一的退路。

方才倏忽间的一梦,梦里的景象太过真实,加重了枫岫心底的不安。

因为内伤未愈,怕是一离开藏身的小院,就会让人发现,反倒害了拂樱,即使直想立刻出门寻找不知为何迟迟未归的拂樱,但是理智却强令他打消莽撞的念头。

在床上强自平静的又坐了片刻,实在坐不住了,枫岫一咬牙,正想试图催动术法查探,却听得小院的门重重摔上的声音。

拂樱回来了。

高悬了数个时辰的心,总算落了地。

强自维持著这段时间刻意的漠然,闭著眼在床上坐了半晌,却迟迟没有听见拂樱走进房内,枫岫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悄然走向窗前,却在瞧见小院中的情景时一愣。

虽然屋外正下著大雨,但是拂樱却衣衫凌乱的坐在雨里,身畔放著数只歪倒的酒瓮,兀自高举著酒瓮,和著雨水猛灌入喉。

灌了数口後,就是一阵剧烈的作呕,刚吐出满腹的酸水,却是举起酒瓮又继续饮。

枫岫只失神了刹那,旋即快步冲进雨中,抓住拂樱手上的酒瓮。

双颊酡红,眼神迷茫,显然是醉得厉害的拂樱也不想去管到底是谁来与他抢酒喝,只是用力握住酒瓮,一把抢了回去,仰首又是不要命的猛灌。

手上的支架下午时才刚拆去,近一个月完全不能动弹,刚痊愈的双手,尚欠缺力道。抢不走拂樱手上的酒,枫岫索性抄起地上所有未开封的酒,一坛一坛的砸个粉碎。

茫然的瞪著美目看著枫岫将所有的酒瓮全部砸碎,拂樱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发怒。

心里一直憋著的郁气直冲脑门,想发作又不知到底该向谁发作,拂樱猛然站起身,却摇晃得几乎没向後摔坐在地,枫岫见状,连忙伸手扶著拂樱,却被拂樱反手用力打去。

因为用尽全力挥手打去枫岫的手,令拂樱彻底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枫岫连忙蹲下身想搀扶拂樱,拂樱却再次狠狠打去他的手,厉声斥道∶「滚!」

「拂樱,你听吾说,」料想必是出了什麽事,不想再刺激在崩溃边缘的拂樱,枫岫放轻了嗓子,「吾知道你很讨厌吾,不想让吾帮你。你先和吾一起到屋里,等进了屋,要打要骂,吾都随便你。」

拂樱微侧过脸,不发一语的盯著枫岫看了半晌,蓦地扬起一抹令人心醉的微笑,「好,记住你自己的话。」语罢朝枫岫伸出手。

***

撑著边走边无法控制的摇晃的拂樱走进房内,扶著拂樱在椅上坐下,枫岫匆匆取了件拂樱的衣袍,想替拂樱换去一身湿透的衣裳,回过头,赫然入眼的是不知何时已解开外袍,扯下衬衣,近乎全裸的拂樱。

「拂樱?」

将枫岫怔愣的神情看在眼底,拂樱嗤笑了声,「你不想做吗?吾替你省麻烦,不好吗?」

看著扬著近乎轻荡的笑容,衬得因为酒气而酡红的容颜,显得异常邪气妖魅的拂樱,枫岫心一紧,缓缓走上前,在拂樱来不及反应间,以手上的衣袍将拂樱彻底裹起。

环抱著睁著美目,迷茫的望著他的拂樱,枫岫低声道∶「抱歉,是吾违背了承诺,让你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

拂樱瞪著美目盯著枫岫看了半晌,绛唇开阖了下,似乎想说些什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一直紧绷的神经线彻底放松後,酒意凶猛的袭上,将拂樱无法控制的拖进睡梦之中。

维持著环抱著拂樱的姿势,直到确定拂樱已睡熟,枫岫才小心翼翼的扶著拂樱,缓缓走向床前,动手替拂樱打理一身的凌乱。

(二十五)

大雨下了一整夜,不时擦过天际的电光雷闪,将夜空照得忽明忽暗,令遍生异树的佛狱更显诡异阴森。

太息公夜半接获宫人密报,便匆匆整装前往王宫,一去就是数个时辰,迟迟未归。

玷芳姬等得心焦,不知王宫里情况究竟如何,却也无计可施。

数个时辰前拂樱离开王宫时,宫人见他神情恍惚,怕是路上发生意外,便自行推派了两个人尾随著不知到底想走到哪里去的拂樱,另一个人匆匆赶往太息公的府邸向玷芳姬回报。

玷芳姬听说了後,连忙唤人备车,领著数名婢女,打著伞,持著纸灯匆匆赶往。

见到拂樱时,拂樱正坐在酒馆里,桌上摆了数只空酒瓮,手上还拿著一只酒瓮不要命的猛灌,酒馆的掌柜与店小二则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桌边。

玷芳姬吩咐他们若想保命,今夜所见不得向他人提起半句,便打发两人到门外候著,迳自在桌前坐下,也抓了一坛酒,仰首灌了一大口。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无言的各据一角,默默饮了半晌,拂樱终於停下手。

「吾回去了。」语罢撑扶著桌面站起身,强自稳著步伐往门口走。

玷芳姬也不阻止他,只是跟著往门前走,看著拂樱抬手唤来酒馆的店小二,吩咐店小二送一车的酒到他的府上,话方说完,已忍不住转过身在墙角吐了起来。

站在一旁等拂樱吐完後,玷芳姬才走上前,递了条手帕给拂樱,低声道∶「吾送你一程。」

已醉得难以顺利行走的拂樱没有拒绝,由著玷芳姬扶著他上了马车。

知道拂樱一向讨厌与他人太亲近,见拂樱一身狼狈,玷芳姬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心知拂樱并不会希望任何人在这种时候碰触自己,玷芳姬只是唤人点起香炉,拿进车厢里放,藉以驱走些许寒意,并藉由香炉里混合的香料以暂时稳住拂樱不断抽搐著想作呕的胃。

车行了片刻,玷芳姬觑了眼兀自闭眼小憩的拂樱,「不问吾为何知道你在此吗?」

拂樱微睁眼,难掩虚弱的低道∶「王宫里的一切┅┅有公不知道之事吗?」

玷芳姬沉默了下,低声道∶「为何不拒绝王?只是因为他?」

拂樱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吾与王的关系恶化,不是正好符合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