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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胖的美丽日记(38)

作者: 囫囵在下 阅读记录

余秋滨:“我想想啊……算了还是不想了,怪费脑筋!”

我:“现在你还嘲笑我的‘雀王’么?”

余秋滨:“那该嘲笑的还是要嘲笑的呀,我不能因为自己下不出蛋,就一定要认同你下了个好蛋呐。”

我:“……”

2018.2.3

几圈麻将打下来,余秋滨输得最惨,还包含一次“杠上炮”和一次“连点两家”,所以是他出去买宵夜回来。

他前脚一走,后脚慧慧就解开了内衣的带子,往沙发躺去。

我去卧室给她拿床新被子盖,她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不安分。

“怎么了你?”我问她。

“我总觉得什么硌着我了。”

她说着便伸手去垫子下摸。

我心里纳闷:会有什么?余秋滨都在这沙发上睡了好几晚了,也没说有什么硌着他啊。

“哇!马小云!你还狡辩!”慧慧大叫,手里还晃着什么。

我定睛看去,居然是——赵云牙的内裤。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冲过去抢,慧慧却故意使坏不给我,我凭借体重优势把她摁倒在沙发上,才抢了过来。

“你还说你跟余秋滨没关系,都同居到这种程度了。等下……”

她的手又伸进另一侧的垫子里,若有所思地一摸,一扯,居然又是一条。

她满脸奸诈的笑容,“咦……”

我又抢过来,再死死按住她的两个手,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过了,跟余秋滨没有关系。”

她好似被我吓到了,闭着嘴巴,不再说话,也不再笑了。

我静静看着她。

此时,她躺在我的身下,我的手握住她的手,这场景,像极了那天我与秦香。

或许,那天,秦香忽然停住,是因为……

他看到了内裤?

一定是的!

他误会我了!

我丢下内裤冲出门去,跑到秦香的门口,举起拳头要敲响他的门,我得跟他解释清楚。

“小云?”

只是,蒙蒙然,我好像看到了赵云牙。他站在家门口,双手插进口袋里,淡淡地笑。

像是在幼儿园的门口,第一次与我送别,眼看我走近同龄人的世界。

还是……算了吧。

我收回手。

此时慧慧走到了我身边,摸摸我的头,“你怎么了?”

我朝她笑,“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个事情,咱回去吧。”

余秋滨回来,我们一起吃了夜宵,又打了一会儿麻将。

没有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我们很是欢畅。

打完麻将,我送他们下楼,再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我一个人去了小树林。

发发还在那儿抽烟,一吞一吐,混着夜里河边的水汽,整个烟雾缭绕。

“发发,这个送给你。”

我把打好孔的皮带拿给他。

“上次,我看你扣最松那一个眼儿也勒得不行,这根皮带,我给你在最远的地方打了几个孔,你应该穿得上了。”

他欢喜又费力地放下烟杆,解下卡在肉/缝里的皮带,再从我手里接过新皮带,扣在他圆鼓鼓的肚皮上,非常合适。

“发发,我想问你点事儿。”

他沉浸在新皮带的喜悦里,“你随便问。”

“你有见过赵云牙么?就是之前跟我一起的那个神仙。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没有,不知道,我哪儿管得着神仙的行踪。”

倒也是。

“哦。那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拉住我,湿冷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打出一个寒颤。

“你送我一根皮带,我送你一个故事吧。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旁有个放牛娃,天天都在闹。他为啥子闹?他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人。”

我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眼睛里都是惊疑,他却并未注意到,只围着我一边转,一边自顾自说着:“那个不回家的人,是天帝的小孙女,叫织女。”

织女?

牛郎织女?

“放牛娃爱上了仙女,仙女跟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偷偷摸摸在凡间生活,这结局可想而知的悲戚。果不其然,织女最后被捉拿回天,牛郎急得团团转,日日思,夜夜想。他的老黄牛看不过眼,便叫他扒下自己的牛皮,披着上天去追她。牛郎照做了,还扛起扁担,挑着两个孩子一起去追。天帝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要使苦肉计呀!于是勃然大怒,立马划出一道天河,将二人生生隔开。并说,‘牛郎小儿,你何时把这天河的水弄干,我何时就把孙女嫁给你。’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啊!左右两岸,舀水不止,夜以继日,一刻不停。但那可是天河,一瓢接一瓢地舀水,如精卫衔石填海。几年过去,牛郎和织女始终没能见到面。后来牛郎的儿子长大了,就出主意,让他爹从天河侧边挖了一条沟,将河水引流,不出一个月,天河水就流干了。”

他终于讲完了。

就凭他这讲故事的套路,我也很难不认定,他们神和鬼都是一类东西了。

“所以嘞,你到底想说个啥?”

“你别急呀。我想说的是,天帝看起来无情无义,但其实是给牛郎留了后路的,不然他区区一牛郎,能把天河弄干咯?只是他太执拗了!一直的埋怨仙家不通情理,又憋着一股气,一直的埋头苦干,眼界就变小了,始终达不到目的。其实换个角度看,再动点小脑筋,许多天大的问题,也都有更大的方法可以解决。”

什么……意思?

这些神仙鬼怪,说话都是这么弯弯绕绕,让人听不明白的么?

“发发,如果你有他的消息,你就告诉我好么?我还请你吃好吃的,抽好烟,给你做一整套的新衣服!把你整得美美的,靓靓的,鬼见了羡慕,神见了嫉妒,人见了喜欢得腿肚子都站不住!”

他悠然地又端起烟杆子,一边嘬,一边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小云!”

我回头看去,是慧慧在叫我。

她匆忙地朝我奔过来,一把把我从河畔拉向她。河滩湿滑,一没留神,我便压着她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你在河边做什么?吓死我了!”

“还记得我刚跟你说的那个发发么?我来找他。”

“你……”

慧慧面色难堪,欲言又止。

“我没有要跳河,你别担心。”

她四面环视一圈,似是不信我,“你这个人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神神鬼鬼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亲眼见你躺到床上,我才安心。”

待我走后,我仿佛又听见河畔传来叹气声,似是发发在有感而发。

“嘿,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这天晚上,是慧慧陪我睡的。

我们头碰头,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暖和,在这个冬天,再没有比这更深刻的了。

“小云,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

我有些愣住。

她坦率地解释道:“我从小是跟我外婆一起长大的,每次睡觉都要摸着她的耳朵才能睡着。”

“我也是跟我的外婆一起长大的。”

我牵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耳垂上,她轻轻地揉搓了一下。

我那肥厚的耳垂,我相信,能给与她不可言说的安全感。

其实,人人都有怪癖。

“慧慧,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随便问,除了年龄,以及体重。”

她开玩笑的语气,我却笑不出来。

“慧慧,你会不会觉得我性格太差了?”

听我这样问,慧慧觉得很诧异,“怎么个差?谁说你差了?”

我沉默。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话到我这里就死了,你不用担心。我想你是信任我的。”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说我孤僻阴郁。说话做事,有时不过脑子,有时又太过脑子,让大家都很困扰。我闷不愣登,也不常笑,没有朝气,全是丧气,不浪漫,没有生活情趣,可以算作是苟活于世。我这样的人,你们跟我交往,很累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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