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着柔和的目光看我,我乖乖地慢慢地喝,当他的目光放远,我立刻仰头一饮而尽,把杯盏凑到宫女的面前。
宫女愣了一下,立刻斟酒。
我立刻凑到唇边儿,皇上便看过来,我小口小口的喝,皇上目光放远,不看我了,我立刻灌酒……
然后,然后我被皇上抓包了。
我眨眨眼,可怜兮兮地说:“我有慢慢喝,可是只剩下一滴了,为了不浪费,我才仰头的,绝对没有灌酒。”
“……”皇上沉默半晌,拍拍我的头,说:“嗯,然儿很乖,记得慢些喝。”
我轻轻一笑,在皇上温和的目光下慢慢喝酒。
忽然,皇上又说:“原本想“命”然儿为朕舞一曲,可是,然儿既然醉了,就不要舞了,早些回去睡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醉。”
“然儿,你醉了,乖,再喝这一盏便回去休息。”
“……嗯。”我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这时,倾王走到台阶下,与皇上说了几句话。
皇上拍拍我的腿儿,我乖乖地从他腿儿上蹦下来。
他说,他一会儿便过来接我,让我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我乖乖地点头,说了一声好。
皇上才出门,我便把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舞池中央,扯着嗓门儿说:爷要跳舞!
瞬间,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
之后,天香黑着脸说,他来弹曲。
舞池中的舞女乖乖地散了开来。
这回是琴音,并不是筝音。
悠扬,高贵,古典,优雅。这是我对这首曲子的感觉。
绯红色的艳衣,镶嵌于发饰间珠宝,属于华丽,属于妖媚。华丽和妖媚与高贵这个词,总感觉相差挺远。
可是,在绝对的妖艳中,要达到高贵并不难。
在舞动中偏飞的红衣像是展翅的蝶翼,轻灵而透着绝美,舞动的身姿,行走的脚步极为讲究。
在舞动中,除了琴音,衣裳舞动时的西西索索宛若是伴奏一般的摩擦声外,一片的寂静。
当琴音精致,身子有些不听使唤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唔,那人说什么来着?
不让我跳舞,不让我喝酒,让我睡觉,还要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吸了吸鼻子,我从地上爬起来,从宫女手中接过酒壶,就展开轻功从客厅里飞窜了出去。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人说,好一曲绝世无双的艳舞。
看来,我没把舞跳好……否则,就不是艳,而是优雅了。
我拿着酒壶登上房梁,仗着水上漂练到了顶层,东转悠一下,西转悠一下,最后选在了天香楼的房梁上仰头灌酒。
没多久,酒喝没了。
我跳下房梁,沿路遇见一位宫女,笑吟吟地让她带我去酒窖。
她吓了一跳,不肯,我说,是皇上让我去酒窖拿酒的。语毕,从发上抽出一个发饰,送到了她手上。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再把天香倾王等人的名字一一报了出来,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才说:“您是……苏公子……?”
……这宫女我没见过,可是她认得我。我觉得,我出名儿了。我点点头,我说,我是。
她这才带着我向酒窖走去。
我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枫园墨楼苏然?”
她说:“墨楼苏公子喜华丽,穿金戴银,墨发缠绕无数珠宝,在宫里能做到这般……这般 ……”
我看她说“穷词”了,就替她说:“招摇。”
她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道:“呃,那个……就是,这般华美的人,除了墨楼苏然公子一人外,已经别无他人了。”
其实,我认为她想说的是:在宫里能做到这般招摇,宛若土财主一样还没有几番姿色的人……除了土财主出身的苏府首富之子苏然外别无他人。
我闷笑一声。
行走间,已经到了地下酒窖。
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向,能听到脚步落在石板下环绕的清脆的回响。
入了酒窖,里面有上千坛的美酒,女儿红,竹叶青,葡萄美酒,果酒,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只是,在我眼里的只有一个个的坛子。
我朝宫女挥挥手,宫女乖乖地走出了酒窖,任由我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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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三八节 ...
我拿起酒坛一坛坛地开封,闻闻味,仰头灌一口,丢开……
“砰!”一声,酒坛子碎裂。
再拿一坛子酒,拆封,灌一口,这味道挺好闻,香甜可口,还带劲儿!咕噜咕噜,喝了数口,手一软,落地!“砰!”地一声,又碎了。
依此,我把整个酒窖子转遍了,中途跑去撒水,又回到酒窖里挑挑拣拣。
当我找到附属国进贡的美酒时我抱着酒坛子,心里可欢乐了。
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顺声望去,是以为手拿着灯笼点亮漆黑的酒窖的一位宫女。
唔,服侍皇上的那一位。
我对她轻轻一笑,她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我没理她,拿着酒坛子走出了酒窖,又回到了天香楼的房梁上赏月亮。
嘴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不远的地方有禁卫军走来走动的身影,很乱。
他们说,去抓贼,抓盗酒賊。
打了个哈欠,我嘀咕一声,说:“谁这么不解风情,中秋节的跑皇宫来盗酒惹事端啊。”
语毕,我就听到一抹仿若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声音。
他说:“然儿,下来。”
我闻声望去,发现是站在天香楼下的皇上,身上依旧是一袭明黄色的衣衫,在月亮银辉的光辉下显得有些柔和。
黄色,总给人温和的感觉。
他又说:“苏然,不要让朕再对你说一次。”
眨眨眼,我对他乖巧地点点头,说:“好,我下去。”
然后,我下去了。
皇上是在天香楼楼前,我跳到了天香楼楼后。
下去的瞬间,我提着酒坛子拔腿儿就跑。
我这跑没多久,就听到了另一双紧接而来的脚步声。
皇上说:“苏然,给朕站住。”
皇上的轻功学的不错,就是我用了水上漂,跟他的距离虽然不会拉近,却也拉不了多远。
我说:“我粘不住。”
他说:“不许跑。”
我说:“我没跑,我这是飞。”
他说:“不许飞。”
我说:“我没飞,我这是跑。”
他说:“不许跑,不许飞。”
我说:“我很乖,我没跑我没飞,我是在跳。”
“……”皇上沉默,半晌后,他说:“你一定要和朕做对,是吗?”
我不说话,我从皇宫的东边儿“跳”到了西边儿,又从西边儿“跳”到了南边儿,又从南边儿“跳”到了北边儿……
我上窜下跳,手中的酒坛也不知道啥时候丢掉了。
后来,脑子有一阵的疼痛,脚步一颠,踉跄了一下,从三层高的阁楼上打滑,向地面摔去。
我阖上眼睛,等着同感来临。
没想,我怎么等,也不觉得痛。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皇上,他双手打横抱起了我。
我对他傻傻一笑,他眯起眼,道:“然儿,玩儿的如何?”
我腼腆一笑,双手环上皇上的脖颈,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皇上沉默半晌后,说:“然儿,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我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他说:“朕命你慢些喝酒,你喝的比谁都快,朕命你不许跳舞,你跳的比谁都欢,朕命你乖乖等朕,朕前脚一走,你后脚就跳,真命你休息,你把整个皇宫都绕了个……”皇上又沉默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他说:“然儿,你是在耍酒疯?”
我摇摇头,说:“我很乖,我才不耍酒疯呢。”
他微微一笑,说:“凤殿存储的佳酿都是世间难得的极品,不过,然儿今天喝多了,朕不能让你来凤楼,真同你去墨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