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温赤/殢师】栖迟(34)+番外
墨家十杰,一枝独秀。九算监察九界,钜子巡视监督,共同作为历史的守护者。千年传承,除魔大愿,抵不过权力的诱惑与时间的腐蚀,背离初心,理念分道。终于,到了默苍离这一代,九算联合对抗钜子。
“谁不想权倾天下,诸位师叔本有内斗,我只要稍稍推动。”
“你选择五师叔,因为她是负责羽国的九算。”
“祸乱羽国的罪魁祸首。”雁王说道,“我想知道我和当年有什么不同。我的人回报,她留在羽国的主力已经蠢动。告辞了。”
“那你禅位,莫非……”
五师叔走前的六个字,当真字字穿心。雁王手握一颗无影无踪断云石,却不对她动手,她即刻串联了前因后果。
“从今往后,羽国交给我。”
为王者必然以国为重,不能履行监察之责。在墨家与王位之间,雁王断然选择前者。
“我是高鸿离。羽国欢迎二位来访。”
——俏如来,你是传承护世之兵的适合人选。
——执念不断,魔障不破。师尊,我终究,做不像你。
苍狼:赤羽先生怎么没来?
俏如来:他去还珠楼了。
苍狼:不用担心,温皇对赤羽先生很好的样子。
雁王:错了,是非常好。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给赤羽先生下咒的那会……
温&赤:你们这么三八前辈们真的好吗。
苍&俏&雁:温皇你脸上的喜闻乐见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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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温皇道。
“去了黑水城。”赤羽接道。
温皇喝完药,赤羽从袖袋里摸出四个榕果递过去。
“魔祸结束,黑水城不对外开放。我给了他一枚西剑流的信号弹,讲明来意,霜会带忆无心见他。”
“赤羽大人也学会顺手牵羊了。”
“煎药的时候落下,捡了几个。什么叫也?”
温皇剥开果皮放进嘴里,“我走一趟西剑流,想顺军师大人,可惜他不跟我走。”
语音模糊不清,赤羽仍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眉间有一分苦涩,他平素绝不会流露这般神情。“你跟我回东瀛罢。”
“中原事务不断,你预备何时抽身。”
“藏镜人与千雪失去记忆,深陷地门,你不打算查个明白?”
有情有义,恩重情重,回去,不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
“幸好,墨乱了结,雁王将回羽国,我们可以集中精力。”
“他此时应已动身。”
这场钜子之争,完全袖手旁观的只有雁王。他的目的,是与凰后一决,重演当年。
“我读过《羽国志异》,去过羽国,杀伐征战,片语只言。他始终执著于当年。”
“还是执著于当年那人。”
雁王无意钜子之位,因为他无法继承完整的护世之兵,追根究底,他不甘愿只做适合成为羽国之王的人。追随默苍离,是他的向往。《羽国志异》的流传既是九算老五的设计,又是默苍离给出的机会,但他宁肯放弃。
雁王执著于默苍离,默苍离死后,执念无所凭寄,化生魔障。
“雁王决意禅位,促成与凰后的决战,也许是想借此寻一条出路放下。”赤羽迎向温皇的目光。要说执著,某人亦不遑多让。“跟我去见俏如来。”
“这嘛……”
赤羽以折扇挑向他的下颌,在那谈笑风生的脸庞上仔细挖掘精彩的表情,“看你往后如何承受西剑流众人的怒火。”
“温皇一向以诚待人,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火烧过来有你挡着。”说得相当无辜又无赖。
“第一句,收回去。”
“赤羽你也……”温皇拍了拍身边挪出来的空位,语气坚定而不可动摇,“先养好伤。”
红影并排躺在蓝影身旁,握住他的手,感受脉搏律动。想望多年的人轻轻就被握在手中,那么神秘莫测、云飘雾缈的人,让他握住了。
倏然,反握。
温皇偏头,笑眼如钩月,“轮到我了。”
赤羽嗅到空气中飘浮的淡香,源自温皇的发间。他似乎看见温皇笑意里来不及收起的一抹紧张——错觉吧。
温皇的左手按在他的眉心。向下,旋掌,覆上他的双眼。
“赤羽啊,你没有休息就寻找我的下落。”
“温皇。”
“脉象告诉我,你需要睡眠。”温皇随赤羽一道闭眼,脑海中勾勒画面。
红影疗伤过后直奔还珠楼,在不见目标的情况下,命运的脚步带他走向神蛊峰。当红影感慨万千地迈进闲云斋,占据了他心神的蓝影正躺在屋子右边的躺椅上,在红影捕捉了他的同时捕捉了红影。
——真是美妙的早晨。
温皇不喜欢命运这个词。命中运程,尽在他人股掌,人生一早定下,有何趣味可言。他喜欢宿命这个词。赤羽说,他是他的宿敌,宿命中的敌人。如果三十几年前,注定了神蛊温皇有朝一日遇上赤羽信之介,他是甘愿的。
“睡觉之前——”赤羽拿出青花瓷瓶。
“我包扎过了。”
赤羽目光灼灼,“昨夜到现在,可以换药了。”
温皇的手掌贴在瓷瓶的另一侧,与赤羽成合握之势。
“用这瓶,所剩无几了。”
“你跟我走。”赤羽说得坚定,无可阻挡。
温皇用目光细细描摹爱人的脸庞,一寸又一寸,全是记忆里的美好。印象中,赤羽第一次为自己疗伤,低垂的怒红发丝半贴在额头上,眉间投影,挺立眉峰伴柔水,相得益彰。手指从伤口的一端摩到另一端,冰凉的膏药和着指尖温度送进伤口里。
相反的,温皇不是个体贴的情人。他总是给赤羽制造伤痕,身上的,心里的。
他研制灵丹妙药,能快速愈合伤口,不留伤疤,但心上永远存留一道刻痕。
他抓住赤羽的手。
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笑意半盛,仿佛要把他的脸看出朵花来。
附着药香的唇贴上赤羽的手背,蜻蜓点水的吻依次落在赤羽的五指,他正被细细地用心地吻着。
赤羽的手酥麻在温皇的掌心,他感觉到整条手臂——从指尖到肩膀,完全动弹不得。他仿佛被雷电击中,每一个羽毛般的吻就是一击,更不用说那湿润的舌轻点他的指关节。
本就安静的闲云斋,此刻呼吸的声音都低微。这种环境加剧了赤羽的敏感程度,酥麻的感觉违背主人的意志迅速游走全身,他动不了了。
这种感觉直到他进入梦乡依旧残留。
菌丝:既然我见过你亲友了,你也该见见我这边的。东瀛一时半会回不去,先跟我去见俏如来。
温皇(搓手):这这这,好紧张。
菌丝:装什么初次上门的纯情少年,而且大家都是熟人。
温皇:赤羽大人说的是,想必俏如来不知道我们的进展。
菌丝:宿敌一秒变情人?
温皇(依次吻过赤羽的五指,坏笑):想起来没有。
菌丝(一道电流划过,抖了抖,脸庞红透):别教坏俏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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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觉醒来挪了个地方,赤羽除了坐起身子,真没什么好做的。换在往日,必是以一声“神蛊温皇”开场。
发间淡香清幽,心思敏锐而见多识广的军师大人嗅不出配方,是谁的杰作就不言而喻了。夕阳橙黄,落日融金,转眼一日辰光。赤羽弯了弯嘴角,他感觉温皇离他不远,不久就会现身。
烈焰红的发丝镀了金,光晕中,五官如同飘渺云雾环绕的峭拔山峰,教人一见难忘。身着红衣的赤羽如同燃烧的火焰,却未把周遭化为火的天地,宜照明领路,宜近前取暖,可为日月之辉,可为秉烛之明。
夕阳里的赤羽像一座雕像,永恒久远,最妙的是,这雕像是活的。
温皇不忍打扰,自赤羽苏醒始,蓝色的羽扇就停在了半空。
赤羽倒茶润喉,取茶具旁的发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