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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318)

作者: 广绫 阅读记录

胃被收服了,主子还能辣手摧花吗?

商枝进厨房,灶台上文火慢熬几样粥,她舀一碗四神粥,用莲子、芡实、薏仁、新鲜山药、茯苓熬制,能够强健脾胃,促进食欲,增强免疫力。

楼夙闻着香味,便知里面是哪几味药,舀一勺放入口中,黏稠滑口,药香甚浓,却并未掩盖米粒的清甜,不知不觉间,一碗粥见底。

净月惊奇地瞪大眼睛,主子并不重口腹之欲,每餐都是半碗饭,再多便吃不下去。今日是破天荒,他吃下去一碗粥!

净月望着商枝的眼神,都带着那么一丝的微妙感。

楼夙垂眼看着空去的粥碗,眼神颇为复杂,胃部并没有不适感,温暖地感觉涌上来让人感到舒畅。

商枝见他盯着粥碗,不禁问道:“还要再来一碗?”

周遭的空气顿时冷冽下来,楼夙将勺子放入碗中。

“药膳粥养生健体,却也不能乱吃,需要对症。你并未过问我的身体状况,随意给我送上一碗粥,不担心不利于调节身体,反而生出其他病症?”楼夙提出质疑。

商枝扬眉,这是来砸场子的?

“客官,您的下唇苍白,这是胃虚寒的症状,我给您的这碗四神粥,正是强健脾胃的功效。”商枝猜不出楼夙的身份,她在对面坐下,“公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为你号脉。”

楼夙沉默半晌,拢袖,伸出手腕。

商枝手指搭上手腕前,净月拿着一方手帕盖在腕上,商枝不由看他一眼,净月仰头望着房梁。

商枝隔着手帕号脉,他的脉象是细脉,脉来细小如蛛丝,这是诸虚不足之症。下一瞬,便成为微脉,脉象极细微,模糊且软,似有若无,这种脉象是亡阳之症,气血大衰的凶兆。

一个人的脉象不可能变幻这么快,除非是他有意为之,控制住自己的脉象。

想到这里,商枝叹息道:“公子,您想吃什么都别拘着,回去后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全都一并交代清楚了。”

屋子里的气息凝结。

净月拧着眉,不满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枝道:“他这病,我治不了。”

净月瞠目,看着好端端的主子,怎得在商枝口中,似得了不治之症?

楼夙望着空了的粥碗,总结道:“她医术不精。”

仿佛了却一桩心事,楼夙不再停留,起身离开。

回到马车上,净月问道:“主子,商姑娘的医术如何?”

“还行。”

“与您相比呢?”净月话一出口,脖子一冷,凉飕飕的。他摸着脖子,看向楼夙,只见他阖着眼,气息均匀,仿若熟睡过去一般。净月想起楼夙吃了商枝做的一碗粥,最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不禁问道:“明日属下再来杏林馆买一碗粥?”

回答他的是一室静寂。

——

文贵妃有商枝的提点,对永安出宫约束的很紧,就担心她涉世未深,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以为对方对她用情至深。

文娴与礼王的婚礼定在二月初一,会试之前。

文娴最开始不乐意嫁给礼王,又哭又闹,关在屋子里闹绝食,文伯爷一点也不心软,撂下狠话:你不嫁,拖累文伯府,那你就吊死得了!

文娴再也不敢闹,老老实实吃饭,绣嫁妆。偶尔有时候与礼王见面,培养感情。

马上就要婚礼,文娴约永安出来逛街,买一些婚礼需要用的东西。

有文娴在,文贵妃便松口,让永安出宫。

礼王与永安一起去文伯府接文娴。

文娴穿着红色挑金线的袄裙,身段玲珑,款款而来。

她对礼王视而不见,挽着永安的手臂,拉着她上马车,“他怎么也来了?”

礼王并未气恼,温柔挑起帘子,让她们两人上马车。

文娴冷哼一声,抱怨道:“他是娶不上别的女人还是怎么?我对他态度这般恶劣,他一直笑容不变,温柔周到,一点脾气也没有。我若是他,一定找皇上解除婚约。一个王爷,被女人这般甩脸子,窝不窝囊?”

永安心说那个女人是你自己,大皇兄要计较起来,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

“表妹,这是父皇赐的婚,大皇兄对这桩婚事不满,就是对父皇不满。你是父皇挑上的儿媳,大皇兄不对你好,该对谁好?”永安觉得大皇兄做的对,纵然是窝囊一些,可这门亲事没法取消,这般做不授人话柄。文娴若是继续作闹下去,今后娶进府,大皇兄如何待她,别人也只会说是文娴的错,才将大皇兄逼得与她离心。

文娴没有吭声,阴沉地脸上布满不屑。

她心心念念着的是薛慎之,他通身的气质仿若云中清月,又如雪中霜花,冷冷清清的性子,一旦温柔起来,令人十分着迷。

文娴见过薛慎之的温柔,虽然不是对她,依旧令她痴迷不可自拔。

礼王的温柔,就像一潭死水,毫不吸引人,反而令她恶心。

文娴捂着心口,她想薛慎之若能够对她温柔一回,就是叫她立马死了,也是甘愿的。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拼了命的想!

永安掀开帘子,看见马车是去往桃溪街,看来大皇兄是打算先用完午膳再去逛。快要下马车时,永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表妹,这桩婚事你们无法反抗,马上就要成亲,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接受大皇兄呢?你这般讨厌他,成亲之后,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文娴紧咬着下唇,嫉恨道:“表姐,你懂什么?当你心有所属后,恨不得将你的全部给他,眼底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也恨不得付出一切代价,将他据为己有!他看一眼别的女人,都会嫉妒得发狂!”

偏偏她要嫁给别的男人,而薛慎之要娶别的女人!

不甘与怨恨的火焰,在文娴胸腔里横冲直撞。

永安叹息,文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马车停下来,礼王俊美的面容上漾着温柔的浅笑,打起帘子搀扶文娴下马车。

“啪”地一声,文娴用力拍开礼王的手,自己跳下马车。

礼王垂眸望着手背上的红痕,眼神有一瞬的变化。

永安解围,“大皇兄,你搀扶我下来。”

“好。”礼王朝永安伸手。

永安将手搭在礼王的掌心,扶着他的手下来。

礼王站在文娴的身后,语气温柔,“这间是永安提的那家酒楼,你说想要来尝一尝醋鱼,我提前预定了。”

文娴不冷不淡,径自进酒楼。

礼王慢一步,随后跟着进去。

永安一眼看见等在酒楼门前的贺平章,他手里抱着几幅画,身上穿着很单薄,站在徐徐寒风中,冻得脸部僵硬,手指通红,正跺着脚,搓着僵硬的双手。

“你不知道坐在酒楼里躲着风吗?”永安犹豫片刻,最终站在他的面前。

贺平章听到永安的声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表情很呆傻。

永安不禁被他这神情给逗笑,她拿着锦帕按一按唇角,“你站在风口不冷吗?”

贺平章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他把手里的画像塞进永安的怀中,冻得太久,声音都有点发颤,“小姐,我将画像画好了,约定的那一日你没有派人来。我担心你家中有事,怕错过了,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永安看着怀中的画卷,目光落在贺平章冻得生疮地手指,眸子动了动,第一次问,“你叫什么?”

贺平章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永安斥了句,“呆子。”抱着画像转身进酒楼。

“平章,我叫贺平章!”贺平章回过神来,急急地在永安身后喊道:“小姐,你……你叫……明日还来吗?”

永安听他急转的话语,侧头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暗含着期盼,一眼能看见他眼中的情意。

她不是小姑娘,知道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只是身份地位悬殊,母妃告诫的话犹言在耳,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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