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384)
林玉儿的思绪顺着商枝的话走,脸上一痛,她双手紧紧揪着床单,心里却不那么害怕,紧绷地神经被商枝轻柔低缓的声音抚平。
林辛逸站在一旁,往林玉儿手里塞两块绢布,不会伤到掌心。
他拿着帕子给商枝擦汗,看着她如何将痦子切除,如何缝合,清创,再涂抹上消炎药与代痛散。
代痛散发挥药效,林玉儿痛到麻木的脸颊,稍稍缓解下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商枝稍微给她将伤口包扎一下,若只是缝合三四针,就不用包扎。
“等等!商姑娘,您先给我们看一看,讲解一下,如何将痦子切除?”众人看着林辛逸将血水端出去,探头进来,阻止商枝包扎。
商枝沉吟片刻,看着林玉儿熟睡的面容,微微颔首。
郎中蜂拥进来,围着林玉儿打量着她的伤口,发现脸上的痦子全都被切除干净,一共缝了十五针。他们认真听商枝讲解,如何分辨容易病变恶化的痣,如何切除,缝合与护理,听完之后,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一碗止痛药。
“商姑娘,您给她喝的是什么药?整个过程没有听她喊痛。”
商枝给他们带来太多太多的震撼,但是看她再次展露身手,依旧不免被她给惊叹到!
如果动刀子切除致病的根源,在医术上又是一大突破。
而且商枝说若是条件更成熟,她研制出更多的药,假以时日,还能够开膛破肚!
开膛破肚啊,只要想一想,便浑身热血沸腾。
如今,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他们多么希望商枝能够攻克这一项医术的阻碍,她一定会成为开天辟地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成为人人尊崇,敬仰的,医圣!
商枝抿唇笑道:“这个药,我会制成蜜丸,你们今后若是遇见要动刀子的情况,将蜜丸融化于水就可以。”
郎中们闻言,不免有些失望,商枝这是不打算将药方子外传。但是转念一想,商枝会将药卖给他们,也就松一口气,全都心情愉悦。
大家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观察林玉儿的情况。
一直到暮色四方,林玉儿方才醒过来。
脸上隐隐地疼,火辣辣的感觉。
林玉儿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围绕的人,眨了眨眼,迷茫地看向商枝。
“有不适的感觉吗?”商枝温和的询问。
林玉儿自我感受一番,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伤口有一点疼。”
商枝道:“没有就好,如果明天都没有发热或者其他病痛,你就脱离危险了。”
林玉儿嗯了一声。
郎中见林玉儿没有事,精神状态都很好,纷纷散了。
一直到第二天,林玉儿都没有出现突发状况,商枝彻底放下心来,“你的药我都给林辛逸了,到时他给你拆线。”
林玉儿点头,不敢说话,动一动脸颊就疼。
其他郎中得知,全都没有动静,他们在等,等林玉儿彻底恢复。
等林玉儿的伤口拆线愈合之后,涂抹上脂粉,压根看不出她下颔的伤疤。
圆溜溜的杏眼,高挺的鼻子,粉色菱形唇瓣,尖尖的下巴,林玉儿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清秀佳人。
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脸上长痣,影响美观的夫人小姐,全都找商枝将痣切除,一度让商枝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林玉儿没有并发症,商枝便与薛慎之动身回京城。
他们的心血被人剽窃,这一笔账,无论如何,不能不清算!
商枝离开医馆,一道黄色影子扑闪而来,蹿进她的怀里,伸出舌头用口水给商枝洗脸。
商枝差点被旺财给扑倒在地,她紧紧抱着旺财,后背抵在墙壁上,仰着头躲它的口水,“旺财,你快住口!我的脸都是你的口水!”
旺财‘汪汪’吠叫两声,尾巴摇摆着,爪子往她肩膀上搭,兴奋地伸出舌头又要给商枝洗脸。
商枝嫌弃的推开它的狗头,“不许闹!你再不听话,我不带你回京!”
旺财歪着脑袋听商枝的话,似乎懂了,眼神幽怨地看商枝好一会儿,见商枝并不妥协,嗷呜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趴在地上,两爪子捧着脑袋,像是作出一副头疼的模样。
商枝不知道它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反正她是头疼了。
这狗怕不是成精了?
商枝拎着一根肉骨头给它啃,要将旺财带回京,她特地去铁匠铺子,买一根狗链子套着旺财的脖子。
它性格温驯,经常犯二,并不咬人。但它再有灵性也是一只狗,骨子里潜藏着兽性,难免有一日会被哪些事给激发,发狂的咬人。为了安全起见,商枝给它套一根狗链子。
旺财对狗链子很不满,俩爪子扒拉半天,甩动脑袋,也没法摘掉狗链子,十分抑郁地趴在地上不动。
商枝与薛慎之上马车,旺财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跃上马车,郁闷地瞥商枝一眼,蹲在薛慎之的脚边。
“哟,给你套狗链子,你还和我生气?”商枝发现新大陆一般,新奇的逗弄着旺财。
旺财抬起爪子,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懒得搭理商枝。
商枝:“……”
她这是被嫌弃了?
商枝打算日夜兼程的赶路,但是天公不作美,连日大雨倾盆,夜路并不安全,便会在白天赶路,晚上找一家客栈歇息。
到白嵩城的时候,商枝与薛慎之遇见头发霜白的曾秉砚。
“老师,您为何来白嵩城?”薛慎之上去打招呼。
曾秉砚十分意外,会在酒楼里遇见他们二人,“我准备去杏花村寻你,你们赶路回京,想必已经知道筒车一事,我们长话短说。贺锦荣占用你功劳一事,裴焦上奏给皇上,却被皇上压下来,说筒车的图纸是贺锦荣捡到的,他将后面的部分完善,也算他一份功劳,等筒车全都建造好,再给你一些赏赐。”
曾秉砚从裴焦口中得知,十分气愤,对待薛慎之也没有好脸色,直截了当道:“老师劝你若要走仕途,便回京城来。如果只是有立身的根本,你就不必做官。否则,你的政绩也是给旁人锦上添花,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薛慎之汗颜道:“老师,学生已经想通,此次回京,便已经做好入翰林的打算。”
曾秉砚这才欣慰的点头,“筒车一事,该如何处置,可有眉目了?”
薛慎之目光晦暗道:“之前,没有。如今,有了。”
曾秉砚挑眉,“什么方法?”
薛慎之意味深长道:“等回京老师自然就明白。”
不等回京,曾秉砚沿途回京,看着离京城越近,建造水车的村镇,全都泛起涝灾,便知道薛慎之想要做什么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就等着回京看好戏。
商枝掀开车帘子,看着筒车水轮四分之三没入洪水中,水位随着雨水越来越高,往村庄里淹去,她眸光闪了闪。
他们不会知道,筒车能够有效的汲水,但是不抗旱耐涝。
大旱水位低,水车无法汲水。而涝灾水位过高,筒车水轮无法转动。
如今发生涝灾,是因为贺锦荣建筑堤坝,将水流堵死,无法排泄出去,水位增高自然就变成涝灾。
这些时日来,商枝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这一回,我们等着他们求上门来!”
薛慎之见到下雨的时候,心里便不急切了,他建造的堤坝,留有泄水口,水位一定程度的时候,水流就会漫过堤坝流泻而下。
而贺锦荣却是堵死了,担心大旱,堤坝建筑过高,才引发的涝灾。
他之前受百姓多赞誉,接下来,便会得到多少骂名!
果然如薛慎之与商枝所料,因为建造堤坝引起的水灾,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痛骂贺锦荣,是他毁坏他们的家园。
贺锦荣听到消息的时候,脸色骤变,顿时煞白。
“怎么会涝灾呢?要怎么解决?”贺锦荣急匆匆的找上贺岱,问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