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50)
刘乔又惊又怒,“你……”
蒋立远已经撕下两页书册强硬塞进刘乔的嘴里,“刘兄,得罪了!”蒋立远想要将功折罪,不止是为了讨好薛慎之放过他,更因为薛慎之今时不同往日,他是院长的关门弟子!
“唔唔——”刘乔目眦尽裂,却被众人压制住,双手在条案上抓出几道爪痕。
蒋立远‘嘶’一声,手指被刘乔咬破,脸色一沉,拿着笔杆往他咽喉戳。
薛慎之冷声道:“算了。”
蒋立远把刘乔往一旁甩开,嫌恶的丢开笔,朝薛慎之谄媚的一笑,“薛兄就是仁义,不像有的人,赶尽杀绝。”
薛慎之笑道:“都是同窗,何必为难呢?我之前只是说笑而已。”目光扫过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墙,弯腰呕吐的刘乔,收拾简单的包袱,高鹏提着,两人一起离开。
蒋立远紧紧的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突突跳动。
开玩笑?
贼杀才,老子干完了,你才说开玩笑?
如何不明白,薛慎之故意为之!他想让自己得罪刘乔,刘乔记仇,不用薛慎之为前几日他们得罪他的事动手,刘乔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刘乔好不到哪里去,抠吐不出来。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鬓角全都是冷汗。肚子里吞进几张纸,有一些卡在喉咙,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眼睛充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薛、慎、之!
——
商枝得知薛慎之在书院还算顺利,总算放下一颗心。
这一次,她仍旧是请乡邻一起开垦种药苗。早出晚归,忙活了大半个月,才总算把药山种好。
之前邓氏夸下海口,这一片山地秦伯言交给贺良广打点,会给乡邻开出很高的工钱,哪里知道秦伯言交给商枝打点,种药田,啪啪打脸邓氏。
邓氏自然不甘心,找秦伯言要个说法,为啥是种药,不是种粮食?秦伯言可是为了她儿子的提议,才买下山地,这该是贺平章的功劳,最后交给商枝,不是为商枝邀功去了?
秦伯言直言道:“山地不肥沃,种不出粮食,暂时先种药苗,若是药苗有销路,日后各位也能种着往外销,如此不就是带动杏花村的财路?银子都有了,还愁没有粮食吃?”
“若是药苗销不出去,也不用你们赔本,种了一两年的药苗,山地也肥沃了,能种粮食!”
乡邻们这才没有异议,对商枝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暗地里却对邓氏冷嘲热讽,往自个脸上贴金。
邓氏哪里受得住?本来儿子从镇上回来,便消沉得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吃饭都要送进去,自己又被人说长论短,气得病倒了。
商枝乐得清闲,免得被邓氏找茬。
她担忧药苗会种不好,每日都上山浇水,最开始陈源还能帮她一起干,一到月底村里农忙,他得下田插秧。
药山上,夕阳西斜,陈源提着木桶,洒下最后一瓢水,抬头看着商枝埋头给药苗放草木灰,抬手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大步过去,“天色不早,明儿再弄?”蹲下来,捧起一捧灰帮着施肥。
商枝道:“只有这几个坑,一会就好,你先回去吧。”动作麻利,一会就把草木灰施完。站起身,就看见陈源在把另一条给施好草木灰,无奈的说道:“可以收工了。”
“嗯。”陈源挑着木桶,商枝连忙抢过去,“这是空桶,不重,我自己可以来。”这些天陈源帮着干活,她拗不过他,拒绝了第二日他照旧过来,也不肯收工钱。
陈源盯着商枝细胳膊细腿,拧紧眉头,“我晚上帮你把水提到山上,你次日早上去浇。”
商枝摇头拒绝,“你种田累,不用帮我干活,明天我得去镇上,剩下的那一点我让林辛逸做,让他学着一点。”
之前贺氏反对陈源和她来往,从她开始种这一块药山后,贺氏反而催促着陈源过来,打什么主意,商枝心里门儿清。
贺氏心里算盘打得精,可陈源老实,他真心对她好,自己不能回报他想要的,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陈源心里失落,他咋看不出商枝对他的疏远?闷闷地点头,“那行,我先走了。”
“好,谢谢你!”
他站了一会,见商枝没有挽留,反而笑着挥手。皱紧浓眉,心情沉闷的离开。
商枝等他走远,方才挑着木桶回屋。
明日就到了与老头的一个月之约,要去一趟镇上,把魏紫还给他。
第二日清早,商枝收拾干净,把魏紫装进背篓里,看着墙角下半开的姚黄,一同带着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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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生辰贺礼
商枝不敢耽搁,直接去回春医馆。
她前脚迈进医馆,曾秉砚后脚到了。穿着黑灰色对襟褂子,手里提着画眉鸟笼,装点着牙雕配饰,一只棕褐色的画眉鸟瞪着绿豆眼四处张望。
商枝不动声色扫过鸟笼,她眼尖的辨出是老红木。
突然,她记起那两位食客的话。前吏部尚书曾秉砚,体貌特征都十分相像。侍弄花草,爱遛鸟。
‘嘶’商枝龇着牙,随便一撞,撞个人物。
这运气……
“丫头,你牙疼?”曾秉砚见着商枝,笑呵呵的说道:“年纪轻轻,这口牙可得好好护着,别还没老掉牙,就嚼不动了。”
“老人家,您来了?花我给带来了,后边说话。”商枝换成一副笑脸,请他到后面院子里,把魏紫端出来搁在石桌上,“花种活了,但是参加不了赏花宴,至少得两年才能挂花苞。”
曾秉砚很稀奇,竟给种活了?
牡丹是秋季种植,春天种植十有八九活不了。可这丫头给栽活了!
他端在手里,左右转动着看了几遍,根茎上已经展开了嫩叶。
“你如何种活的?”曾秉砚微眯着眼睛,精锐的目光在商枝脸上打转,“得熬过秋天才能算活,你告诉我什么法子,到时候枯了,我能救治一番。”
商枝笑道:“大概是没有伤到根?我只是请教了花农,按照平常的方法栽种。”
曾秉砚看了她一眼,不像是撒谎,细细思索一番,正要再问,便见商枝转头又搬出一盆花,眼前一亮,目光顿时被吸引。
“老人家,我瞅着这话和您的魏紫相似,就是颜色不同。怕种不活,遇见这花买下来了。您给掌掌眼,瞧瞧这是牡丹吗?”商枝把姚黄往曾秉砚面前推,不但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套说辞也圆了只是凑巧种活魏紫的话。
曾秉砚小心翼翼捧着姚黄,仿佛看着稀世珍宝,双眼闪闪发光。
姚黄花苞半绽,色浅而清丽,清香沁人。
距离赏花宴还有五日,那时候姚黄正好完全盛绽。经过商枝的悉心照料,姚黄的品相比起魏紫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牡丹四大名品之一的姚黄。”曾秉砚按捺住激动,“这花你怎么卖?”
魏紫是单株,而姚黄是三株,花繁叶茂,品相端庄。
商枝声音清脆,含笑道:“我撞坏您的魏紫,也不知它能不能种活,这株姚黄算作赔礼。”
“那怎么行?丫头,在你眼里,老头子就是爱占人便宜的?”曾秉砚钟爱姚黄,可不能夺人所好。商枝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浆洗得发白,就连裙摆都被勾破一道口子,足见她并不富足。而这一株姚黄,能够卖二十两往上的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于商枝这等人家,够她半辈子的嚼用。
“上回说种不活,得赔您一株,或者五十两银子。魏紫活不活的成另说,总不能让您吃亏。反正这花我留着也还不如剁了喂猪实在。”商枝如何都不肯收银子。
曾秉砚双眼一瞪,气呼呼道:“臭丫头,你是在埋怨我无理取闹?怕了我?”
商枝笑了笑,没说话。
曾秉砚更来气了,吹胡子瞪眼,轻哼道:“算了算了,老头我不和小姑娘计较。我的魏紫顶五十两,你的顶八十两,我还得给你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