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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69)+番外

顾重明双眸微收,不言语。

司行从高位上走下来,“不止自己怕死,更怕幽儿和孩子有事,怕你们以后不能相守。”

顾重明仍是不说话,司行便继续敲打他心头最脆弱的地方,“今日孩子被老夫这个祖父带走,这没什么。但说不定日后,他就会被旁人带走。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吧?”

顾重明眉梢一挑,心中讥笑,这是威逼,想必接下来就该利诱了。

果不其然,司行又道:“幽儿与老夫虽不亲近,但他毕竟是老夫唯一的儿子,老夫的爵位和日后的富贵,不是他的,又是谁的?而幽儿的富贵,自然就是孩子的富贵。”

顾重明一琢磨“日后的富贵”这五个字,既有些不寒而栗,又觉得十分可笑。

“所以,父亲大人要我做什么?”

“幽儿固执不屈,你却灵巧,老夫想你劝劝他。”

顾重明转了转眼珠,“劝他什么?”

司行瞬间冷眼,似是生气他明知故问,片刻后退了一步,道:“征越国,最难也最关键处,在于水战。幽儿固然骁勇,但从未打过水战,放眼整个大夏,有足够水战经验的,仅老夫一人。”

“陛下已经允了,让您随驾亲征。”

司行一笑,“所以老夫想让你和幽儿到时乖乖退开,不要插手,仅此而已。”

顾重明挑眉道:“你忌惮他?”

司行一愣,似是没想到顾重明如此直接,喃喃自语:“忌惮他?”不屑一笑,“若是旷野相遇或围攻坚城,老夫或许会虑他三分,水战,呵呵,他不过乃黄口小儿耳。”

顾重明笑了笑。

“怎么?不信?”司行道,“莫要忘了,龙生龙凤生凤,幽儿骁勇无匹,全是因为他是老夫的儿子。“

顾重明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

“老夫让你和幽儿退开,只是不想多事,不想日后家业真地无人继承。”司行面皮一紧,眼角皱纹处现出些许狠厉,“若你们不识抬举,老夫也不介意孤家寡人,你,好好想想吧。”

顾重明站了片刻,垂下眼眸低声道:“好,我会想想。”

软硬兼施,威胁的目的已然达到,司行暂时满意了,将宝包放了出来。

宝包一脸开心,蹦跳着朝顾重明跑过来,顾重明激动地上前将他紧紧揽住,担心地从头看到脚,“你方才在做什么?现在……怎样?”

宝包觉得爹爹的表情有点奇怪,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说:“我在花园里跟小哥哥小姐姐玩,还吃了糕点,我都饱了。”拍拍鼓鼓的小肚皮。

顾重明抬眼去看司行,司行气定神闲地喝茶,故作姿态地笑。

那是在告诉自己,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置宝包于死地。

顾重明恨得牙痒,随意道了声告退,领着宝包离开。

回家路上,宝包牵着顾重明的手,仰头小声问:“爹爹,你不高兴?”

顾重明道:“你突然不见了,爹爹担心。”

宝包想了想,那些人突然来带他走的时候,他也很害怕,但后来那些人对他很好,还说是他的亲人,他就没那么害怕了。

“爹爹,那个爷爷说他是大将军爹爹的爹爹,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顾重明蹲下,认真郑重地看着宝包的明亮的大眼睛,“以后只要不是爹爹和大将军爹爹,谁叫你你都不能跟去,旁人给你东西,也不要吃。”

宝包一愣,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爹爹的样子很紧张,他就点了点头。

顾重明领着他继续走,脑中飞速地转,“宝包,你上次同元思他们玩得如何?”

“很好,他们家真大,还很漂亮,有很多东西。”

“那……以后爹爹去做事的时候,还让你去同他们玩,你觉得好么?”

“好啊。”宝包开心起来,“我喜欢同他们玩,我答应了元思给他编雄鹰和老虎,但我还没学会……”

“没关系,爹爹教你。”

回到家,顾重明哄睡了宝包,珍惜地躺在一旁,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眼下虽然难保定国伯在宫中没有安插人手,但送宝包进宫是最好的选择。日后随驾南征,就再把他带上。

至于定国伯,得先让他相信自己怕了他,然后想办法反击。

苦苦思索一宿,他终于有了个暂且看来不错的打算,便入宫同承宣帝说。

去的时候,承宣帝刚刚见完周文章,顾重明与他打了个照面,二人都没好脸色。

承宣帝想化解他们的矛盾,对顾重明说周文章前来谢恩,说他改邪归正了,决心参加科考,又赞他其实挺有本事。

顾重明就垂着头听,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君臣二人将对付定国伯的办法谋划好以后,顾重明传信讲给司幽知道,要他提前做准备。

彼时司幽已在行军路上,夜里接到密信,惊讶地看着最后那张纸上,顾重明张牙舞爪的几行大字——

大幽!从现在开始!装怀孕!反应越大的那种越好!

看着这些字,顾重明抖动小龙角刘海的夸张神情立刻浮现出来,司幽眉头深深皱起,喉中忽而一阵恶心。

他按着胸口忍耐了一下,再看信纸,只觉得无比刺眼。

装?装你个头!

第57章 弄巧成拙气老婆

承宣七年六月, 大夏大军压至南境,以萧玉衡为督师,司幽为主帅,玄甲突骑营为主力,称越国意欲谋刺大夏使君及皇嗣、破坏大夏与戎国关系,进行征讨。

年初,司幽留在云潭的兵马已牢牢扼住边境山间的险隘要地, 大夏占尽优势。如今大军就地扎营,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冲破越国边境防线。

进攻前夜, 萧玉衡将作战计划再捋一遍,亲自巡视了即将出战的士兵,最后对司幽道:“就这么办,有你带兵打头阵, 必定十拿九稳。”

司幽顿了一下,躬身道:“君上放心, 末将……自当尽力。”

萧玉衡看出了他那一瞬的怔愣,好意地问:“怎么了?有心事?”

司幽连忙摇摇头,“没什么。夜深了,君上注意身子, 早些休息吧。”

萧玉衡低头看了一下十分圆隆的肚子,笑道:“产期将至,近日身子的确沉重,但比怀着元思和清惠的时候要好, 本君尚能应付。”

司幽点头告退,萧玉衡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疑惑:并肩作战多年,无论战事多么吃紧战局多么艰苦,司幽从未有过这等不安的表现,何况明日之战势在必得,他这个督师尚且无需亲自压阵,司幽万万不该是这个反应。

难道是……私事?

有了家眷后再上战场是头一回,他患得患失了?

萧玉衡带着困惑睡下,第二日,他坐在房中,对着时间估摸战况,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与司幽聊聊。

不多时腰背酸困,他打算四处走走,结果刚到营房口,就见一个士兵鬼鬼祟祟地从角落里跑了。

萧玉衡大惊,那个士兵是玄甲突骑营主力,即将升校尉,此时本该在沙场作战的。

联想到昨夜司幽古怪的表现,萧玉衡转身急切地去到司幽营帐,一掀帐帘,果然见人坐在里面。

“小幽……”萧玉衡匪夷所思,“你为何在此?!你为何、为何没去作战?”

司幽连忙站起来,俊美的脸上全是愧疚。

萧玉衡觉得自己在做梦,“那、那现在是谁在作战?!这到底……“

他一凝神,转身出帐,大声吩咐:“来人,备车,去阵前。”

司幽连忙跟出去,眼见萧玉衡挺着将要足月的身孕疾步前行登上马车,他又着急又担心,跨上小黄去追,想着怀里那封密信,不禁大逆不道地在心中暗骂了几句。

萧玉衡心急如焚,不断叫车夫加快速度。

观察战况的哨台设在山间高地,马车行到入口处,不便再上,萧玉衡便下车徒步而行。

紧随其后的司幽立刻下马,上前搀扶。萧玉衡自顾自前行,一脸不愿理他的模样,明显是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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