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袭苍】那夜(11)

然後，袭灭天来就当着大夥的面，把苍带走了。

「喂，没问题吗？我觉得阿来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螣邪说。

元祸看了螣邪一眼，轻轻摇头。

「他那个人这麽极端…」翠山行简直泫然欲泣。

「再怎麽火大，阿来也不可能杀了你哥，不用紧张。」吞佛看起来最是悠然。

另一个看起来不怎麽担心的人就是黄泉，他慢慢开口说：

「放心吧！阿来还是拿你哥没辄的。」

真的…不用担心吗？

善法看向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

袭灭天来一路上都没说半句话，只是一言不发地开车，没有表情的侧脸看起来很冷。

苍沉默着，他能体会袭灭天来的心情。

如此在意的对方，居然能够放手…

他不想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与想法，毕竟是他伤了袭灭天来，所以…

他是该受到惩罚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讲开了，然後分手。

就算袭灭天来直接对他说，我决不原谅你，他也没有任何埋怨。

袭灭天来把车开进别墅车库，然後下车，迳自走进去。

苍默默随後下车，然後跟着进去。

他第一次发现，其实他并不真的那麽了解袭灭天来，他不知道在等着他的，会是什麽样的结局。

在玄关，袭灭天来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问：

「你想把我让给别人？」

苍微微撇过头，低声说：「…不是这样…」

「现在你最怕的是什麽？」

苍平静地坦白说：「最怕的是…你说…对我很失望，然後说，到此为止。」

袭灭天来挑起了眉。

「你就不怕我狠狠打你一顿？」

苍摇头。

「要我甩了你，没那麽便宜，你还欠我很多还不清。你第二怕的是什麽？」

苍静静摇头，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显得如此清丽。

「你竟然就这样跑掉，真是好可恶！」

「虽然我离开了…但我是你的…一直都是。」苍坦然地说。

袭灭天来注视着苍温润的紫色眼眸，说：「狡猾。」

「嗯？」

「你怎麽知道我最爱听这种话？」袭灭天来说：「我爱你这一类的话我没兴趣，再说一次，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

袭灭天来把人拉近，低声说：「再说一次。」

「我是你的…」

「你真是磨死人…」袭灭天来把人搂紧，鼻尖几乎碰上对方的，低声问：「你有没有想我？」

「有…每天每夜…」

「想我什麽？」

苍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太多太多，无从说起。

袭灭天来用鼻尖轻轻摩擦苍的鼻尖，似乎要吻又始终没有真的吻下去。

「你自己说，从哪里开始？」

苍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穿衣镜…」

「真的？」

袭灭天来看着爱人脸上微微发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有反悔的余地哦！」

於是他从镜中看着摆脱不了羞涩，却温顺迎合他的爱人，看着那微微泛红的面容始终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向镜中一前一後交缠的人影。

他突然觉得，就因为不全然同调所以才更动人，因为，压抑、忍耐、迁就正是情感的表现，那其中全都是「为了你」这样的深情。

每一次都是证明。

正因为不同，所以彼此需要。

他看向镜中，并非因为爱人特别不能适应所以觉得刺激，而是他真的觉得镜中的爱人身影如此让他痴迷。

「看看你…多美…」夹杂着叹息的吻，印在爱人肩颈之间。

十指紧紧交握，肌肤紧贴，熟悉生疏已久的温度。

他可以狂烈，而他选择温柔。

为了爱而按捺与压抑，催化更深刻的心动。

「…你是我的…没有妥协余地。」他喃喃说。

袭灭天来是饿醒的，昨天连晚餐都没吃。

他伸手去抓床头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七分。

身旁，苍睡得很沉。

整个房间已经大亮，可以看得很清楚，苍的脸色比昨晚好得多，比较有以前那般的温润血色。

袭灭天来凑过去搔搔苍特别敏感的耳朵，问：「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我饿死了。」

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怎麽累成这样？我昨晚可是很节制了说。」

「…我已经一两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了。」

嗜睡症患者睡不好觉…

这比直接说思念更让人酥心。

袭灭天来凝视了爱人几秒钟，看着那稍稍变尖的脸型，以及略略变长的头发，想到在漫漫长夜，对方跟自己一样，难以成眠，如初次相吻那时的柔软心绪，便又在心里张开。

真的爱一个人，对他多好都不为过。

他坐起身来打电话。

彷佛感应到他心里的柔软，苍挪动了一下，往他怀里靠。

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拨弄苍柔软的头发。

「袭灭天来？你没干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吧？」火速接起电话的善法紧张地问：「苍呢？你把他怎麽样了？」

「拜托！你觉得我能把他怎麽样？大卸八块？他在我旁边。」严格来说，是在怀里。

「哦。」善法心想，听袭灭天来的语调确实好像没有任何不高兴。

恋爱中的人果然不可测度…

善法暗忖，等下该打个电话给翠山行，叫他别瞎操心了。

这世界上天生就是一物克一物。

「我是要问你，哪里有好料的早餐可以吃？」

「你是说…？」

「餐厅、饭店之类的。」

「你们要去吃早餐？」

「嗯。」

「…古林饭店，他们的早餐很不错，我告诉你位置。」

袭灭天来大致确认了饭店所在，切断通讯，摇了摇怀里的睡猫，说：

「喂，起来穿衣服了。」

「你帮我。」苍咕哝着说。

「什麽？」

「是你脱的，你负责替我穿回去。」

袭灭天来扬起了眉，好你个耍赖的家伙。

「你吃定我了是不是？等你睡饱，看我怎麽收拾你！」

眼睛都没睁开的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面的苍，也只有袭灭天来看得到。

叫人怎能不上瘾？

袭灭天来离开床舖，拧了拧苍的鼻头。

袭灭天来穿好套头衫、牛仔裤，果真拿来苍的衣服，像对待赖床的孩子一般给他穿上，还拿冷毛巾来抹脸，好让人清醒一点。

「你弟他们一定没见过你这样子！」袭灭天来恶狠狠地说，其实心情好得很。

「也没人见过你这样子。」苍闭着眼睛，嘴角有笑意。

至於被伺候的人、以及伺候人的人哪一方感觉更幸福，恐怕连当事人自己也不知道。

※

善法推荐的餐厅，必然是华丽昂贵又精致，出入的也通常不会是一般人。

古林饭店是走古色古香路线的六星级饭店，不过口碑非常好的定餐式早餐却是西式餐点。

因为消费高的关系，虽然也有卯起来打牙祭的一般薪水阶级上班族，但通常在此用餐的多是些大老板、官夫人，而且年轻人很少。

袭灭天来与苍显得特别亮眼，就算不知道他们是什麽人，单是突出的外表以及年轻，就很引人侧目。

袭灭天来对四周投来的眼光视若无睹，而精神萎靡的苍也没有工夫去注意。

袭灭天来点了两份有着华丽名称的顶级套餐，然後对着随时都想闭目养神、似乎这一两个月都没睡饱的苍说：

「你不会吃着吃着就栽到盘子里去吧？」

「很难说。」

对於需要大量睡眠的苍来说，过去这两个月天天晚上都难以成眠，即使睡着了也睡眠品质很差，这种状况简直是慢性折磨。

昨晚袭灭天来看他精神不够好，不舍得太折腾他，确实算是相当收敛。後来他连怎麽睡着的都不知道，睡得极好，匮乏已久的睡眠缺口一发不可收拾，看来要很久才补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