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袭苍】那夜(4)
袭灭天来回到房间，问：「阿萨姆红茶是什麽玩意儿？」
「那是一种茶的品种。」苍如此说完之後，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袭灭天来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翠山行。
「喂，你哥说他要喝阿萨姆红茶，我去哪里找？」
「家里的刚好也没了，我告诉你一家茶店，我哥喜欢那家的红茶。」
袭灭天来开车去找那家茶店。
认识苍之前，他勉强还知道所谓茶有红茶、绿茶之类的分别，从没想过单是红茶就有那麽多名堂的。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苍的讲究需要去奔波而感到丝毫不耐烦，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那是间店面很小的茶店，差点就错过没看到。
袭灭天来把车停在门口，压下黄铜门把，推开充满老式风情的木制镶嵌窗格玻璃的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点暗的店铺里，一个人站起身来，是个跟他同样有着长直发的高大年轻男人，长相很性格。
很凑巧的是，袭灭天来的发色是白色带灰黑挑染，这个人跟他刚好相反，整头黑发中，额前有白色灰色的几缕发丝。
袭灭天来觉得有点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我要买阿萨姆红茶。」
对方说：「抱歉，我不是店主，不太清楚放哪里，你可以稍等一下吗？」
狭小的店铺站了两个个子很高的男性，显得相当拥挤。
袭灭天来看到柜台前摆着一盒盒茶叶，什麽大吉岭春茶、芽尖滇红、祁门红茶、安地斯山小种红茶…完全搞不清楚。
这时，门上的铜铃响了，一个女孩子开门进来。
「有客人呀！」
女孩梳着这时代少见的双包包头，脸长得很可爱。
「西风，他说要阿萨姆红茶，你知道放哪里吗？」
「这哦…我只知道上面那罐是黄金阿萨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袭灭天来说：「你也不是店主？」
「不是，我是来帮忙顾一下店而已。那是最贵的阿萨姆，要不要？」
袭灭天来点头。
名叫西风的女孩子把黑发年轻人叫过来。
「燕归人，来帮我，我拿不到。」
燕归人…
袭灭天来突然想起来了，他是在练峨眉的摄影棚里看过燕归人跟羽人的刀戟戡魔宣传照。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
不过当然他并不会大惊小怪然後叫说：啊，你是燕归人！
这种事跟他是完全无缘的。
黄金阿萨姆放在最角落架子的最高层，没有梯子的话很难拿到。
不过西风跟燕归人的法子让袭灭天来不由得挑眉。
燕归人把西风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上，然後去拿茶罐。
看燕归人一派轻松的样子，显然力气很大。
西风伸长手臂，终於把那罐看起来很有年头的茶罐搬下来。
燕归人把西风放下来。
「啧啧啧，果然是超昂贵的茶，一百公克就要两千八。你要多少？」
这可问倒袭灭天来了，对於茶的买法他毫无概念。
「那就一百公克好了。」
西风把茶罐打开时，淳厚的茶香弥漫开来。
西风用茶杓把茶叶装进专用茶袋中，然後放在秤上称。
燕归人开口问：「羽仔什麽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他不晓得把梯子收哪儿去了，奇怪。」
西风把茶叶包好，贴上标注了茶品以及今天日期的贴纸。
袭灭天来掏出皮夹付钱时，西风突然大叫：「啊！」
袭灭天来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皮夹给掉下去。
「你！你你你！你是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下意识想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不过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时光迷宫』的MV好棒哟！我威胁利诱硬要慕少艾弄了好多海报、照片给我，我朋友他们都爱得不得了！啊呀，好可惜没带在身上，不然就可以请你签名了！」
袭灭天来咳了一声，问：「慕少艾？」
「嗯啊，他跟我老哥很熟。这是我男朋友，燕归人。」
燕归人很有礼貌地说：「原来你就是袭灭天来，久仰。」
两个男人很客套地彼此握了下手，说起来也算是稍有渊源吧！
西风说：「我真没想到难得来帮羽仔顾一下店就这麽巧碰到你来买茶叶！真是太好运了！」
袭灭天来再度咳嗽。
西风突然又说：「咦？可是我怎麽看都不觉得你是那种爱喝茶的人欸！我以为你不是喝啤酒就是喝可乐。」
也没这麽夸张好不好…袭灭天来心想，原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麽不健康吗？
「确实不是我要喝的。」不知道为什麽居然脱口说出来了，後悔也来不及了。
「啊哈！我知道了！是你的阿苍要喝的对不对？慕少艾说过，你们两个是绝配！南辕北辙，偏偏很合。听说你那位古典美人是品茶名家欸。」
你的阿苍…你那位古典美人…
慕少艾那个大八卦！
袭灭天来脸上开始发烧。
「咳！」
「你感冒了吗？」
好在燕归人及时伸出援手，开口说：「西风，把茶叶给人家吧！难得遇见，我看不要收钱了，算我的好了。」
「不，这样不好，谢谢你的好意。」袭灭天来把钱放在柜台上。
他对燕归人很有好感。
西风说：「等等，还是帮我签一下名吧！还要找你钱。」
西风找出一张纸跟一支笔。
袭灭天来带着点认命的心情签了名。
西风一笑，说：「你放心啦！我们不会到处说的。」
※
袭灭天来开车回去时，想到，苍常来这家位置偏僻、不起眼又没招牌的茶店，表示他应该认识羽人，可能也认识燕归人。
与他不同的，苍是个交游广阔的人。
突然有种感觉，如同有广大天空可以翱翔的鸟儿，选择栖息在他肩头。
去想「为什麽」也许多余，可是这样的疑问却没办法完全从脑海屏除。
他想起那个梦。
想起苍的许许多多传闻。
他并不是对那些传闻感到不快或是吃醋什麽的，而是…
苍之前的绯闻都并非真实，可是他毫不怀疑，如果苍有那意思，每一次都有可能成真。
而苍选择交付一切的…是他。
一个没把握能用完整的心去好好爱对方的残缺灵魂。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他心里还是忘不了一步莲华，他还是没能把不该有的爱恋完全昇华。
袭灭天来开门进家门。
苍正在餐桌上玩拼图。
那是很久以前善法送他的。
善法很喜欢玩拼图，那时，送了他一盒三千片的拼图，说是可以让他在家里消磨时间，可是他连拆都没拆开过。
後来善法问他拼得怎样？他回答根本没开始。善法瞪他一眼，再也不问他拼图的事。
他早就忘了这回事，直到今早突然翻出来，苍看到，表示很有兴趣。
「哪，你的阿萨姆红茶。」
苍淡淡一笑，说：「还真是使命必达。」
「你自己泡，我可不会。」
「等会儿。」
苍已经把拼图拼出大半边框，看起来进度不错。
袭灭天来靠过去，指着一块拼图，说：「这块，好像是这里的。」
苍捡起他说的那块拼图，卡进那个缺口刚好。
结果，茶也没泡，两个人专心拼起图来，带着点竞赛的趣味。
拼着，苍突然开口问：「你喜欢跟我相处？」
「废话。」
「觉得愉快？」
「觉得不愉快的话就不会把你拎回家了。」
「那就够了。」
他看着苍的侧脸，心底深深一动。
苍说：「感情不需要那麽绝对。你跟我，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人存在。没有人会真正是另一个人的唯一。」
他沉默了许久，然後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