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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132)

作者: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齐天星临死前,手下想去外头求医,是被城武卫拦下来的。

虽说城武卫此举是履行公职,但若和魏使的暴亡联系起来,谁敢说这里面没有因果关系?毕竟那家驿馆已经被清撤干净,只有魏国使团独住其中,而城武卫将驿馆团团围住,再没有旁人可以进出了。

至少明面儿上是这样。

所以魏使之死,到底与城武卫有没有关系呢?

这给眼下扑朔迷离的局势,又加了一重变数。

但冯妙君这个局外人看热闹之余,开心事还有另一件:徐文凛陷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境地里,九成九是再没心情去肖想她的养母徐氏了。

徐氏和冯记,基本都安全了,不再迫切需要撤离印兹城。

这种搬迁就像剁去手脚,损失甚巨。如能准备周全再离开,那是最好不过。

“等着吧,说不定很快水落石出了呢。”云崕笑了,“我总有预感,这事儿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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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兹城就在风声鹤唳中过去了两天。

晗月公主依旧不见踪影,杀害魏使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徐文凛则迎来了人生的最低谷:魏使齐天星和城武卫在顺东风起冲突、随后被城武卫带回讯问之事,不知被谁检举,已经上达天听。最糟糕的是,当时他的几名手下议论魏使之言被旁人听了去,于是有人举证,这几人的确说过,打算趁着入夜将魏使弄个半死。

峣王指着他鼻子大骂时,气得手指都哆嗦了,但到底没有失掉理智,并且徐文凛平时也深得他信任,因此一时并未将他定罪。城武卫那几名妄议的手下却倒了大霉,被打得皮开肉绽后丢进大牢,日夜严刑拷问,务必问出他们的幕后人是谁。

可是徐文凛与魏使有过节在先,调查此案就做不到秉公处理,再说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宝贵的两天,案情进展仍是一无所获,峣王有些失望,干脆下了徐文凛的城武卫指挥使一职,丢给别人来做。

徐文凛大惊,又是拍胸脯保证,又是哀声祈求,峣王也不肯收回成命,责令他立即交割权限。

如今的印兹城,会被一点儿风吹草动撩动最敏感的神¥~经。堂堂城武卫指挥使忽然下课的消息,不胫而走。

如此,又过了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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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王宫东,律明宫。

太子居住的律明宫,是整个峣王宫东部最宏伟的建筑群。昨个儿是腊月初八,印兹城终于迎来入冬第一场雪。

那可是罕见的鹅毛大雪,才一个晚上,积雪就能到小腿。因此从子时起,宫里就安排仆役值班,每隔两个时辰轮流扫雪,以免晨起的主子们无路可走。

第二日清早,处处银装素裹,另有一番意趣。

辰时,律明宫的使女就来到明漱园里。这是太子最宠爱的赵侧妃居处,窗外就是园景。

不过此刻,屋门紧闭。

她望了望,问守门的护卫:“殿下未起?”

“未起。”

太子勤勉,一向起得很早。不过大雪天好睡觉,他昨晚又是宿在赵侧妃这里,多睡一会儿也不奇怪。

于是使女回转。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峣王也觉奇怪,长子没露面也未请假。

第171章 严查细审

于是使女又来了。

大门紧旧紧闭,使女上前,轻轻磕了两下:“殿下,王上有请。”

里面静悄悄地。

她候了一小会儿,又叩了叩门,这回力道加大:“殿下?”

还是无人应答。

她咬了咬牙,一推门。

吱呀,门开了。

使女悄悄走进,发现内屋帐帷低垂,里面依稀是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

睡太熟了,没听到敲门声?

使女也是个心细的,当觉不对:门一开,外头的寒风就汩汩而入,再说两个人都没醒来,这就怪了。

她壮着胆子掀起纱帐,果然看见太子与侧妃二人裸身而睡,被褥间一片凌乱。

这本该是旖旎一幕,使女却觉不对。

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未醒来。

待她伸手去触太子肩膀,才真觉得天旋地转:

触手冰凉。

太子苗奉远,很早就没了体温。

……

峣国国师安汝真被请到明漱园时,峣王室最重要的几位都在这里了,其他人都被清理出去。

这种事情,不可对外人道也。

峣王就坐在外间的软椅上,沉声道:“国师,要借你火眼金睛,找出加害我儿的凶手!”仅仅几天时间,峣王看起来就老了十岁不止。站在他身畔的二王子苗奉先,眼睛都红了。

峣王向安汝真递过去一方金印。

这枚印子状作圆形,印头与众不同,雕作圆顶的宫殿形状,如果细看,当会发现这与峣王宫的核心建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按比例缩小。

这就是整座黄金城的枢纽,执印人可以借此调动黄金城的大部分神通。安汝真点了点头:“份内之事。”他取印在手,口中默念有词,未几,将它规规整整地盖在了地面上:

“昨日种种如我见!”

话音刚落,眼前的空气中蓦地浮起一个又一个人影,有形,有貌,有神情,有衣著,有动作,也有方向。

这是过去十二个时辰内,出现在明漱园内的所有景象。

宏伟的黄金城是一件法器,从理论上来说,法器的主人在这里面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调看几个时辰之前的宫内影像只是小菜一碟。不过现任峣王没有灵力,只能授权给国师来行此神通。

众人先看到的是赵侧妃和这里的奴婢们。女子的宫廷生活乏善可陈,赵侧妃的行止看起来也很正常,而后就是太子苗奉远来了。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话也不多,两人只用了一点晚膳就开始办那事儿了。

回看这种闺房秘事,在场众人都有些尴尬,好在此间事情不致外泄。

这次行房格外激烈。尽管外头飘雪,但暖室里有地龙,气温宜人,男女主都是大汗淋漓。哪怕苗奉先满腹悲愤,这时也心下诧异:哥哥于此事上居然这般勇猛么?

这样的,一般女子哪受得了?

可是再看赵侧妃虽然柔弱,竟也是极力逢迎,哪有半点畏缩?

“他们这回不大对劲!”

在场观众都有这种感觉。

可是根据太医先前验尸的结果,太子和侧妃的身体当中都没有催情药物存留。

这么激烈的欢好居然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太子一张脸已经变得惨白,赵侧妃则陷入半昏迷状态。结束时两人精筋力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们连被子都没盖起,更不用说像往常那样吩咐使女送进热水、换过被褥了。

两人躺下来是什么姿势,次日清晨使女看到的就是什么姿势,动都不曾动过。区别只在于,原本还在剧烈喘息,转眼胸膛就停止了起伏。

看完了这次映像,苗奉先才涩声道:“从影像来看,哥哥的死亡时间和太医的判断相仿佛,在今晨寅时。之后无人进出此间,可见手脚动在两人欢好之前。”

安汝真问他:“可测得神通遗存?”

苗奉先得国师真传,在他抵达之前已经勘验过现场,这时就摇头:“不曾,并且龙鸣宝玉并未被催动过。”

安汝真站起来道:“僭越了。”走入内间帐里,去检验死者。伤人致死的神通常常会留下痕迹,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行家。除非对方也是此中高手。

半晌,安汝真才走了出来,沉声道:“奉先的验证正确,对方用的恐怕不是神通。”

太子是什么身份,身边无数警戒围绕不说,颈中佩戴的龙鸣宝玉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物,能抗巨力及邪秽攻击。峣王知道这个儿子体质如常人,当然将最好的防身法器给他。

可是在过去这一夜中,龙鸣宝玉根本没被触发。也就是说,它并不认为太子遭受过攻击或者暗算。

事实上,就算太子中了剧毒,龙鸣宝玉也能在瞬间替他将毒素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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