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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影(43)+番外

作者:松月凉墨 阅读记录

“看来我回去还得多备一点金银贺礼,怕是亲王府娶亲要随份子钱咯!”

赏雪亭里又是一阵哄笑。

“在笑什么呢?”景琞挽着梁凪沄的手,走进赏雪亭。自从上次景琞在枫叶林里救了梁凪沄,九死一生后,梁凪沄也就渐渐放下了对景翾的执着,伴在景琞身边全心全意地照料他,岁月绵长,竟也生出了情意。云妃有心撮合景琞笼络国相府势力,早已过了娶亲年龄的他,心里只有国事没有情爱,也欣然接受了那份情意。阖宫上下已然清楚二人是为一对,既然收到了凌苑的名帖,自然是要二人成双赴约的。只不过出宫路上遇见景翾,硬是将他拖着作伴。

“珞郡王,三王爷。”右相府二公子领着一众起身鞠礼。

“都坐吧。”景琞为梁凪沄掸去落雪,扶她坐下,“阿翾,你也坐。”

“不了,我去外面走走。”赏雪亭里都是成双成对的璧人、兄妹,他孤身一人不知何处安放。

亭外梅花香更加浓郁,层层白雪也折不断梅枝。

梅林深处,谢渃洹为柏璃打着伞,树下的倩影攀折梅枝,手中已然采了一捧红梅。

她攀向高处含苞欲放的梅枝,奈何身高够不着,在雪地里跳了两下,脚下竟一滑,向后摔去。

谢渃洹眼疾手快,抛了伞一把抱住了她。

梅林深幽,落雪纷飞,谢渃洹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时光幡然静止。

几步开外,踏雪声沙沙。柏璃推开了谢渃洹,望向那个身影,面容何曾熟悉。

景翾没有对谢渃洹说什么,只是决绝地转身,一步一步踏雪而去。

“景翾!”柏璃甩开谢渃洹的手,向前追去。梅林雪深,却怎么也追不上疾步的他。

凌苑外一声马嘶,又伴着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

她本是担忧谢渃洹牵她手的事儿会传进景翾耳中,却没曾想景翾也来了凌苑,又恰巧看到了谢渃洹抱住她,她蹙眉冥想,由着谢渃洹在身后的雪地唤她,疾步离去。

苑外又是一阵马蹄声,融进了冰天雪地。

- 2 -

停了一会儿雪的夜空依然灰暗,景翾坐在东书房的窗边看书,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我给你煮了梅花粥,过来尝尝。”她知道景翾心里有气,从凌苑踏雪回来以后,就到后院去折梅花,用清酒温过,入了粥,熬煮了许久,才给他送来。

“还生气呢?”

柏璃放下梅花粥,走到窗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与渃洹有约?”景翾沉声问道,醋意弥漫得空气都发酸。

“我与他的私约,告诉你做什么?”柏璃手里一边搅拌着梅花粥,一边不解地笑道,碗中的红色花瓣儿在白米中浮沉起落。

“我不痛快!”景翾撅起嘴,撇撇脸小声道,“你知不知道谢渃洹他……”

“他怎么了?”

“他抱你啊!他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景翾含醋吼道。

“今日不过是我脚下一滑,他恰巧扶了我一下,我若摔断了腿,你就高兴了?况且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也去了不是?你要去凌苑赏雪的赏雪的事儿不也没告诉我么?”

“我……”他最是抵不住柏璃连连的发问,连沈溪都暗笑他是个老婆奴,“父皇让我去胤和殿一趟,右相府又向我递了凌苑赏雪的名帖,我总不能带你去见过父皇再去凌苑吧?”

“皇上很少唤你去胤和殿,是有什么要事吗?”

景翾醋意不减,故意出言气她。

“没什么。”他倒了口酒,轻描淡写道,“父皇唤我去胤和殿看画像,想给我指婚娶摄政王的千金。”

“哦?那位千金的画像好看吗?”柏璃故意试探他。

景翾想起了画像上的倾城之姿,却怎么也不比心上之人的分量,故意气她道,“比你好看!”

“那你就答应你父皇,岂不捡个便宜?”

“我告诉你,你若是惹得我不痛快,我就应了父皇,娶了那先摄政王的千金,你可别后悔!”

“你有本事就去娶,我也不拦着你。”她别过头偷笑着,看来他的父皇真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摄政王千金不是与你这个王爷挺配的么,你管我这乡野丫头做什么?!你要是有胆量娶那千金,就应了你父皇啊,我可听街坊流传说,摄政王的千金真叫一个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是不娶了她,到头来让你的兄弟们捡了个便宜,岂不是吃亏?”她又调侃道。

“你……你是要气死本王!”

她偷笑着,其实,皇上要为她在皇族当中选一个身份与她得当的指婚,这三个王爷一个世子,在她心里,是唯景翾不嫁的,想来从相遇算起,到底是缘分使然。

“那你就气死好了。”柏璃同样笑得轻描淡写,转身要走。

“你这女人!”景翾咬了咬唇,将她拽了回来,覆身欺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嘴里的味道带着梅花香,很甜,身上漫着用梅花沐浴过后的清香,香气浸入鼻腔,仿佛置身梅园,他双眼有些迷离,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静静的飘,没有一点儿声音,随着一阵风,卷入室内,轻轻地落在了柏璃的睫毛上。

他微微睁眼,双目迷离。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眉目弯弯,倏然浅笑。

景翾温柔地吻上了她的眼,吻去了那朵雪花。

“你……喝不喝粥?该凉了……”身下声音娇柔。

“喝!为什么不喝?”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喂我,我就喝。”

柏璃起身,端起桌上的梅花粥,用白瓷勺搅了搅,滤起一勺带着梅花的白粥,送到他嘴边。

“欸——”景翾用手轻轻挡下,“用嘴喂。”

柏璃白了他一眼,将粥碗塞到他手里。

“那你自己喝!”

“别别别——我喝,我喝。”

纷纷扬扬的鹅毛雪似飘如飞,覆得大地白雪皑皑,枝桠间银装素裹。雪夜微寒,窗下璧人相依相偎,烛火透过屏风映着剪影,生出了点点暖意。

- 3 -

芳雀苑东厢房门外响起了三声轻扣。

“你怎么来了?”舒瑢闻声拉开了木门。

“亥时了。开窗看你屋里还亮着,过来看看。”萧珩笑得温润,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这个送你。”

推开精致的云纹木匣,丝绢上安置着一支白玉梨花步摇,镶着金边,雕工细致,栩栩如生。

“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在街上闲逛,偶然看见这支梨花步摇,觉得很衬你,就买下了。”萧珩住在芳雀苑里,舒家上下只有舒瑢和几个近身婢女知道,原先芳雀苑的几个洒扫下人,被舒瑢唤去了前院洒扫。萧珩就住在原先柏璃住的西厢房,正对着舒瑢的东厢房,一晃已经住了小半月。白天舒瑢去商铺点账,他就从后院的门出府,趁着酉时舒瑢归家前回的芳雀苑。在芳雀苑叨扰多日,他觉得无以为报,特意上街寻的这梨花步摇。

“谢谢。”梳妆台前,舒瑢与他相视一笑。

门外“哒哒”地脚步声渐渐靠近,看着经过窗前的身形,挽着高高的发髻,髻后钗了一朵牡丹花,仿佛是舒夫人。

现在若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跳窗动静太大反而会引起注意。

“我娘来了,快躲起来!”舒瑢笑声唏嘘道。

“躲哪儿?”萧珩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从前在涂山后山打妖兽时,也从未藏身过。关于藏身,他没有任何经验。

书桌下?衣橱里?窗帘后?还是房梁上?

舒瑢一把扯过萧珩,推进床内,用被子将他捂了个严严实实,迅速脱了外袍衣衫,只留一层月光绢的丝薄亵衣,一同躺进了被窝里。

“舒姑娘,不可……”萧珩嘘声道。

“别动!也别说话!”

萧珩握拳的手有些颤抖,身子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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