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235)+番外
芮云常不禁呼吸一滞,下意识伸手去挽她。
然而她身上都是从他这儿蹭去的皂液,滑溜无比,他伸手竟挽了个空!
她继续往下,吻也顺攀而下,如点水般一沾即离,却在他体内激起一串无形的涟漪,直到脐下……
斑驳的旧疤痕下面,是一处半寸来高的突起。
时间久远,刀疤已经收缩得很小,呈现不甚规则的圆形,颜色暗淡。
芮云常低头看向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莫晓却停下了。
她跪在他身前,仰头,从下方挑眉望着他。
芮云常沉默着,只有胸膛急剧地起伏。
她垂下眸子,望着那处刀疤,眼神变得无比地温柔,下一刻便缓缓地亲了上去。
这一瞬带来的冲击,让芮云常情不自禁倒吸了口冷气。她的手指还在他体内,唇含着那一处,濡热之感从腿间直冲小腹,直上胸臆,轰然入脑!
他几乎要颤抖起来。
一切都失控了,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她,只有她……
情欲如沸如潮,如奔马脱缰,如山要崩坍,如海要狂啸,肆意叫嚣着要寻一处宣泄!
飘摇中他想要握紧什么,双手不由自主攥住她的臂膀。
巅峰比预期中来得更迅猛,也更强烈,于瞬间席卷全身!
他不由自主嘶喊出口的,是她的名字。
极致的高峰之后是彻底的松弛,芮云常滑坐在地,向后靠在壁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莫晓朝他靠过去,笑得眉眼如丝。
芮云常拉她入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侧头在绯红的唇上落下缠绵的吻。
方才一番酣战,没人顾得上关水阀,热水已经放完。有零星水珠从出水孔落下,一滴一滴溅落在地板上。
芮云常缓过劲来后拉她起身:“你这水箱要再大些才够。”
莫晓暗暗翻个白眼,再大的水箱也经不起这样子放水吧……
两人澡只洗了一半,还得让董妈再烧些热水来。
到了外间,他们擦干自己,裹上外袍。
莫晓正低头系衣带,突然眼前一暗,头上被盖了条什么,她抬手去摸,是干净的布巾子。
只听芮云常道:“把头发擦干了,小心别感风。”
她“哦”了一声,正擦着头发,忽觉身子一轻,被他横抱起来。
她无声地笑着,依偎在他怀里。
回到卧房,芮云常伸手就把她刚系上的衣带松开了。
莫晓“噗嗤”笑出了声,嗔道:“你又做什么?”
他在她耳鬓低语:“反正还要等水烧好,闲着也是闲着。”
“……”
“对了!阿晨,我想到办法了!只要把水箱改一下,分隔成三格,各自装一个水阀就行了。这样一个水箱放完了还有另……”
“嘘——专心点。”
“唔……唔……”
第187章 晋江独家
【大婚】
三月十六, 东厂提督大婚之日。
南薰坊的芮府从清早开始便热闹非凡,宾客如云,车马如龙。
只不过绝大多数来客只能到前庭止步,留下礼物与礼单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这一茬,都是不请自来的。
前庭除了专门负责收礼的仆役,在东侧还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摆着八排小酒盅,有仆役不断添酒。要喝喜酒,自取便是了,喝完就请回吧!别堵着抬礼担子的人进去的路。
从早到晚,酒喝去不少, 礼收得更多,亏得魏氏准备充分, 把前院西南的几间厢房都腾空了, 饶是如此仍然不够用, 后送来的贺礼只能堆在院子里,留待之后慢慢清点了。
真正能进到厅堂里观礼的, 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最起码也是六部尚书或侍郎这样的人物, 或是少数亲戚友人。
芮大生没有兄弟, 又因为人混账,经常借债,亲戚都与他断绝了来往,那些酒肉朋友自他死后也都销声匿迹。
唯魏氏这边有个堂兄弟, 在芮大生死后曾来过芮家。魏氏那时候怀着芮午,无人照应,便投靠去这位堂兄家里养胎。
然而毕竟寄人篱下,魏氏性子又软弱温和,在养胎的这一年里没少听堂嫂的冷言冷语。
出了月子没多久,魏氏便带着芮午搬回了自己家。之后与那位堂兄家只是偶有来往,一年到头未必碰得上一面。
当然这些都是芮云常当上司礼监秉笔之前的事。
一人得道,鸡犬都想跟着升天。自芮云常开府之后,数不清的远亲近戚找上门来,有些魏氏甚至连听也没听说过。这些人,自然全被芮云常拒之门外。
唯有那位魏姓舅舅,当他上门来时,芮云常念着他当年对魏氏的照应,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的长子进了吏部,次子则替官府做采买。当然了,不经科举不能为官,但在官署里除了官员,还有不少吏员,每月有俸禄可领,胜在日子安稳。
芮云常大婚,这位魏姓舅舅一家都来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亲戚。魏氏便给他们安排了单独一桌。
那两个侄儿在进来见过礼之后,便去找本部的长官或同僚敬茶交际去了。
魏氏的堂嫂则亲热拉着魏氏说话,询问新娘身家来头的热络劲儿仿佛当年魏氏养胎时的那些冷眼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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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场婚礼,晓春堂今日歇停不营业。
莫晓清早起来,便开始按部就班地梳妆打扮。
小丫鬟们来去忙碌,一个个又紧张又激动,连说话都比平时高了几个音量,反倒更衬得她这个新娘子特别的平静淡然。
莫晓这边没有亲戚长辈,祭拜祖宗拜别父母这些都省了。
做好一切准备,等待花轿来时,莫晓难得地进入一种闲得不知该做什么的状态。主要是这身礼服实在不便于行动,她也只能让白芷拿本书来看。
终于等到吉时,喜庆的鼓乐由远而近,笙箫和鸣,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请来的全福夫人为莫晓戴上凤冠,罩上红纱销金盖头。
魏氏订造的凤冠真材实料,纯金打制,上有花钗六支,金钿六朵,镶珠嵌宝,流光旖旎。虽然都是打成薄片的金箔,总体重量也不能小觑。
戴着这个以斤论重的凤冠,她几乎无法低头,只能端庄无比地挺着脖子与后背。
喜服亦是繁复华美,层层叠叠,更不用提手上戴的腰上缀的那些金玉了。
华裾珠履,环佩金翠。
莫晓不由想,难怪礼服都要做成这样,穿着这样隆重的一身,想不端庄都难。再加上有盖头遮挡视线,直到上花轿前,她都只能由人扶着走。
出了晓春堂大门,透过薄薄的红纱盖头,她依稀能看见周围的人物景致。
前世就是孤儿,魂穿来到这一世,莫名被这身子的亲兄所害,父母亲人不管是亲的还是养的,或死或别,各处离散。
她本是天煞孤星,无亲无故。
然而在她大喜的日子里,晓春堂内外来贺喜观礼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赵坚白、薛掌柜他们来了,那日问她嫁人后是否还坐诊替人看病的老者与他的三儿夫妇来了,老铜匠梁伯一家来了,久嫂带着小郎也来了,小郎的哮喘许久未发,气色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她救治过的病人、香药铺的老主顾、包括街坊四邻都来了!
在喧天的乐鼓声中,众人笑着,欢呼着,向她说着恭贺与祝福的话语。
董妈与曲婶忙着散利市钱,僮儿们把喜糖与五谷豆米洒向周围,孩童们欢呼争抢,更是加倍地喜庆热闹!
便是大户人家嫁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莫晓转头看向花轿边。
芮云常亲来迎亲,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马背上,纱帽上还簪着花,见她看过来,他俊秀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温暖微笑。
晓春堂的人看惯了他对莫晓这样子笑,自是不觉得什么。
周围来观礼的众人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亲娘哎!头一次见到,敢情杀伐果决的督公还会这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