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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32)+番外

灵云很快出现,朝着她摇了摇头, 显然没有找到下地的方法。

谭潇月朝着她比了手势,让灵云当下跟上。

两人顺着谭潇月的路,很快回到了之前那幽暗的小空屋子。

里头那可怜的仆役还昏迷在那儿,被捆得结结实实。

谭潇月上前拍了拍人脸。

没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又拍了拍人脸。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用力掐了一把这仆役的人中。

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低声:“我这难道药下多了?”

灵云问了一声:“你用的是几号?”

谭潇月小声回话:“五号, 你说最不值钱的那个。最贵那个给王爷了。”

灵云点头:“掐腰,死命掐。不值钱的有点副作用,醒来都迷糊。”

谭潇月伸出手,死命在人腰上掐了一把,看得她自己都疼。以她这个练过的手劲,等明天这仆役腰上肯定青紫一大块。

那仆役这回总算是醒了过来,迷瞪瞪打量着周围,随后发现自己被两黑衣人围着,当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头“呜呜”不停。

谭潇月抓着人头发,将人强行稳住:“要命么?安分点。”

仆役疼得眼泪直流。

旁边灵云从怀里取出了刚才探路画的粗糙图纸,用小巧的夜光珠在图上做比划:“这是宅子的地图,你们宅子下头关了人吧?从哪里下去?”

仆役“呜呜”出声,试图摇头。

谭潇月格外冷静,单手拔出了刀:“要命么?我们是来救人的。救到人就放你走,否则你现在发现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明天被宅子里的人发现,却因为什么都没做到,还是死路一条。”

她声音即便压低了,也格外清楚。

仆役听着这话,又感受到贴面的刀锋,整个人哆嗦了一阵,随后艰难点了脑袋。

这脑袋一点,他头皮又被扯疼,疼得他又想哀嚎了一声。

谭潇月松开了头发:“我们点地方,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仆役点头。

灵云将小巧的珠子一路路划过去,终于到了一个屋子的时候,仆役点了脑袋。

谭潇月看了眼那屋子:“这是哪里?”

灵云回话:“沐浴的汤池屋子,没进去细搜过。”

谭潇月点头,随后上前一步,一个手刀劈在仆役脑后,将人给劈晕了。

灵云将图纸收好:“不是学了点穴么?”

谭潇月手指勾了勾脸,笑嘻嘻:“怕点不晕人。”

点死穴她倒是一来一个准,点别的,那还是指望灵云这个学医的更妥当。

两人重出了门,小心翼翼将这隐蔽屋子的门再度关上,朝着仆役指出的位置前去。

这是一个专门用来沐浴的地方。

霍雅秋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从沐浴的地方比亲王府装修得还要夸张就可以看出。

绫罗绸缎都没用来做衣服,而是垂挂在了屋子内。

池还分几个,从构造上看,多是能边泡澡边吃吃喝喝享乐的。

谭潇月没太在意沐浴的地方到底有多奢华,而是任务为主,仔细敲打着地面和厚重的一些墙面,看看哪里后头会有空的地方。

灵云与她动作一样,搜寻着下地的入口。

谭潇月敲了半响,总算在一个池子的下端寻到了口子。

地窖是要有门的,霍雅秋这样的女子,并不会让自己狼狈到需要钻进地窖或者钻出地窖。

她这整个池子下端,就是一个完整的门,打开是如花瓣绽开一样,一瓣一瓣打开。闭合时毫无异样,打开时盛放。

盛放时带出的甜腻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谭潇月将整个门完全打开,在灵云过来后,这才和灵云点了点头,顺着门踩着楼梯入内。灵云在上面负责望风,防止这门忽然就此合上,或者有人从外入内。

危险的事,时常都是谭潇月走在前头的。

她轻声顺着阶梯下去,取出了自己的夜光珠,将下方照亮了一些。

底下漆黑一片,想来没有寻人专门看守。

谭潇月注意到两旁有油灯。

她从衣服里掏出了火石,按着次序点亮。

火石摩擦声在这空荡又极为寂静的地下极为明显。然而即便这样,也并没有引起任何的人声回应。

谭潇月原本尽量将自己的动静放小,但从现在来看,好像即便是她就那么大咧咧入内,里面都不会给她任何的反馈。

要么人都睡死了。

要么人都死了。

谭潇月觉得无论哪一种,都并不是她所期待的。

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她默不作声往地窖深处走去。

有水滴答声,还有浓郁的香味和浅淡的血腥味。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值得人夜晚一游的地方。

谭潇月走到了拐角处,终是停顿了一下。

普通人家的地窖并不会选择暗藏多少的伤人机关。霍雅秋区区一个普通侍女,做不到更多夸张的事情。甚至谭潇月能够揣测出这人的动机、目的、心理状态。

那是全然已异于常人的情况。

她呼出一口气,往前走,贴墙转身。

地窖最大空间的一切事物,此刻在她眼前豁然展现。

中间是巨大的一个木制的工具,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漏斗,下方是如磨盘一样可以旋转的构造。下方有液体正在滴落,顺着铺设好的道滑落下去,溢出浓郁的香味。

屋子两侧是无数的木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

借着走道的灯光,谭潇月缓步上前,打量着整个屋子。她透过这木制工具,很快看到了这后头还连着一个房间。

这地窖并不仅仅只有一间屋子。

她让双眼慢慢适应前方没有光照的黯淡情况,手握上了自己的刀。

无声无息,她一步步迈向后头连着的屋子。

等视线内所有的物件都逐渐清晰,谭潇月手逐渐用力,捏紧了自己的刀。

这是一个监狱。

一个私自建立在地窖中的监狱。

极为结实的木头并列在一块儿,分隔着一间又一间狭小的空间。每一个里头都困着一个女子。有的坐着,有的蜷曲躺着,大多面色惨白,露出双臂。

手臂上捆着白布。

双臂受伤又极度缺血的情况下,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有力气冲出这个困境。

最中间还摆着一个大木桶,谭潇月走到木桶边朝里看了一眼。

里面略显湿润,看起来像是给人洗澡用的。

监狱时常是恶臭的,人吃喝拉撒,还很少能沐浴,总会混杂起别的味道。

这里并不算臭,该是每日都有人特意过来清理的。但却到处充满着血的腥味,让人禁不住皱眉。

谭潇月走到了其中一个格子前蹲下。

里头的人有些敏感,当下就睁开了双眼。这女子略带茫然看了她一眼,没有尖叫,更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呆滞了片刻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决定继续睡。

麻木,毫无生欲。

谭潇月看了一下这儿的锁。

从第一间看到了最后一间。

所有的锁都是最简单粗糙的锁,但凡里头关的是一个有些力气的人,用力冲撞记下就能够冲撞开。

可这里关着的人,似乎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甚至整个人已如行尸走肉,半点没有了生气。

谭潇月没有选择救任何一个人,这些人现在救出去,全部都是累赘。

她逛那么一圈,都竟然没有惹来任何一个人的叫喊。

沉着脸,谭潇月按着原路返回,在路过架子上时的,顺带翻找了一下里面的异常物。

有和太真红玉膏相同的瓶子,还有血腥度更重的膏体,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谭潇月寻了一块布,将东西放在布里头包好,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她看冷漠看了眼地窖里的东西,径直寻着通道上了阶梯,出了这充满罪恶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