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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41)+番外

稍稍握紧了手,祁子澜重新抬眼:“我喂你喝。”

说着他竟是试图放到自己嘴边去。

谭潇月双眼睁大,惊了。

这人莫不是看多了话本,想要学一回口对口喂汤?

谭潇月当即松开了祁子澜的手,眼明手快抢过了醒酒汤,当着祁子澜的面咕嘟嘟一饮而尽。

一口气喝完,她伸手直接擦了嘴,心有戚戚:“我,喝完了。王爷务必放下心,好好上课。”

这话说得颇有点咬牙切齿。

祁子澜收回了碗,眼内含笑:“嗯。我这就去好好上课,不负王妃所托。”

说罢,他起身将碗放回到桌上,在人伺候下简单洗漱,戴好了自己的帽子出了门。

余下谭潇月和祁子澜告别后,顺势倒在床上,脑子里不住在想:这人到底刚才喂汤这事,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雀生在那儿偷偷笑,灵云也是笑着走到谭潇月身边:“娘娘可要起身?”

谭潇月这会儿不想动弹:“不起。我要思考一下人生。”

灵云换了个说法:“那娘娘可要用餐?这新鲜的南瓜还未吃完,厨子特意熬了南瓜粥,还做了一些个南瓜糕点,都热腾腾刚出炉。”

谭潇月左思右想,还觉得不对。

她总觉得她刚才是被祁子澜骗了一遭,主动喝下了这醒酒汤。

不管是不是,她一掌拍在了床上,直接借着这力道起了身:“起床,用餐。今日我要出门给王爷买东西,还有给我兄长提前备一点礼。这科考都要结束了,咱们这边不能到放榜了才准备。”

她身为一代锦衣卫,怎么还玩不过一个小王爷了?

雀生和灵云纷纷应声。

前头连饭都赶不上吃,急匆匆取了点糕点就上车的祁子澜,坐在马车里吃了两口糕点。马蹄声哒哒,马车里的祁子澜吃着吃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谭潇月杀人都不会眨眼,却会斤斤计较一个吻。

祁子澜就着茶水,将糕点全部都吃完了。

吃完简单收拾了面前的一切,祁子澜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不住地看。

他的手很好看。

指甲前些日子才修过,圆润干净。他平日里身子热乎,应该手握起来,也是暖和。

谭潇月的手倒是微凉,也不知是常年装病的缘故,还是她比起他而言本就微凉。

昨日中秋没牵上手,今天早上却牵上了。

“罗书兴,我牵上她的手了。”祁子澜往马车口坐了坐,隔着车门帘和外头的罗书兴说话。

罗书兴应了声:“恭喜主子。”

祁子澜听到这一声恭喜,唇角又微微上翘了几分:“我以为她这般警惕的人,会避我如蛇蝎。直到一段时候处下来,将我摸透了,才会向我亲近一点。”

罗书兴没回这话。

祁子澜坐在马车里,一边说话,一边低头把玩起了自己的手:“她肯定也不是喜欢我了。她什么时候能喜欢我?我下回牵她手,她会乐意么?”

一连串的问题。

祁子澜这会儿不像是十六的亲王,而像是八岁的稚童。他就想要他在意的人能够喜欢他,顺着他的心意走。

罗书兴听着这些话,望着前头的路,心里头只想着:即使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可自家主子这样,分明就该是喜欢了吧?心动不自知,喜欢不自知。

马车里安静了许久。

祁子澜不说话,罗书兴在外头驾马车也没开口。

再过没一会儿就要到目的地了。

“你知道她的报告,最后两段是怎么写的么?”祁子澜是问话,却没有问的意思。

罗书兴微愣,立刻反应过来,祁子澜说的是红玉膏案子中谭潇月上交的那份报告。三法司已暂时结案,皇帝同意了三法司的断案,批了霍雅秋的死刑。

谭潇月的那份锦衣卫匿名报告入了档,不少官员都可调档查看。

这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他们都一直关注着。

祁子澜没等罗书兴回话,就背出了谭潇月报告上最后两段话:“苍天乃不公,赐人有容颜迥异。然有容颜者,千百年后知之者几何?有才识者,千百年后知之者又几何?以容颜之论行罪恶之事,实属愚民念书甚少,不知命贵而伤人,累及无辜百姓。”

老天爷是不公平的,可因为老天爷给的容貌不同,就因此伤害别人,纯粹是读书少了。

“臣以为此女与被害十三名女子,命无贵贱之分,貌无高下之判,人心却可见恶善。臣将此事前因后果已一一阐述,皇恩浩荡,圣上开明,望此案得一始终。”

罗书兴听着颇为感慨:“娘娘确实非一般人。”

祁子澜说完这一段,给出了评价:“她爱向善之人,还爱有才之人。我要多做善事,好好学习。”

罗书兴:“???”

娘娘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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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祁子澜好好学习, 就学到了科举考试结束。

九天的秋闱结束, 京城贡院再度开放,门口候着的各路人马将里头虚脱受累的诸多考生纷纷接走。

有的人九天下来,除了吃喝不太能忍受,稍显得狼狈了一点,却也没有多大事情。有的人九天下来,由于平日被伺候惯了,出来时根本不成人形。有的人九天下来, 哭天喊地,恨不得回去重考。

简直百态。

谭阳平日有人伺候,可毕竟在国子监中生活许久, 对区区九天贡院日子还是能熬的。

贡院因为天冷,考生要自己烧煤,以前出过走水事件, 所以早早就重新建造过。如今贡院和国子监相比还是简陋一些, 但至少多年不再曾出过差错了。

走出贡院,谭阳和友人招呼道别,随后被下仆接上了马车, 这才松了口气。

他若有点无力靠在马车上:“这日子总算是,告一段落。”马车上有专门为他准备的吃食, 但这会儿他一点都吃不下去。

外头到处都是喧哗声,谭阳合上眼静休,一直到回到谭宅才睁开双眼。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少爷辛苦了,厨子给您专程备了吃食。可要先沐浴再用?”

谭阳回去受到了举家上下热烈欢迎, 就连谭老爷都亲自过来问候,一直到睡觉前,他都没得个清闲。疲惫,但开心。到躺在床上,他身子觉得是累的,精神却又格外好。

琢磨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锦囊,放在了自己的枕边,随后才闭眼安睡。

要到九月才放榜。

放榜之后才能求亲。

……

所有考生的卷子被密封收好,专人监管,专人运输,次序全部打乱,批卷全封闭。阅卷前,每一份卷子还会有专人检查,是否有比较显眼的失格,比如留下了考生信息。

这一切有序展开着,朝堂上金玉满堂的时,也有了新的进展。

锦衣卫与三法司共同处理下,金玉满堂贪污一案,靠着一本账本,后头的牵连官员逐渐浮出水面。由于还涉及到了皇家人员,这回就连宗人府也惊动了。

而仪亲王府这会儿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管是王爷还是王妃,都过着极为日常的学习、养猪、逗乌龟日子。

仪亲王身为皇家人,该有的好处都会有。哪怕亲王府常年来人少到让人感到过于空旷,在皇家背景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赏赐。

这些赏赐也不贵重,大多是别人进贡后,皇帝皇后遣人给每个皇家子弟都送点的东西。

谭潇月也习惯了在仪亲王府的日子,无人打搅,为非作歹。

她甚至真的收拾出来一个偏僻的小屋,在里头玩起了“木工”,美其名曰开辟额外兴趣,实则在里面什么都敢捣鼓。

科举一结束,谭潇月就让人给谭阳送了礼,庆祝人考完秋闱。随后她就迎来了祁子澜八月中旬的休假,还将自己捣鼓出来的一个成品装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