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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暖风来(243)

“房卡。”他朝她伸出手。

她从口袋里掏出房卡,递给他。

门刚一响,对面屋子的门却唰一下开了。

“安!我的天,你可回来了!你……你……严……”桑切斯大张着嘴,神色古怪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长安的脸又变得烧灼起来,她正想着怎么向桑切斯解释,严臻却主动开口:“严臻,你可以叫我严臻。”

“哦,好的,严……严臻,你一直陪着安吗?她还发烧吗?”桑切斯神情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了,刚才严臻陪我在医院输液,忘了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抱歉。”长安说。

桑切斯松了口气,他指指长安,又指指严臻,“我好像小题大做了,没事了,你们,你们休息吧。晚安,晚安。”

桑切斯闪身进了房间,又露出头,冲着严臻眨了眨眼睛,“祝你们……愉快!”

“谢谢。”严臻笑道。

“桑切斯……”长安面红耳赤地叫道。

门嘭的一声阖上。

长安转过身,照着严臻的胳膊就拧了一下,“你……回去!”

“那我回去了。”严臻捂着胳膊,作势欲走。

“不送!”她从他手里抢过房卡,刷开门,刚准备进去,严臻却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喂!”

“喂什么喂!”他转过身,伸手将大门阖上,同时低下头,将她箍在他和房门之间。

第二百九十二章 乘人之危

严臻高大的身子挡去大部分光线,她的脸也被他的影子笼住,小小的窄窄的轮廓几乎融在黑暗里,但唯有一双眼睛晶灿灿的,像月光下的湖水,水波潋滟地望着他。

“唉……”他吐出一声叹息,“我去洗澡了。”他摸摸她的头发。

洗好澡的严臻只穿着背心和军裤就出来了,他拿着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走到卧室,却看到床上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似的长安。

他翘了翘唇角,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扯开蒙在她脸上的被单。

柔和的灯光下,她正阖着眼睛睡得香甜。他凑过去,用手指拨了拨她眼睑下方那一排黑扇子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

“唔……”她皱了皱眉头,小小的脸颊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转头面向床里。

他不禁莞尔,抬起头,却无意中望见床头上方玻璃里那个满目柔情的男人。

这是……他?

他愣住了。

抬起手,摸摸脸,玻璃里面的男人也和他保持相同的动作。

的确是他。

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有多久了呢,久到他记不清自己还会像这样幸福温情的微笑。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有了她,他始终荒芜寂寞的世界里才又重新开满鲜花。

他低下头,静静地望着酣然熟睡的长安,心里胀满了酸涩的柔情……

翌日。

长安从床上坐起,一脸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你真的是猪啊,只知道睡!”

手机显示的时间让她瞬间抓狂,而身侧明显有人睡过却又整理过的痕迹。

长安洗漱后走出浴室,见到正在镜子前整理着装的严臻,她抿着嘴唇,瞅着他结实宽阔的脊背,哑声问候:“嗨。”

他一边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回头冲她微笑,“起来了。”

“嗯。”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走到他身边。

他伸过手来,盖住她的额头试试温度,英俊的脸庞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烧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了,药记得吃。哦对了,我叫了一份早餐,有清淡的粥,你一定要把它喝光。”

她愣了愣,“你要走?”

他看着她,笑着揽过她的腰,“怎么,舍不得我了?”

“舍不得你,你就不走了吗?”她仰起头,看着面前英挺出众的军人。

他眯了眯眼睛,低下头,用额头撞了撞她光洁的脑门,见她蹙眉,他才爽朗大笑,揉乱她刚刚梳好的头发,趴在她的耳边说:“那我不走了。”

她一边理着头发,一边瞪他,“我可不做扰乱军心的罪人。”

他笑了,低头看看表,又把她拥在怀里,紧紧抱住。

“快点好起来,别让我担心,还有,以后遇到事情不要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记住了吗?”

“喔。”她阖上眼睛。。

脖子被她热的呼吸弄得痒痒的,他笑着躲了躲,“你是小狗吗?”

“不,我是猪。你说的。”她也笑了。

他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大手挤着她的脸颊,发出满足的声音:“看来是真好了,有力气跟我开玩笑了。”

她嗬嗬笑着捶着他的肚子。

长安送他出门。

“好了,不用送了。”严臻整了整衣服,朝她挥手。

她站在门里,冲他挥挥手,“再见。”

他摆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随时联系。”

她点点头。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上前抱了她一下,才转身大步离开。

这次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矫情,而是静静地目送他走离她的视线。

酒店侍应生送来早餐,打开盖子的那一瞬,她惊讶地叫了一声。

飘着碧绿叶子的蔬菜粥,金黄诱人的煎饼,竟然还有两小碟酱黄瓜和咸菜丝。

“女士,您的丈夫很爱您,这些早餐都是他为您准备的。”侍应生微笑解释。

她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一层雾气,她低下头,手指飞快地擦了擦眼眶,抬起头,微笑说:“谢谢你告诉我,谢谢。”

第二百九十三章 救人

早饭后,长安和桑切斯赶去贸易部,谁知头天答应见面商谈水泥进口事务的副部长却失约了。

彬彬有礼的接待秘书告诉他们,副部长临时出席一个极重要的宴会,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回来。

长安原本对这次会面期望极高,准备得也非常充分,可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见不到部长,她失望极了,身体里好不容易积蓄的能量一瞬间就倾泻殆尽。

她步履沉重地走出贸易部大楼。

“安——”桑切斯追上来,把手中的黑伞朝前递了递,硕大的伞冠遮在她的头上,像是一道圆形的屏障。

雨又下大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伞边就竖起一圈雨帘儿。

“别灰心,我再想办法。”桑切斯虽然是甲方代表,可在某些事情上,他实在是没什么话语权。

看到桑切斯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长安把他拽到伞下,“别淋着了。”

桑切斯愧疚地说:“对不起,安,如果早知道部里要颁布这样一条禁令,我肯定会及时通知你。”

“怎么能怪你呢。”长安苦笑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抿着嘴唇,静默地看着伞外的世界,片刻后,她对桑切斯说:“我马上要赶回林贝,工地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这边,暂时就靠你了。”

桑切斯表示理解,但又担忧她的身体,“你能撑得住吗?”

首都距离林贝400公里,开车的话也要五六个小时。

她笑了笑,点头,说:“没问题。”

桑切斯看着她,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钦敬之色,“安,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有能力的女性,你的身上有一种魔力,会感染到身边的人。而且再大的困难到了你面前,也得乖乖退让,你别撇嘴,你真的是这样的人。给我勇气,给我力量,安,你放心吧,我会守在这里,想尽……想尽办法把水泥供应的事拿下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长安眨眨眼,说:“不是想尽办法,是想方设法。”

桑切斯愣了愣,按照长安纠正的重复了一遍,“哈哈,我太笨了!”

长安看着他,吸了下鼻子,说:“谢谢。我回去处理一下工地的事就赶回来。”

“好的,我等你。”桑切斯把长安送到车前,看着她上车。

车玻璃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可车窗里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却清晰可见,桑切斯精神一震,冲她挥手,“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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