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二哥(9)
如果是小时候,父亲必定一个拳头把七弟揍趴下,可是父亲不敢打他了,现在七弟是部队里的人,父亲拿着两个核桃在手里转着,溜达出门,这是父亲忍住所有的骄傲的去适应七弟。
七弟转而把声音对准母亲,这个女人在父亲揍七弟的时候,她没有护住七弟,没有一丝一毫的做母亲样子。
母亲:有本事把你六哥找回来再跟我嚷嚷,当年是谁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
七弟一阵脸红,逃离这个狭窄的容不下七弟的地方,那样子如同过街老鼠般仓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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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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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这次请假回来除了思念已故的二哥,还因为大哥要结婚了,四哥结婚时,七弟没有回来,但是大哥不一样,有一段时间,大哥一直充当着父亲的角色,大哥是我们最敬重的人。
大哥结婚时已经是1994年,那时四哥的儿子已经三岁,五哥的女儿已经六岁。
大哥的新家在一公里外的黄村街,如今永安县城扩大了两倍,以前的黄村也变成了街道,大哥一直劝父亲和母亲搬到大哥家住,可是父亲怎么也不同意。因为大哥家里的地皮是大哥的岳父送的,甚至大哥娶老婆的钱,大哥的岳父也全部交到女儿手里。
这让父亲觉得大哥是入赘到他们家一样,父亲自然不肯住别人家,父亲没去,母亲自然也没去。
父亲住惯了祖父盖的这间矮屋,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搬出去了,突然变得宽敞让父亲很不适应,起初父亲一直不习惯晚上听不到儿子们的打鼾声。
去年,台风来的时候,许多这种泥砖瓦房被风雨刮倒了,而祖父盖的这间相当经抗。后来,几个兄弟凑了点钱,将那些松动的泥砖用泥浆重新固定,屋顶换了大块的蓝色的水泥瓦,房间里面用腻子粉刷了两次,倒也勉强能住。
大哥的岳父本来是大哥的同事,两人也是忘年之交,两人一起经营一辆长途班车,专门跑永安至深圳。十个司机九个坏,十个司机九个嫖,是有一定根据的,并且这对翁婿在还没有成为翁婿之前就曾经一起嫖过娼,而且不止一个,甚至同一个。
大嫂24岁,比大哥年轻十岁,弟弟们窃窃私语——大嫂长得有点平凡。
大哥说:平凡又怎样,好歹是一朵娇花。
弟弟们注意到大嫂的肚子微微隆起,弟弟们似乎明白了,这是老司机油门踩的太猛,关键时刹不住车所造成的——出人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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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一直想着买房的事,由于房价涨的比三哥的工资还厉害,换句话说三哥和二哥以前的存款一直在贬值,三哥于是向弟弟们借一些钱,三哥首先想到的是四哥,兄弟之间四哥是最富裕的。
但是三哥和四哥一直龃龉不断,当年,四哥和四嫂将要结婚时,恰逢二哥去世,四哥和四嫂的婚礼不得不推迟到第二年。“二哥死的真不是时候”四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又被三哥听到了,四哥免不了三哥的一顿揍。
四哥看到三哥如今落魄的样子,这下四哥终于不惧怕二哥凶恶的眼神。
三哥去四哥吃饭时,四哥在饭桌上得意的炫耀他最近又赚了好多钱,四哥说四嫂昨晚打麻将输了几千跟玩儿似的。然而等三哥跟四哥借钱时,前面四哥还说有钱,突然脸色变得不太好。
四哥: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前几天还有的。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时都会识趣不再问下去,但那可是三哥。
三哥:你什么时候再有钱
四哥忍住笑意,为难道:这可不好说,你别看我住的地方挺好的,钱都投资在蚕茧上面了,不如你先跟其他兄弟商量一下,我们每人给你凑一点。
三哥离开四哥家时,四嫂故意大声问四哥,这声音足够让三哥听到:你真要借钱给他?
四哥:不借!
三哥回到租房的地方,越想越气,看着二哥去世前躺的位置,埋怨二哥太狠心,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祖父的房子终究逃不过被拆除的命运,这下子政/府铁了心要把这块地整理一番,毕竟这一带破破烂烂的房子就在太平天国公园的城墙下面。那些卖鸡卖鸭的、卖鱼卖虾的、卖棺材卖药材的铺子,自然给外来的游客留下不好的印象。住在这里所有的人,政/府都会安排到四公里外新村。
父亲当然不肯了,不管儿子们怎么劝都不管用,誓要与那些拆迁队抗争到底。
那晚,父亲被四个混混五花大绑强行拖了出来,父亲大喊着叫母亲:打电话给三儿!
母亲在电话里叫三哥拿刀过来,然后电话线就让一个人扯断了。
三哥不知道母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赤手空拳的跑过来,远远的听到母亲哭喊着:杀人啦,放火啦……三哥看到父亲被绑成了粽子丢在一边。
家里的东西被打的打,砸的砸,二哥操起一根倚在屋外的扁担,冲进家里,昏暗的房间里依稀看到几个人影。
房间的布局三哥最熟悉不过,三哥占据退可守,进可攻的位置,一根扁担在三哥手里舞得呜呜作响,那些人手里的铁棍与扳手齐飞,混混共流氓一色,那四个人被三哥打得鸡飞狗跳。
这时母亲在外面大喊:警/察来啦,抓坏人拉……
这些人才逃散离去。打那天起,三哥就被父亲叫回家住,与他一起镇守这个家,三哥抱怨这块破地方有什么好守的,搬到新村还有房有田作为补偿。
父亲:万一有一天小六回来找不见我们怎么办
三哥:六弟丢的时候不到两岁,你叫他怎么记得回家的路!
父亲:反正我要死在这里等小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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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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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末,三哥在民主街闲逛时,看到馄饨店里有四个人在吃馄饨,四人的体型引起了三哥的注意,正是那晚冲进我们家里打砸的四人,三哥当然忘不了,他们脸上的伤还是被三哥用扁担打的。
三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四人大吃一惊,就连碗里的馄饨都吓得跳了起来,汤水四溅。
三哥骂道:到底是谁让你们干的坏事
四人看清是三哥之后,离三哥最近的那个人,撂起屁股下的凳子,三哥在他高举凳子蓄力时,一拳头砸在他的鼻梁上,那人被三哥一拳打的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
其他三个人有摔碗的、掀桌子的、捉摸柜台下面垫脚的砖头的。
三哥打架可曾怵过谁连我们的父亲三哥也不惧!三人发现三哥特别的能打,其实从那晚他们就领教过了,只不过那时三哥仗着手里的扁担和险要地势,他们更没想到三哥的拳脚功夫也这般了得。
周围的群众有抱手于胸看戏的、有粗着嗓子吆喝的、有趁机不给馄饨钱逃跑的,热心的馄饨店老板帮忙报了警,这它娘的砸的可是他的店!
最先被打的那个人缓过疼劲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戳向三哥,小刀在三哥面前大开大合,来回劈了三下,都被三哥躲开了,第四下被三哥看穿了规律,他的手被三哥抓住了。
三哥却暗叫不好,只要他的手往回撤的同时手腕一转,就能反割三哥的手腕,好在三哥急忙放开了他,拿小刀的人却一头雾水,为什么三哥会突然放手却不知一寸短一寸险。
另外三个人趁机把能扔出去的东西砸向三哥,三哥不仅要躲开小刀的进攻,还要防止被东西砸中。三哥只好退进做馄饨的小屋里面,小屋里面有何种各样的东西,三哥拿起了一根棍子,四人在小屋外面,愣是不敢进来,这叫一寸长一寸强。
三哥正想冲出去用棍子教训这四个王八蛋,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冲了进来,控制了僵持的局面,馄饨店的老板悲痛欲绝道:就是这五个人砸了我店,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三哥和四人被带到了警局,替三哥做笔录的是一个女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