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甜妻有空间(15)
墨白很好奇,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她问着顾维安。
四下里没有人,顾维安才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小白。是我。”
墨白向后退了退,她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顾维安觉得是自己过于唐突,松开她的手,从兜里取出被她典当的玉佩,“是这个吧?”
“你是怎么——?”
墨白的疑惑,越来越多。
顾维安用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傻瓜。我是维安啊。”
墨白脑子飞速地运转,可是哪怕是前世,她都没有认识一个叫做维安的男人。
“对不起。”
墨白垂着头,“我不认识你。”
莫非她是没了穿越前的记忆吗?
顾维安做出详细地解释,“我顾维安,从1983年魂穿到了我大伯顾离城的身上。”
“这么巧吗?”
想不到在这个饥荒年代,还有人跟自己一样魂穿,“我也是1983年魂穿,不过是我姑姑墨凉身上。”
说起来还挺有意思,都是原主与现在家庭没有血缘关系。
“小白。”
顾维安还想着跟她更多地寒暄,赵大牛让小汪按下喇叭,有意提醒着顾维安。
男人从兜里抓了一把糖,“这些你拿着。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
墨白捧着手里的糖果,望着远去的汽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忘记问那个叫顾维安的男人典当的钱什么时候还他。
糖果,在这个年代,可真奢侈啊。
墨白数了数个数,均分的话,应该是够她们组的人吃了。
这些日子,她还没有吃过一顿饭,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透过月光,橙色透明的硬糖泛着一种叫做希望的辉煌。
“干嘛呢。干嘛呢。”
是农场夜晚巡逻的人,拿着铜手电筒打在墨白的身上,“哪个组的还不睡觉?”
墨白一下子被晃了眼睛,手里的糖果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算了。
大概就是真的没有吃福吧。
第32章 不是忙着去谈情说爱的时候
墨白回到第七小组住宿的大棚,老远就听到阵阵哭声,随着北风呼呼地吹着,显得格外凄凉。
“凉子。”
陆美静见墨凉走进来,将她招呼到一处,低声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
墨白将刚刚顾维安送的糖果,递给陆美静,“这些,你拿去跟丁香姐她们吃。”
“别先说糖果了。”陆美静悄悄指了指大棚的某个角落,趴在墨白的耳边说:“徐大哥今天没撑住,翘脚了。”
墨白顺着陆美静手指的方向望去,丁香正哭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丁香。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每个人,都有隶属于各自不同的命运。但凡熬过了那些苦楚,再回首看这黑暗糟糕透了的一切时,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难过,是暂时的,不可一味地伤怀。日子是好或者坏,人总要撑下去。
墨白不懂得宽慰别人,可她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
若是此时将这碗鸡汤递给丁香,只会惹她的反感,倒不如让她自己慢慢地想通,自己走出这片阴影。
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治愈谁,伤口经过岁月,会留下疤痕。但心若是释然,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夜里。
西瓜农场的人都睡了。
墨白听到窸窣的声响,透过月光,看到丁香走出大棚。
她也悄悄地起身,跟在丁香的后面。
西瓜农场因为今年毫无收成,土地贫瘠,植被更加稀薄,沙土有很多。
风很大,沙土混进其中,吹进了墨白的眸。
“凉子。”
方才还在墨白前头走的丁香,就在自己闭上眼睛等风沙过去时,莫名地转到了墨白的身后。
“......我是担心你......”
被抓了现行的墨白支支吾吾道。
“我知道你的一片热心肠。”
比起睡前歇斯底里痛哭的时候,丁香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既然出来了,就一起送送老徐吧。”
听农场的人说,今天老徐被抬到了农场后面的黄土坡,但因为城里来的记者对钟队长说腐尸容易传染,所以他们简单地做了火化的处理。
这一路,风沙那么大,加上天又黑,能上哪里去寻残骸。
“凉子。”
丁香似乎感受到墨白的踌躇,她停下脚步,“你若是怕了,冷了,可以先回去。”
“不碍事的。”
墨白摇了摇头,尽管农场的风吹得她的小脸发紫,她还是咬着牙说:“这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好吧。”
丁香没再说话,主动牵起墨白冰冷的手,将她放在自己还算温暖的腋窝,继续往前走。
*
顾维安随着赵大牛一起回到海城军区时,吴首长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
见顾维安走进来,吴爱党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今儿个组织会议的时候,你人在何处?”
“......我......”
没等顾维安回答,吴爱党站起身,用手指着顾维安说:“我来替你回答。”
“你去了西瓜农场,见了你的好兄弟。然后还去了医院,给人家小墨同志的家属,添了不少麻烦。”
“首长,我那怎么是麻烦呢?”
顾维安并不服气,“和平年代,我还没有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了?”
“你看看——”
吴爱党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现在是十分特殊的时期。”吴爱党的食指扣着办公桌,“不是忙着,去谈情说爱的时候!”
“你要记住,军人无论在何时,都要优先服从于国家的利益。”
第33章 人小墨同志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吴首长的一番话,羞得顾维安脸红。
“小顾。”
见顾维安杵在那里,半天沉默,吴爱党捡起办公桌上的材料,“你看看这个。”
“……这些是……”
顾维安越往后翻,手越抖,“西瓜农场?”
今日他去的匆忙,倒没怎么仔细观察。
这个年头,吃不上饭的人有许多,黑白照片上有小字标注:“看到农场的同志们每日的伙食量,我实在是坐立不安。广坤于1960年冬。”
吴爱党拍了拍顾维安的肩膀,“我知道,你钟意人家眠崖村的墨凉。我也问过老人家,人家都明确地说了,小墨同志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她......”
顾维安语调起得有些高了,这会儿咳嗽止不住,“……那是因为......”
吴爱党给顾维安顺着气,“因为什么?”
“难不成人家女同志,还是因为女孩家的娇羞?”
顾维安想,自己总不能将把墨白魂穿的事情说出去。毕竟他现在这种身份,都来不及跟她说上几句话。
于是道,“不是。首长。我们现在聊得是西瓜农场的事情,你怎么聊起其他的了?”
吴爱党被顾维安这么一说,咳嗽了几声,遮掩着自己的不自然,“我是让你知道,现阶段,什么最重要。”
“上一次,我去兰城的时候,已经将这件事报给中央,领导们都很重视。”
顾维安面色沉重,将照片和材料放在档案袋里,递给吴爱党,“检查组的同志们,应该会随着这次供销粮一并来到海城。”
“那就好。”
吴爱党点点头,“这样。你马上回去,准备准备迎接工作。”
“是。”顾维安敬了个军礼,“首长。”
夜色正浓。
虽有月亮,但云层诡谲,多几了分凄凉。
“……就在这里……”
丁香蹲在地上,用手拼命地挖地上的黄土,“……他们说老徐就埋在这里的……”
墨白站在月光下,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悬在半空中,最后又缩了回来。
她只能静静地站在风中,由着丁香去发泄情绪。
折腾到后半夜,丁香凌乱着头发,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