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27)
话音刚落,一道青色人影猛地朝她腾空跃起,不消片刻她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沉水香怀抱。她被那人箍得死紧死紧,紧得快喘不过气,她使劲捶他后背,才稍稍得到一点点自由。
“你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可偏偏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
“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让我笑让我哭,让我患得患失,让我变得不像自己,我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那人再将她搂紧,声音无奈而宠溺:“公主又何尝不是每天在欺负臣呢。”
“你说甚么”秦翘楚身子一僵,揪着男人的衣襟,直直望进他眼里。
“臣说公主每天都牵着臣的鼻子走,臣也很不情愿,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对自己无能为力。”
秦翘楚被他的话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似罩上了一层云雾,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哪是现实哪是虚幻,她狠狠心伸手一掐,自己没觉得疼,倒是男人嘶了一声。
“公主觉得臣不配”
“不是不是,我以为幻听了,所以想掐掐确认一下。”
“公主为何不掐自己”
“我怕疼。”
“呵呵。”
还未笑完,男人突然变脸,一把抓起秦翘楚的小手,对准她的虎口咬了下去。秦翘楚吓得尖叫,预期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只有丝丝麻麻的酥痒,像小鸟在手心啄食。
沈彻一壁欣赏自己的“杰作”,一壁幽幽提醒:“这是臣给公主留下的警示,希望公主下次再犯浑之前记得先拿出来看一看。”
“幼稚!”
秦翘楚不屑地骂了一声,心里却轻松起来,唇角也翘起了弧度,沈彻这回将她的娇美捕捉个淋漓尽致,心中一荡,脑子也跟着抽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公主现在最想做甚么,臣替你去办。”
“我方才没吃饱,现在想吃鸡,大觉寺的红腹锦鸡。”
沈彻:“……”
“公主啊,红腹锦鸡乃仙灵之物,寻常人食用并无裨益,不如留给明台大师修行吧。”
“好啊!”秦翘楚拍手而笑,“明台大师最喜欢吃鸡,上次他嫌味道太淡,让我下回多放些佐料,正好让龙骧骑去明月楼取一些来。”
沈彻:“……”
“公主啊,实不相瞒红腹锦鸡乃臣多年好友,臣不忍心让它们白白送了性命。”
“原来它们是你的鸡友啊,我先前吃过一只,你不会怪我吧”
“怎会能被公主食用,是它的福气。”
“说得好,走,吃鸡去!”
沈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set me free!”的营养液,笔芯。
第26章
沈彻到底没有拗过秦翘楚,二人同乘一骑前往大觉寺,坐在马背上,沈彻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调转马头,视线落到秦翘楚发顶,他的心忽地就清明了。
早上出门还梳得漂漂亮亮的飞仙髻,因为方才一番折腾已经有些乱了,尤其是发髻后分心处,一绺碎发正调皮地随风起舞,兴高采烈的模样一如此刻哼着小曲儿的某人。
难得她不哭不闹不生气,要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大觉寺一到,秦翘楚就要往后山冲,沈彻见了头疼不已,将她按坐在小石凳上,低声细哄:“你这样会把锦鸡吓跑的,乖乖坐好,待我先去看看大师在不在。”
“快去快去!”
秦翘楚以为他是要叫明台一起吃鸡,忙不迭点头,大眼弯成两道月牙儿,趣致又可爱。沈彻欲言又止,终在她期盼的目光里大步离开,走到半路碰到相熟小沙弥,得知明台不在寺中,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四下无人,他径直朝后山奔去,没过多久山中就响起尖利的鸡鸣声,又过不久,他手上拎着一只锦鸡出现了。
见到他回来,秦翘楚高兴地迎了上去,余光扫到锦鸡,疑惑道:“我记得上次那只肚子是红色的,这只怎么是棕黄色”
“上次是雄鸡,这回是雌鸡。”
“原来如此。”秦翘楚不疑有他,自然界中雌雄迥异的例子比比皆是。
“大师呢”
“他下山布施了。”
“太可惜了,要不我们给他留两个鸡腿吧。”
“不用,”说着话的功夫,沈彻手脚麻利地将锦鸡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拿到河边清洗,“大师会在外面吃,不用给他留。”
“好吧。”
抹上黄泥,沈彻专心烤鸡,秦翘楚撑着头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就在她困得快要磕到石桌时,突然被沈彻惊住了。
“公主想不想开恩科”
“此话当真”秦翘楚陡然坐直身子,眼里迸发出狂喜。
科举每三年举行乡、会试,是为正科;遇皇帝亲试时,可别立名册呈奏,特许附试,称为特奏名,一般皆能得中,故称恩科。
“当然,新君继位普天同庆,特别开科考试,既能收拢人心,又能为国选才,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太傅所言极是。”秦翘楚激动得泪水涟涟。
文臣武将,国之栋梁。她要将,他就亲自替她练兵;她要臣,他就开科取士,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送上帮助,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这教她何以为报!
“太傅大恩,没齿难忘,我、我……”
沈彻淡然一笑:“公主如能替臣解惑,就是对臣最好的回报。”
“甚么惑”
“公主打算怎么让秦琼一步登天”
“咯咯咯……”秦翘楚破涕为笑,指着沈彻揶揄,“你这问题是不是憋了一路”
沈彻抿着唇不说话,秦翘楚玩性大起:“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好啊,那这鸡就只能由臣独享了。”
“你敢!”
沈彻眉眼不动:“公主可以试试,臣敢不敢。”
这厮简直可恶,竟拿吃食威胁人,秦翘楚气得跳脚,正要发作,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捋顺了毛。
“若公主肯据实以告,这只鸡就全归公主。”
“你不早说!”
秦翘楚白了一眼:“龙骧骑成效初显,我打算让他们每个人带十个士兵训练,以此类推一层层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虞国就能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秦琼将是这支队伍的统帅。”
“原来如此。”
沈彻默了默,由衷夸道:“此法甚妙,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比吃大锅灶训练出来的好。另外,公主可以制定一些奖惩措施,譬如让十支队伍每三月、半年、一年比试一回,优胜劣汰,最后留下的就都是精锐了。”
“哇,太傅你好厉害!”
秦翘楚双眼放光,兴奋得直拍小爪子:“真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人,居然这么腹黑。”
“多谢公主夸奖。”沈彻眉眼弯弯,心情十分愉悦,秦翘楚歪着头想了半晌,终忍不住问道,“你跟芳华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慕容霄用来膈应臣的,”沈彻笑了笑,目光锁住秦翘楚,意有所指,“臣不及公主的胸怀,那天见到她着实气得不轻。”
他将“胸怀”二字咬得极重,打趣的视线从她身前一闪而过,不知想到什么,秦翘楚羞得面红耳赤。
“登徒子,老色胚!”
沈彻笑意更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主能纵情,臣就不能肆意”
秦翘楚斥道:“你又胡说八道甚么”
“方才臣说的齐是齐全的齐,可公主却联想到骑马的骑,公主要作何解释”
“咳咳咳……”秦翘楚憋得俏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呵。”
沈彻黑眸亮得惊人:“臣知道答案。”
“甚、甚么答案”
“因为公主在回味臣,尤其是臣身上某件东西。”
“噗——”
秦翘楚呕出一大口酒液,顾不得狼狈,跳起来拔腿就跑,沈彻急得扔下烤鸡,几个健步将人抓进怀里。
“你哪里不舒服”
秦翘楚羞得无地自容,将眼泪鼻涕全糊在他的衣袍上:“呜呜呜……老色胚,呜呜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