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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87)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将盒子放在舅父穆稷面前,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其实我若不还,真有人计较,也是我难看,舅父舅母若不想我难做人,就将嫁妆收回去,其中有几家铺子,也在里面,你们要铺子便过户,若是不想,我便让人估算出铺子在市面上的价格,一并算好,我有家银号,你们可去银号里直接提银子。”

话已至此,人言可畏,林氏万般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为难地看向沐稷。他是男人又是洒脱的军人,不像妇人这般矫情,看透卫长宁示好的用意,先是军饷又是归还嫁妆,诚意很足。

君琂一直不说话,好似这些事与她无关,沐稷在她眼底看到浓浓的平和,淡淡道:“这些嫁妆,我若收了,父亲定拿扫帚赶我出家门。”

沐国公的脾气,在座的几人都是知晓的,卫长宁差点笑出声,君琂则笑道:“单独请二位过来,也是不想将事情告诉二老,国公府是夫人当家,支出收入都是您说的算,国公爷与老夫人知不知晓,都不打紧。”

沐府当年嫁女阔绰,十里红妆都是不必说的,林氏当年未曾嫁过来,是不知晓,今日看单子才知是有多诱人。

她握着单子,神经紧绷,眸光闪动了会,还是拒绝:“殿下,你这是为难我们夫妻。”

此事不敢声张,就怕沐国公与老夫人触景生情,眼下却成了沐稷夫妇拒绝的理由。

卫长宁知晓要来硬的,便道:“若是舅父不愿意接收,那么军饷也不用收了吧。”

“你、”沐稷当即被她气得热血翻涌,若是旧日,早一鞭子抽过去了,上前看了一眼礼单,道:“收,都收了,三、四十万两银子,为何不收。”

林氏不知道两人说的军饷是什么,陡然听闻夫君要收下嫁妆,暗自蹙眉。

激将加威胁才让沐稷妥协,他带着礼单气冲冲地离开,林氏跟着他身后,对卫长宁歉疚道:“殿下也知你舅父的火爆性子,请多见谅。”

卫长宁自然不会在意,笑着让林璇送客,自己扭头去看着君琂,试探道:“先生,我们去东市看看?”

身子微往前倾,伸手攥住君琂的手,君琂却不想去东市,今日府里有些事要处理,道:“昨日韩元说近日总有人打扰顾老将军,想从老将军那里借机招揽他。”

卫长宁笑道:“这些我都知晓,韩元本就炙手可热,我想的是如何引李瑾入局,毕竟她被禁足后,很多事都不好做,不如先生试试让她处理,皇帝是在气头上,待气过了也就会心疼这个幺女。”

君琂看她一眼,“让皇后去劝,我劝了做什么。”

皇后的话,皇帝都会多听两分,更何况皇帝想必也就后悔了,皇嗣争宠也是寻常的事,李瑾只是想让人离开长安,没有杀人之心,皇帝想想也就后悔,皇后这个时候再提几句,约莫也是云淡风轻。

后宫里王贵妃失了权柄,那么隐忍多年的林妃不会让她爬起来,势必要热闹一番。

前朝,李瑾再恢复权势,就更好看了。

卫长宁不厚道地笑了笑,最浅白的道理就是皇帝护短,关些日子不如现在就放出来,激化三王与李瑾之间的矛盾,让李瑾自去忙。

她还惦记着花海呢。

君琂与她说了一番话,心中也沉静不少,与她笑道:“去东市做什么,缺什么让元安去买。”

“我想在府里种些花,先生喜欢什么,我们一道去挑些回来,可好?”卫长宁兴致勃勃,拉着君琂说动东说西,前面说起朝堂上的计策,一刻钟后就提起这些小事。

君琂暗想,这人心怎么那么大。

****

春日里的东市,人流如水,车马如龙,道路上许多的酒肆林立,君府的马车去了标志,也无人在意。

卫长宁掀开车帘,看着鳞次栉比的屋舍,想了想,突然道:“先生,我想开家花店。”

君琂被她说来就来的想法惊得侧眸,无奈道:“你开花店做什么,我观东市那么多铺子,花店盈利很难,过了花期,很多品种都没有,生意应当不好。”

“我开花店不为盈利。”卫长宁急急道。

君琂怪道:“开店不为银子,你开店作甚?”书斋可以认为是她的喜爱,花店又是为何?难不成喜欢各色的花,再者,就算是喜欢,君府花园里那么多名贵的花种,也不见她去赏玩。

卫长宁支支吾吾想不出好的理由,越发让君琂觉得奇怪,她目光清冽,令卫长宁微微发窘,道:“我就想见见花海。”

大抵,这又是一种新的执念。

君琂想到与自己无关,也就随她去了,不过开花店的事,她没有同意。

先生不同意,卫长宁也不好多说,想了半晌依旧问着君琂:“先生,喜欢什么花,我好去挑选。”

君琂虽说是女子,活得如同男子,在朝堂上争权夺势,女儿家爱玩的,她鲜少去碰,被卫长宁又问一遍,她才认真去想,可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就随意回答:“你选什么,我都喜欢。”

说完,花店就到了,卫长宁掀开车帘就瞧到许多开得艳丽的牡丹,这个时候花季没有到,约莫是从温室中拿出来的。

想到温室,卫长宁眼睫颤了颤,温室?

她对外腿脚不好,自然不用下车,一旁的君琂见她盯着牡丹发怔,误以为她喜欢这些牡丹,就柔声劝她:“你若是喜欢,就搬回府,置于廊下,每日也可看见。”

卫长宁眼尖地看到牡丹上面的短刺,下意识就道:“上面有刺,扎手。”

说话就像孩子一样,君琂不明白,道:“赏玩而已,又不是捧在手中,作何怕扎手。”

卫长宁抿唇不说话,看向其他的花,指着海棠:“先生喜欢吗?”

东市里许多人,人来人往,店家也看出门前的马车不像是普通人,上前热情地招呼。君琂看着太多的人,便对店家道:“明日你将花样都搬去君府,每样都搬一盆过去。”

店家看着如玉兰绽放的女子,瞪大眼睛,一听是君府,立即明白是太傅的府上,忙点头哈腰:“好、好,明日一定送去,您走好。”

这里人太多,卫长宁不好暴露身份,悻悻地跟着君琂回府。

回府的路人,听到元安来传话,蒋家分家了,二房分出蒋府,另居府邸。

卫长宁小笑了一下,眸色阴沉,反道:“先生,我们去蒋府用午膳,再回府,如何?”

“你想给蒋府造势,将矛盾扩大?”君琂一眼就识破她的小心思,前面分家,卫长宁就过府宴饮,蒋敏知晓后,定会被她气死。

“我不过是在休沐这日去蹭顿饭而已,听说蒋家的庖厨做出的菜肴口味甚佳。”卫长宁一本正经的,不忘眨眨眼,又道:“这么多日子,蒋敏应道见过蒋茹,不然他不会这么死心塌地要分家。”

蒋家是外戚,在这份威望下想要做事很容易,蒋敏这么多年一直想取代蒋怀,这么突然分家,只怕是找到靠山了。

君琂拿她没办法,只道:“去了不准饮酒。”

不饮酒怎么是宴饮?卫长宁凑到她眼前,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晃了晃,委屈道:“一杯也不许吗?”

“不允许。”君琂将她手指按回去,正色道:“你有了第一杯,便会无穷止,不如开头先拒绝。”

“我酒醉又不会胡乱说话,最多睡一觉而已,先生太小气。”卫长宁握着自己的拳头,扭头不理她,等着她先妥协。

她的脾气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好,君琂看她一眼也不去理会。

一时间,车厢里气氛太过低沉。

到了蒋府后,蒋怀慌忙出府迎她,府里有些乱,下人婢女来回走动,他不知卫长宁突然而来,命人将分家的事暂停,至于二房那里,既然分家,开宴都未曾叫过来。

蒋敏早就已经有宅子,是宸阳公主亲自给他们找的,本是一件开心的事,忙督促仆人赶紧将整理好的东西搬上马车。还没离开,就听到五殿下过府宴饮的事,气得差点将马车上的东西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