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你好,梁同学(8)+番外
转不动。明诚皱眉,他知道钥匙没错。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了她的电话,刘德华的恭喜你发财唱了五六句,终于变成了忙音。
明诚突然恼火起来,他抿紧了嘴巴,攥着拳头大力捶门,他胸口发烫,喉咙闷得干痛。
所有童年的记忆,都在那个夏日戛然而止了。
那天养母是哭着回来的,明诚试着给她擦泪,被她推开。家里从此终日静默。她不再抱他,明诚便不敢撒娇,她不许他再叫她妈,明诚就忍着不叫,她不想见他,明诚上了初中以后开始住在学校......后来他发现她在吃抗抑郁类的药物,可情况并没有好转。在无数个难眠的晚上,明诚想时间不是能疗伤吗,总有一天,她会好起来。
明诚的手感觉不到疼了,开始麻木。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可见到桂姨的瞬间,明诚的满腔怨愤却尽数梗了回去。
桂姨头发过早的白了,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她在飞快地老去。
明诚怔了一秒,嘴角努力牵出点笑意:“你在家啊桂姨,我买了葡萄,你不是爱吃……”
桂姨抬起头,眼里含着泪:“阿诚你走吧。别再来了。“
“桂姨……”
”你走吧,这么多年来,我看见你就会想那起个骗子,想起我的孩子,我就恨不得去死。阿诚,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桂姨激动起来,声音抖得厉害。
明诚闭了闭眼,声音低哑:“你是受害者,可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桂姨眼里有一瞬间的迟疑,可下一秒这迟疑又被恨意吞没了:“现在你也上了大学,我不欠你什么,算我求你,别再来了!”
砰地一声,门重新合上了,把明诚闷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撞了个粉碎。
他坐在台阶上,凉风从窗子里灌进来,明诚也没觉得多冷,倒是怀里的书包,沉得有些可笑。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响起了鞭炮声,还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嬉闹。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回去还要坐很久的车。
水果袋子砸进了垃圾桶。
宿管大爷见明诚抱着被子下楼,也没多问,直接领他去了寝室。屋里哪个学院的都有,大家各忙各的,个别的跟明诚点个头,算是打招呼。明诚是最后一个搬的,只剩靠门的下铺。
明诚铺好床,跟人借了热水泡了碗面,胃里暖起来,手脚渐渐有了温度。
几个男生正打游戏,扯着嗓子喊着“买鸡买眼”“上路下路”,住他上铺的哥们在打电话,不知道哪的方言,反正明诚一句听不懂。
明诚想,梁仲春他俩干嘛呢,最近也没个信。
又想起明楼,飞机应该落地了吧。不知道明教授是不是坐飞机也睡觉。
他之前给明台布置了作业,这小子玩high了一准抄答案糊弄他。
还有明董事长。如果不是她,他兴许今天不会有勇气去见桂姨。
明诚笑了笑。见不见,结果都是一样,他早知道的。
可他努力了。真的努力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值得。
耳边嘈杂得让人没力气想太多。明诚翻了个身,合上眼睛。
还好他不是无处可去,至少有这么一个硬邦邦的枕头,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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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au里没有恶人,设定桂姨没有疯到虐童。
(小阿诚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第九章
春节期间代驾紧俏,明诚的雇主名单上又多了几家饭店和酒吧。过年那天也没在寝室待着,晚上七点钟出去,一连接了四单。前三伙都是热热闹闹的一家几口,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抱着狗。唯独最后一趟是一个人,还是个姑娘。
姑娘妆挺浓的,明诚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她喝得有点高,服务生想扶一把,又被她甩开胳膊。明诚摇摇头,年三十晚上独自在外面买醉——歌里怎么唱的,也是枚爱上了野马的女同学吧。
姑娘报了目的地,从手包里翻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打了好几遍好像也没打通。过一会儿,明诚听到后面似乎在哽咽,他心说哭吧哭吧,可没想到下一秒嘤嘤就成了嚎啕。
明诚被哭得头皮发炸,想了想还是没劝,有的人难过时必须倾诉,有的人则根本不需要旁人安慰,自己发泄就成,他觉得这姑娘属于后者。
进了小区大门,姑娘果然慢慢止住了眼泪,等到下车时,又是一脸高冷。她直接递给明诚两张红的,哑着嗓子说声甭找了就走了。
明诚明白她可能是想补偿他耳膜,可这举止态度总让人不大舒服。不过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明诚把票子揣下,塞好耳机,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一进寝室,明诚被地上的空酒瓶绊了个趔趄。宿舍里的小型联欢刚刚谢幕,屋中间凳子上有台笔记本还没关,正唱着共祝愿祖国好,周围满地鸭骨头和薯片袋子。
“你上哪疯去了?”问话的是他上铺。
“搬砖。”明诚坐在床边换了双拖鞋。
“校领导来给送了饺子,酸菜肉的,还有三鲜的,我也不知道你吃没吃饭,一样给你留了几个。”
明诚伸长胳膊接过上铺递下来的碗:“谢了啊。”
其实他刚刚等客人的时候填了个汉堡,还不太饿,此刻看着碗里胖鼓鼓的饺子,听着难忘今宵,恍然有了点过年的感觉。捏起一只尝了尝,有点凉了,不过也不难吃。
怕分心,明诚出门时候就把手机调了静音,这会儿躺床上一看不禁乐了,梁仲春跟郭骑云俩人一晚上聊出200多条语音。他懒得一条条听,发了个问号,梁仲春立马回他个60秒。
郭骑云同学,恋爱了。
姑娘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帮人家放行李,人家给他一包绿豆糕,又分他几粒软糖,葡萄味的,一下子给他甜心里去了。俩人一聊发现原来姑娘是他们学校会计系的。要不说郭骑云笨呢,下了车才想起来没要微信号,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梁仲春说他问我怎么办,我就教他开学以后怎么给姑娘下套呗,这小子这不行那不行,事太他妈多。
明诚回他:这事不能等开学,我住这屋有俩管院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打听打听。
梁仲春说:对对对,趁热打铁先勾搭上再说。又继续教育郭骑云:小郭同志啊,爱情这件事,你不要跟阿诚学,人家长得帅,不用自己出手,你先天不足,就得听哥的。
明诚发完“梁仲春夸我一句可不容易”,紧接着发了个手气红包,结果他自己抢回来一百五,梁仲春就抢着一毛五。
梁仲春说老子再也不夸你了。
眼看一点了,今天没人打游戏,明诚关了灯,寝室里窸窸窣窣地,渐渐静了下来。
屏幕上的光映在明诚脸上,他想了想,给明楼发了条短信:明董事长睡了吗?我想给她拜个年。
半分钟没到,手机大震,明诚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
“在寝室呢?”
走廊信号不好,明楼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明诚走到一楼大厅的休息椅坐下来:“搬到大寝室了,说是方便管理。”
“也方便慰问吧。”听明楼似乎哼了一声,明诚不由得牵起嘴角,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明楼又接着说:“大姐睡了,明早她起来,我会转达给她。”
明诚说:“谢谢。”顿了顿又说:“那您早点……”
“我会早点回去。”
靠。明诚本来想说您早点休息,可是明楼这么接,他一时间竟也没法反驳。
外面迸出一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明诚分不太清哪些来自他这,哪些是从听筒那头传出来的。直到响声稀薄了,他才听见明楼说:“你初五没什么安排吧?”
明诚说:“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
明诚皱皱眉,明楼声音里似乎带着笑。不过很快他便确定了,他的确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