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拾起地上的水盆跑了出去,咚咚的脚步声让梅迦逽脸颊发红,怎么办,都让涅槃听去了,以前不觉他说话这般不遮不拦的,今儿个可真是什么不该说就捡什么说,愁人~
“逽儿……”
梅迦逽没好气甩开东方闲欲拉她的手,“干嘛?”
自认力度不大的梅迦逽也不知怎么甩的,东方闲晃了两下摔倒在床上,哀声顿起,“啊~”
“七郎?”
梅迦逽急忙摸着去扶东方闲,“我、我……”
她力气该是不大呀?!
东方闲上半身趴在梅迦逽的怀里,“第二次。”
“我……我没想到,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要憋不住了。”
内心自责不已的梅迦逽哪还会不顺着东方闲,扶起他,一点一点朝外面走,“来,小心些,慢点儿……”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如厕的门口,东方闲拉住还欲朝前走的梅迦逽,“到了。”
闻言,梅迦逽放开东方闲,意思很明显,后面的,她帮不了了。
过了会儿……
梅迦逽问身边没动静的东方闲,“你怎么还不进去?”
“你没扶。”
呃……
梅迦逽好气又好笑的憋了片刻,说道,“要是我一晚不扶你进去,你搁这站一晚?”
“尿你身上。”
“喂!”
梅迦逽瞬间脸颊红透,“东方闲!”
“逽儿……”
东方闲伸手抓住梅迦逽的手,“走吧。”
梅迦逽恼火,在他身上打回胜仗怎么就那么难,他简直无敌了……
两人折腾了许久,总算完事回到房间里,有了扶他去如厕的经历,涅槃将温水送到房间里后,梅迦逽少了诸多不自在,顺顺利利的帮东方闲擦完身子,穿上干净的单衣。
“迦逽。”涅槃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郎中送药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为东方闲看诊的郎中将药送到梅迦逽的手中,“梅将军,闲王爷的药。”
“可是按我说的做的?”
“是的。药是小的亲自抓、煎,倒出后便送来了,未经任一人手。”
“嗯。”
待东方闲喝完药之后,梅迦逽将涅槃叫到房内。
“涅槃,你睡我的房间。”
涅槃低声道,“迦逽,你是不是担心什么?”
“海心已告诉尉迟德我到了燕中。以尉迟德对皇上的忠心,明日下午,帝京的人该知道我们在燕中了。”梅迦逽轻轻叹了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范些总是没错的。”
涅槃看了下东方闲,对着他笑了笑,现在她真不讨厌这个男人,傲娇是傲娇了些,但好像心还不坏。
“迦逽,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跟他……”涅槃指了指东方闲,“一直都躲躲藏藏的低调行事,为何这次回京要大张旗鼓,你不怕贞康帝……再为难你们吗?”
上次她借宿听琴阁就让她攻了北齐十城为交代,这次她亲赴北齐接他,若算起来,贞康帝岂不让她攻下一整个国家来洗罪?
梅迦逽微微笑了下。
“涅槃,你玩过盖面象棋吗?不分楚河汉界。”
“嗯。”
“将士相马車炮卒,将可吃掉士、相、马、車、炮,为唯一能拿住将的,却是地位最低的——卒。所以,这一次,最难的问题,我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地位最高的人,用看似最没有权力的人拿住。”
涅槃靠着桌边,问,“什么意思?”
“斗势,七郎比不过贞康帝;拼权,我压不过皇上。朝堂或者暗处,我们两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为何用我们的短处与他的长处争呢?倒不如用我们与他不相上下的东西,挑明了抗衡。”
“什么东西?”
“呵……”梅迦逽笑,“民心。”
涅槃不懂,“民心?”
“他是活佛,拥天下百姓的心。我为守将,无一败绩定苍生的心。贞康帝虽是万民的圣上,却也不敢明着对我们怎么样。这一次,我就是要昭告天下,我梅迦逽与东淩的闲王爷在一起,他已还俗,我喜欢他,无罪无错。”梅迦逽微微勾起嘴角,“朝中无一人支持又怎样,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整个乾坤大殿的人也不敢与天下人斗。”
涅槃突然笑了,“哟,看来你是打定心思的认为天下百姓都乐见你和闲王爷在一起?”
梅迦逽扬起小下巴,“那是自然。”
左莺莺都能和他传谣言,她梅迦逽还能配不上?
“梅四小姐,我突然发现,还是你厉害,当初左莺莺和闲王爷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这次,我看岂止是东淩,乱世四国都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梅迦逽微微蹙了下眉,若非回京之后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她也不得这样做,仅靠她一人之力暗中保护他必定不行,既然人人都对他虎视眈眈,她便反守为攻,堂堂正正的以辅国将军之姿来保护他,谁动他,便是与她梅迦逽过不去。至于最不甘的皇上,就由天下百姓的呼声来制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