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59)
窦天景卧在一条胡床上,醉生梦死之际,贴身侍从跑来,在他耳边嘀咕一番。
窦天景精神微清,弃了手中金壶,翻身下榻,一路跌撞迫切的回到卧房中。
他推开门,一眼看到传告等候他的人,略感讶异,不知想到了什么,戾气顿生,箭步冲去,却醉眼缭乱,一头扑栽到椅子上,半天才爬起来,急切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南下去办几天事吗。是不是我爹又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裴言昭长身玉立,神情莫测:“我是偷偷回来的,无人知晓。有一桩能令三公子一步登天,超越两位兄长,博得尚书欢喜的大事要告知。”
字字诱心的话语瞬间令窦天景酒醒了大半,狂喜难抑:“是什么事,快告诉我。”
“女真要来朝觐你可知?”
“知道!”
“与上次有不同,女真部首领富察氏满伽,会带他的一名女儿富察氏华珠来联姻。若是三公子能抢得华珠,拿下这场联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裴言昭抑扬顿挫,道出计划。
短短三言两语,令窦天景有诸多不解,他转了转眼珠:“女真部不过一蛮绑小国,跟瓦剌鞑靼比之相隔天堑,我要娶也娶一个鞑靼部落的公主!女真部算什么。”
“三公子有所不知,”裴言昭走到窗边,侃侃谈:“华珠公主的母族来历并不寻常,华珠的舅舅乃朵颜卫总兵。你总不会不知,朵颜卫对当今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
窦天景如梦初醒之际,裴言昭给予了确切的答案:“瓦剌鞑靼再强大,始终离你距离甚远。有什么比得了被皇上看中信任?”
窦天景已然了解这场联姻势在必得的必要性,又另犯糊涂:“我为什么要抢,我可以正当光明的求娶。我堂堂尚书之子,龙姿凤表,那公主还瞧不起不成?”
裴言昭转身看向他,口吻略嘲:“你以为只有我明白华珠公主的背后靠山多强大?燕京里的王公贵族都在盯着这门亲事。包括,窦尚书,他在路上安排了人手,准备提前请公主去做客,为大公子求亲。”
浑身气血涌流,窦天景酒意全醒,恨意充斥眼眸:“大公子,他已经什么都有了,爹还想把这桩亲事留给他?从来也没为我考虑过!”
裴言昭默然半晌:“尚书的意思是,大公子的一切都是他努力所获,他年纪尚轻,尚书又不便明着袒护,若能为他求娶来这门亲事,日后定助他官运亨通,后代萌荫。”
字字句句盈满窦邯对长子的爱护之情,窦天景一拳砸桌:“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个公主我娶定了。”
裴言昭退了一步,改劝他道:“女真部守卫虽弱,强抢也有危险,何况在诸多眼睛注视的目标下,不知有多少人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想法?你不仅要跟女真部抢人,还是在跟伏在路上的其它人马较量,可要想好了。”
殊不知这话恰给了窦天景一种反向思考。所谓法不责众,旁人能抢亲,他为何抢不得?
他从小便呼风唤雨无所忌论。如今当上武教授后,更是横行无忌,那种蛮横与之前的不同,是不需要家族依仗,凭自己组织起的鱼龙混杂的力量,也能获得所想。
今日他便要用这股力量,跟所有人一较高下,劫回公主成就好事,定下这门婚约。
纵然有危险,那又如何,他什么都不缺,已然对这俗世感到厌烦,唯一想的,便是超越大哥二哥,入父亲的眼。
借余后酒劲,窦天景摔杯碎裂,以此盟誓:“不夺回公主,誓不罢休!”
天,灰蒙蒙的。
自东部来的冗长的女真队伍,为首乃首领,其后紧随公主,仪仗排后一长列,即将抵达晋城时,尾队还停留在居庸关关卡。这足以见得,女真拿出了比鞑靼更坚决的求和诚意。过后,一切都乱了。道途突然冲出一批刺客。黄沙,血水,人仰马翻,外邦之地岂敢酣战,除了逃,只剩下逃。
再后来,黄雀归巢,大地归于沉寂,连胜者的欢呼声也未听到。
‘碰——’
心神不宁的窦邯,手一时不稳,摔落了茶盏。
窦邯盯着碎片凝神之际,他的密探暗卫长匆步入厅,面带惶急:“大人,不,不妙了。”
他的暗卫向来训练有素,处变不惊,能让他们欲言又止的事情。窦邯心中咯噔,还未听闻消息,先自我平复了会:“说。”
“三公子……死了!”
霎时,窦邯面部一僵,犹如石化一般。
旁边两位公子也在场,闻言急忙一左一右架住窦邯,面带忧色。
窦邯闭目摇首。
“怎么死的。”
暗卫接着说:“据晋城刑部那边查验,是三公子带人袭击女真的朝觐队伍,意欲不知为何。等晋城巡逻守卫赶到时,只见横尸枕藉,女真首领逃亡不知去向,想必回了蒙古。而三公子,还有相助的刘都督,均已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