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61)
立刻敕封姜世洵官升一级,为正三品左副都御使。
皇帝虽未对姜世洵的行为明表态度,但提拔了他的官位,足以说明一切。
此事传到了缠绵病榻的窦邯耳中,将他激得从床上蹦起。
“姜世洵!人死如灯灭,我景儿都去了,你还不放过他,要玷污他的名声!”
长子窦蓝秀按他爹躺下,欲言又止:“爹,姜世洵不止稽查三弟的罪行,还,还”
“别婆婆妈妈,说。”窦邯吊着两个核桃大的眼袋,两鬓全白,气喘连连。
窦蓝秀见状,于心不忍,把话咽了回去:“爹,您安心休息吧,三弟的事交给我这个做大哥的来料理。”
窦邯睨了长子一眼,挺正身板,冷勾唇角:“你不必担心我,姜世洵没死之前,我如何能死!我挺得住,说吧。”
窦蓝秀嗫嚅,一壁观望他爹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我叫人去晋城要回弟弟的尸首,运回燕京厚葬,姜世洵却不肯,说三弟死了,他的尸首也要偿还罪孽,要交给他祸害过的那些百姓处置。我又差人探听了城关百姓的口风,他们说,要真正将三弟碎尸万段。”
甫一道完,窦邯胸部抽搐,继而噗的张口,喷吐大股鲜血。
“爹——”
窦蓝秀吓得魂魄出窍,忙传医正,取了引枕垫后:“爹,您要保重,不可以倒下。”
窦邯颤巍巍握上儿子的手,叮嘱:“把你三弟要回来,不惜代价也要要回来。”
“二爷——”
“二爷,大公子,门外裴指挥扶官柩请见。”
管家带医正进屋时,顺禀报。
窦邯眸光一亮:“快传他进来。”
片刻,风尘仆仆的裴言昭踏步入内,到了近前,撂袍半跪:“在下回来晚了,没能阻止三公子听受刘都督挑唆,种下祸根。更没能在窦家饱受非议时,站出力挺。闻讯后我立刻赶到晋城,将三公子装殓带了回来。”
窦邯趿鞋下床,忙扶起裴言昭:“快起来说话。姜世洵冥顽不灵,你是如何从他手里讨到人的?”
“强抢。”裴言昭给出二字,目光灼灼:“三公子素日里待我不薄,岂料在我南下时,竟发生这种事,令我遗恨自咎。哪怕丢了头上这顶指挥使的帽子,我也不会让三公子容他们糟践。”
雪中送炭的情义令窦邯倍感浓切,酸泪落下:“你才是待我儿最好的人啊,是我错怪了你,看走了眼,让刘澹照管景儿。抢回来就好,抢回来,我便不会让别人再夺走。”
裴言昭出言安抚:“尚书放心,想要三公子的人是边关那些贱民,如今他们连燕京都进不了,怎么跟您抢人?至于那些人的上诉,派人打点压下即可。京中的人,无理由背弃道德,同您强抢三公子。”
窦邯如身处冻雪中得到慰藉,在黑暗的沼泽中寻到一丝曙光,灼灼看向裴言昭:“靖宁,你如此仁义,老夫不仅不会让丢掉指挥使的帽子,还要送你一样礼物。我要让你顶替刘澹的位置,成为大炎开国来最年轻的一品左都督,你愿意否?”
裴言昭面闪讶色,后退了一步,谦卑垂首:“带回三公子是出于朋友之义,我绝无半分邀功之念。依您所言,我年轻德浅,当不得此重任。”
你不当,他的人身边还有谁适合当?窦邯虽一时感性,电光石火间也考虑过,正因裴言昭年仅弱冠,便于操纵,可培养成第二个刘澹,为窦家所用。
窦邯捂胸咳嗽两下,决意毋庸置疑:“你不用推辞了,我为景儿的事心力交瘁,没心思同你周旋。我就不信,你要舍近求远,去挣扎二三十年也不愿要眼前我给你的机会。你今天倘若拒绝,以后你是生是死窦家都不会管你。”
“尚书毋要动气,”裴言昭掀袍半跪,语态真挚:“在下领命,以后必当为窦家鞠躬尽瘁,水里来火里去。”
窦邯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举荐你替任左都督。”
裴言昭眸底闪过一道黝黯的光,态度仍恭敬:“但说无妨。”
“姜世洵辱我儿子生后名声,比亲手杀了他还可恶!我要你收拾他。”
“这,姜御史行事磊落,许多被他弹劾过的官员想找他的麻烦,都无从下手。何况他还有皇上的宠信。扳倒他,恐非朝夕之事。”
窦邯承认:“我知道。所以我要你先向他的女儿,姜珩下手。我打听过了,姜珩不日就要及笄,你亲自上门求娶,我再请旁人打边鼓,让姜世洵那老匹夫无从拒绝。”
裴言昭一直安若泰山的面庞裂开惊愕的痕迹,一瞬,收敛心神,请求:“对付姜世洵的办法不胜枚举,通过联姻的方式,实是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