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19)
这位贵财经理谦虚了几声,又听人说。
“对啊对啊,贵财贵财,听谐音,可不就是个鬼才嘛!我们以前就这么叫过你,你还不乐意,这名字多有福气,取得多好,咱叔多有才华。”
“叔以前上过大学,能不厉害吗。”
“叔还上过大学呢,真是基因好啊。”
走过院墙,只见一只金毛被套上狗链拴在门前,地上还散落着几根骨头,金毛趴在地上,奄奄地低声叫唤。
琴姨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对他两说道:“你看今天琴姨屋也没打扫,你们就在外头等会吧,我马上把东西给你们拿出来。”
“没事,您慢慢来。”
看着琴姨进去后,森槐拿出袋子里的猪蹄肉,放在金毛鼻子下扫了扫,金毛鼻子立马动了动,两只眼汪汪的瞧着他,森槐一笑,把肉给扔到它跟前。
“妈,你回来了,今天我们几个老同学聚聚。”院墙里一静,随后又响起一阵问好声。
琴姨轻声应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要往里走。
门外,森槐又扔了两大块猪蹄肉在地上,嘴上说着:“这可怜见的,瞧琴姨把你给养成什么样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
“汪~汪~”地上的金毛犬咻的一下爬起来,蹭着南黎的裤腿低声叫唤。
“嘿!你个没良心的,”森槐指着金毛,一脸不可置信,“真没良心的狗啊。”
森槐拉过南黎的手,一边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一边指着金毛,“这是我的人,别乱蹭。”
“汪!汪!”
“咦?这狗今天怎么会叫了。”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金项链的男人从院里走了出来。男人有点驼背,导致整个身子除了手臂都往后倾,看起来虎背熊腰的,再加上倒三角的脸型,形容实在有损环境。
“妈!这两是谁啊?”
看这牙口,还有这周身的味道,得是磕了多久的槟榔,森槐心中想道。
琴姨拿着篮子匆匆忙忙走回来,对南黎和森槐介绍道:“这是我二儿子,周贵财。”琴姨抿着笑,又对周贵财说,“他们是你南叔叔家的,这位是...”
“妈,你还没辞了那个工作?”还没等琴姨说完,周贵财就打断了她,“我半年前不是就跟你说过让你别干了吗,我和姐又不是养不起你。每天都和那个庸医混在一起,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的吗?”
“别说了。”琴姨脸色苍白,有点疲于应对般说道。
“你又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讲爸的吗?”
“我让你别说了!”
琴姨无视二儿子的无理取闹,直接往里间走去。大厅里周舫的遗照仍挂在那里,周晓琴没有看他一眼,只不过经过的时候拎着篮子的双手攥得更紧了。
周贵财被吼地一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干看着琴姨离去的地方,许久才气狠了似的踢了大门一脚,院子里的景象瞬间一览无余。
周贵财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把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嗤笑道:“中医能有什么出息,他南和再厉害不也窝在这个小地方守他那破楼,我看这两个崽子也没什么差别。”
院子里坐着的几人拿起茶几上的纸杯,喝一口嘶一声,好像这样茶水就真的能烫的嘴说不出话似的,周贵财叉着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又把目光投向他们,说道。
“要不爷给你们在工地留几个搬砖的位置,”周贵财拿出个槟榔扔进嘴里继续道,“年轻人,就得有志气,这是一个机会啊,对吧,哈哈哈!”
“周贵财!”琴姨拎着篮子从院里跑出来,“你给我进去。”
“妈!那么多人在呢!”
“我惯的你是吧?”
周贵财哼了一声,终于还是不情不愿走了进去。
“来,小黎拿着,”琴姨抿着嘴,将手上的篮子递给南黎,犹豫了一会又道“阿槐,等过了这一周你再带着小黎来,恩?”
森槐应下,与南黎一起和琴姨告了别,又丢了一块袋子里的猪蹄肉,惹得金毛围着他两转了好几圈,才转身离去。
“小黎?想什么呢。”森槐拿肩膀碰了碰南黎的左肩,问道。
“把自己说成是超人的,都是龟壳中的宇宙之王。”
森槐一愣,随后嗲着声音佯装生气:“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不宠我了,我不是你的唯一了吗?”
南黎从耳尖儿红到了手指尖儿,被卡地头顶都要冒气了。
“不闹你了。但别太在意那些说南爷爷的话,南爷爷有自已的坚持。”森槐虽然也不能完全明白南和,南和的医术数一数二,留在九春楼看似隐士高人,实则逃避外界。但即使这样,也容不得外人胡说,想来南黎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