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能来吗?”孟越潇冷冷地说道。
“当然不是,”池映真赶紧解释,“那个,你先进来吧。”
孟越潇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她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池映真发现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哎呀,你今天怎么一直跟我抬杠呀,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池映真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生气。
孟越潇被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他呼出一口气:“这么晚了,他还来找你干嘛?”
语气依然硬邦邦的,不过比起刚才已经放缓了很多。
池映真这才知道孟越潇看到了奥布里来找她。
她转了转眼珠,狡黠地问:“所以,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哪有,我只是担心你!”孟越潇赶紧否认,“你们今天才认识,他这么晚还过来找你,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这倒是真的,我也奇怪他为什么来找我。”
“我过来就是看看你,既然你这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过,你一个人住着得提高警惕,别谁来敲门都开,碰上坏人怎么办。”
“哦,知道了。”
“那行,我先走了。”
“啊,那个,孟越潇你等等!”池映真拉住他,“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一个人住着确实不太安全,现在也这么晚了,要不你今天就留下来吧。”
第24章
孟越潇错愕地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池映真被他看得有点脸红,摸了摸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奔放了一点。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不把他留下来好像更亏。
“你不是也让我小心的吗?就……你留下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啊。”池映真小声说。
孟越潇噎了一下,有点不懂小姑娘的想法:“我也是男人,你知道大晚上让一个男人留下来睡一间房意味着什么吗?”
池映真不以为然:“可你也是我丈夫啊,而且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你……你别胡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睡过了?”
“你在家的时候我们不都睡一个房间吗?就隔了个帘子,有什么不一样的?”
孟越潇无奈了,有点相信了她是真的只有十六岁,什么都不懂:“当然不一样,有帘子隔开了就算两个房间了,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池映真知道他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了,只好让步:“好吧,那你洗个澡再走吧,你们那应该不太好洗澡吧。”
孟越潇用眼神告诉她不可能:“总之你注意安全,睡前检查一遍门窗,我先走了。”说完立刻开门走人。
“喂——”池映真赶紧追过去,连个背影都没追到,鼻子差点碰到门板。
“……我有这么可怕吗,洗个澡又不会吃了他。”池映真不满地嘟哝,但也无可奈何,自己拿了衣服洗澡。
第二天一早,池映真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从带奥布里吃早饭开始,一直到晚上送他回酒店,如此持续了五天,直到他结束了服装厂的所有工作,准备回国。
离开的前一天,段厂长带他们去吃柳县的特色菜,奥布里对这里的菜色赞不绝口,夸得段厂长心花怒放,要带他们去玩。
七十年代的柳县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玩的,段邦富说完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地方能带人去,可是奥布里已经很高兴地答应了,段邦富骑虎难下,只好犹豫地跟池映真说:“小池,你觉得去寺庙怎么样?”
池映真不知道奥布里有没有宗教信仰,有点拿不准:“我先问问他想不想去?是这边的仰光寺吗?”
“对。”
池映真便问了奥布里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这边的寺庙,解释说这是一座非常古老且具有中国特色的建筑。
奥布里欣然同意,兴致很高,倒是段厂长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前几天那么八面玲珑。
好在奥布里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池映真身上,没有注意到段邦富的反常。
池映真知道段邦富在担心什么,现在到处都在破四旧,仰光寺作为柳县人民的信仰寄托之地,虽然没有遭到破坏,却也没有人去了,那边现在估计没什么人迹,也不知寥落成什么样子了。
事实上她还知道,这座建于辽代的寺庙虽然在六七十年代被千辛万苦地保存了下来,却在后来被一场大火烧毁。
到了仰光寺门口,段邦富更后悔了,他就不该一时得意说什么出来玩,现在哪有什么地方可玩的。
池映真淡定地踏着半人高的杂草走进去,给奥布里介绍:“奥布里先生,这里就是柳县人民的骄傲仰光寺,建于公元1056年,也就是辽清宁二年,那边的七层宝塔,是世界现存的全木构塔式建筑中最古老也是最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