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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药(43)

作者: 海棠僧 阅读记录

那股天然的匪气去了雕饰,扑面而来。

方肆懿安抚地拍拍迟楠手背,裹紧大衣下了车。

“真要走?”孔令真脱下左手的皮手套。

方肆懿双手插兜,看着他笑了。

“今天走的要是路青,换我问你,你走吗?”孔令真哼一声,把手套甩进他怀中,摘下食指上花纹繁复的金戒指。

“拿着这个。

认识一场,就此两清。

再见如果是敌人,便永远是敌人了。”

方肆懿把皮手套还他,戒指收进西装内兜。

“当真两清吗?”孔令真上了马,握住缰绳一敲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阵子方肆懿天天打听迟楠,烦得他觉也睡不香。

方肆懿从车里抬出一坛泥封的酒,单手递给他。

“提前请你喝喜酒,二十年的女儿红。”

孔令真不客套,掀开泥封,于凛凛风中长饮一口。

“好酒。”

松开手,酒坛四分五裂,余下的酒酿成离离北风,滋润下个季节的高粱。

而那些,与今年的雪无关。

“你跟孔七到底什么关系?”上了车,迟楠目光如炬。

“那是他的故事了。”

方肆懿故意卖关子,“亲我一口,就给你讲。”

迟杄受不了,从前座扔过来一条围巾,正好砸在他脸上。

自草原归来,迟楠度过了十余年中最安全的一段日子。

腻人的奶油蛋糕无限量供应,可以在凉爽的白昼敞开腿,骑到欲望上面。

方肆懿被坐过的脸湿漉漉的,使他联想到每天早餐桌上的羊奶,平静而腥膻的表面。

舞厅,电影院,马场,暂时不属于分外贵重的他。

赖床时,迟楠总被迟杄拖出被窝,按住操几顿,以至赖床到中午的毛病日趋改好。

偶尔都有空,三个人在阁楼的榻榻米上坦坦荡荡做爱。

这时迟杄跟方肆懿从不吵架,迟楠落得耳根清净,就想这一刻再长。

那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窗台光秃秃水泥阑干,凹陷处卧的雨水倒映阴天的蓝。

电车清脆驶过,报童的叫卖声声悠远,拉长了叮铃叮铃的金属响。

迟楠睁开眼,九个半月胎儿撑大的肚皮首先入眼,一丝不挂下,失衡中透露生命的平衡。

方肆懿睡右边肩膀,一只手横在他胸口,虚拢愈发丰满的胸部。

迟杄睡左边肩窝,感觉到他的醒来,下意识将嘴唇贴在耳根。

大腿根精液干涸的痕迹,昭示着湿泞如同日复一日的错觉。

摸了摸两个后脑勺,熟悉的呼吸令他心安。

一阵隐痛传来,不知为何想起那个梦。

方肆懿的红豆破出自己血肉,缠绕成参天大树。

痛感愈渐强烈,迟楠抓住两只胳膊,晃醒他们。

“我感觉要生了。”

END.

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

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故事,写同人也没写过。

太多瑕疵,太多遗憾,多余的话微博说吧,好好反省反省。

估计会小修一下再放txt,微博@年度爱神。

感谢诸君的陪伴,非常感谢,经常评论和评票的id我都记得。

有好几个番外,二哥的春梦,还有哺乳期3那个p,可能也有配角的故事。

不管你们想不想看我都要写(狗头

第31章 番外 春梦

迟杄有时后悔带方肆懿来上海,简直像养了两个孩子。

不对,三个,肚子里还有一个。

方老板除了围着迟楠转,其余大小琐事一概不管。

这样做甩手掌柜,分明是存心。

他没工夫和方肆懿较劲。

十一月,中原大战正式结束,迟杄回北平,敦促迟杨将几个违法乱纪的兵送进大狱。

关了半个月折磨死,再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

当下该休养生息的隐匿去了,春风得意者哪有心思管区区几个兵的死活。

匆匆赶回上海,到家时接近黄昏,弟弟还在睡午觉。

脱下外套和衣躺进另一边,迟楠感觉到腰上多出条手臂,闭眼后靠在炊烟味儿的胸膛。

当年房子置在热闹地段,穿过几条弄堂,有的人家准备晚饭,已经上了灯。

“你回来了。”

迟杄亲亲他的发顶。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多期待这句家常话。

克制的疲倦松了弦,两人温存一处睡着了。

梦铺展开一所欧式建筑的大厅。

动物皮毛搭着椅背,毯子垂下的角蹭过地板。

壁炉劈啪作响,静得只有窗外夜风拍打。

唯一的光源微弱忽闪,引迟杄走上旋转的木质楼梯。

楼上是白天,炽烈阳光从尽头射进来,像盏不近人情的探照灯。

心底无名的声音告诉他,推开眼前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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