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药(6)
方肆懿放他一条腿在腰间,搂住好睡。
太累了,太尽兴,明早再清理。
枕着匀称的胳膊,迟楠舔舔嘴边溅的精液。
他想,马车上方肆懿没射到自己嘴里。
若想做个大方的绑匪,干脆别碰自己。
要把坏事做到底,就别留情。
当反派,得仔细别死于多情。
脑子钝钝地转,想起马车外那人叫他方老板。
土匪的真面目是个小戏子,小戏子还把他这个大帅的儿子给干了。
困意上来,不去想了。
昏睡前最后的想法是,明天问问苏三是谁。
半梦半醒的方肆懿琢磨,怎么入城时没遭盘查。
他不知道,新上任的市长迟杨今日来京,吩咐过不许夹道迎接。
汽车堵在城门口,借空当认出了方老板的马车。
四角挂铃铛,好比那头面中八宝攒的流苏步摇。
迟杨听好赏游的二弟说过,出于对粉艳传说本人的好奇,静静观察那架马车,等风掀开车帘,一探何方神圣。
可惜马车进了城门,车帘纹丝未动。
那时的迟楠擦去嘴角津液,正靠在方肆懿身上喘息。
城门到方老板家的距离,大概是今天的丰台到昌平......
第05章
迟楠睡得沉,方肆懿给他揉了揉合不拢的大腿。
使唤下人打热水,添满屏风后的木桶。
早晨的阳光穿透窗棂,成格地洒进桶里。
迟楠搂在怀中,接近一小团雪。
吻痕淤青交错分布,在纯净之上踩出脚印。
这样一团雪融进温热的水里,趋近透明。
方肆懿用胸膛接住他,低头啮吻年轻的喉结,倒似交颈。
手指拨开阴唇检查,小洞泛可怜的红色,是被操狠了。
迟楠觉出身体里进了东西,缓慢地清醒过来。
那只操弄的手戴枚玉扳指,大拇指揉弄阴蒂。
“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他已经习惯了,只是羞,没有动怒。
方肆懿见他被搅醒,抽出手指。
“想看看受伤没,一时没忍住。”
那手被抓回下面,握住晨勃的阳具。
两个人都硬得要命,没多废话。
迟楠的手握住两根东西,方肆懿的手握住他的。
“我等会儿要出门,家里有人,不会让你饿肚子。”
肩膀差不多宽,他却够把迟楠圈在怀中。
这是男人抱女人的抱法,迟楠不大适应,听他今天不在家,勉强忍住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方肆懿懂得他的弦外之音,指腹重重蹭过龟头。
“我一定早早回来。”
重音咬在早字上,恨得迟楠牙根痒痒。
心里有了盘算,恶作剧般的,在方肆懿颊边亲一口。
方老板诧异之余,忍了又忍,没有喜于形色。
“再瞎撩饬,我不走了。”
迟楠看出他明显的忍耐,头回尝到胜利的滋味。
显然他没有细想这行为的究竟。
在两对交叠掌中撸动,方肆懿射到迟楠小腹上。
埋进柔软颈弯,感到死不足惜。
昔年听闻《长生殿》,好奇杨妃何等绝色,唐明皇好汉男儿,怎甘心为之不上早朝。
现在几乎是感同身受,预备将来死在迟楠身上,不必救醒。
迟楠懒散地靠着方肆懿,任人清洗。
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当年孤身外出留学,疯玩一个月就很少想家。
当下从性之一事上找到乐趣,宽恕姓方的多活一阵子,等自己用腻了再死。
意气志气,下床再高高挂起。
深青长衫装点,大檐帽戴上,方老板又变成一个文明人。
孔七派的汽车锃明瓦亮,停在方宅门口。
方肆懿在车内转着扳指回想。
今天这宴,做东的不是孔七,而是新上任的北平市长。
单一个市长不足为惧,他姓迟。
按理说,迟家人不可能这么快顺藤摸瓜,摸到他俩。
真摸到了就先否认,再商量对策。
当初孔七借人给方肆懿,出于交情,并非奔那赎金去。
孔七爷祖上是关东响马,在外跑商几辈子,不差这仨瓜俩枣。
二人交情到底归于缠绕的利益关系,方肆懿不相信,孔七愿为他放弃那些商政要员朋友。
汽车驶进东交民巷,到达六国饭店。
门童指引上二楼,方肆懿在包房门口,再次审视遍仪表。
知道要见迟家人,他近似负气地武装了自己,分头梳得利利索索,额角半点汗也无。
推开门,满座宾客,方肆懿的视线迎头撞上孔七的。
“红角儿让我们好等啊。
先罚酒三杯。”
孔七大名孔令真。
此时脱了咖色西装外套,衬衫叠件马甲,袖子半挽。
他留两撇孙文大总统式的小胡子,看上去斯文而健谈,不了解的人,万万不会把他跟土匪世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