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药(8)
见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儿,方肆懿有点烦。
“小孩在我家,不忍不行。”
孔七惊讶地退后半步。
他赏识方老板,正是看中方老板的冷血。
“什么意思,打算关一辈子?到哪步了,亲嘴儿没。”
方肆懿抽出手绢擦汗,嚣张地笑:“操熟了,会喊哥哥了。”
拉着向孔七敲诈的德国留声机、王府井百货买的璎珞电灯,外加两大盒本地糕点,方肆懿在晚饭前赶回了家。
进了门,管家一脸欲说还休,他就明白了。
加快脚步穿过一进院子,思绪化作万千青丝缠紧脖子。
原本当迟楠是借来的红粉鹦鹉,屏风上绣的金丝画眉,玩尽兴了还回去,露水情缘都算不上。
现在清点旧事,他方肆懿未必不亏欠,再去凌辱狎弄,难免心虚。
推开门,迟楠坐在正中地下望过来,脸颊挂有风干的泪痕。
前朝的古董花瓶碎尸万段,床帏被扯下来,梳妆台镜子布满蛛网式的裂纹。
逃跑未遂,为发泄砸了屋子,意料之中。
把留声机摆在花瓶原来的位置,电灯安置在梳妆台,糕点放在小几上,方肆懿表情舒展,没有动怒的迹象。
这让迟楠觉得奇怪,怪得难过也顾不上。
“你怎么了?中邪了。”
凑上前被攥住手腕,他以为要挨打,赶紧闭上眼睛。
方肆懿将两只手掌翻过来,仔细检查,确认没被碎瓷片扎伤。
迟楠紧绷的状态散在一个怀抱里。
不带狎昵意味,单纯的怀抱。
方肆懿吻上他的眼皮,又亲了亲鼻尖。
“楠楠,带你去个地方。”
方哥:弟弟怎么主动亲我了///楠楠:这个蠢男人,任我摆布。
喝喝。
第06章
架好梯子,上了屋顶。
灰扑扑的瓦经由霞光镀金,远望宛若鲤鱼金鳞。
方肆懿坐在其中一小片上,指间绕着墙角揪的草叶。
“小时候练不好戏,挨了师父打,我就自己上房顶坐会儿。”
迟楠衬衫单薄,哆嗦了一下。
“干嘛跟我说这些。”
方肆懿见状把他往怀中搂。
“不是不高兴吗,大少爷。”
试图挣脱,被抱得更紧。
“看看北平吧。
等你家把我娘的骨灰坛子送来,你就回天津了。”
迟楠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为什么对娘的遗骨那么执着?”他是争个脸面,从小被遗弃的方肆懿呢?方肆懿扔掉草叶,低下头。
“生前没跟她待多少日子,她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还念我的人。”
跟方晴衣相处的过往涌上嘴边,迟楠咽了回去。
“你还有些戏迷吧。
不至于饿死街头,孤零零一人。”
他对方老板的敌意来自身份的悬殊,母亲心中的分量,加上遭到霸王硬上弓。
下了床,他承认,那恨里囊括浓度很低的同情。
自己起码有像样的爹,跟娘相处过不短的日子。
“是啊,还有戏。
戏里总有人爱我。”
方肆懿起身,向他伸出手。
“开锣之后,我请迟三少听戏。”
迟楠拍了下他掌心,自己站起来。
后知后觉望见高度,差点没站稳脚。
“怕什么,顶多断条腿。”
方肆懿抱稳他的腰,亲亲耳根。
“在房顶上做怎么样?”迟楠又怕又怒:“不怎么样!神经病!”见他没忍住笑了,才知道被耍。
幼稚。
“我认识一个德国的脑科医生,推荐你看看。”
月亮晕开暮色,方肆懿向孔七借的人仍守在房门口,一个个打哈欠。
方肆懿有事忙,把他抱下房顶后又出了门。
吃了一大碗东北香米饭,外加大块红烧肉,迟楠拍着肚子东想西想。
方肆懿这人,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罪不至凌迟喂狗,照样该死。
他被砍下脑袋时,那根东西会被吓软,还是向死亡抬头?凭他那么多花样,此前肯定有不少风流事。
自己羞于身体的变异,从没进过烟花之地,不然早换他操方肆懿了。
迟楠等今晚方老板来,好学习经验,到下半夜也没来人,熬不住睡着了。
鸡鸣过几个时辰,一掀被,晨勃的玩意儿将丝绸衬裤顶起了小包。
想起学习没能如期进行,迟楠决定自个儿摸索。
绸裤跟内裤踹到脚腕,拿靠枕垫高胯部,直身靠在床边。
一脚踩着脚踏,一脚踩在葱绿绣鸳鸯的闪缎被面上。
二指并拢,探向下面的小嘴。
中指在阴蒂上打圈,搅动抽插,慢慢进去,没一会儿便去了。
昨天接到大帅府回电,对方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但必须先放人。
方肆懿绝不答应,他得先见到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