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少年,黑化了(7)+番外
他伸出左手,狠狠蹭着我泛青眼尾。
我泛疼,却忍着眼泪倔强地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沁出,一只眼流泪,一只眼不流。
他也不管,固执地用手指蹭过我眼尾,不问我眼角为什么发青,不问我眼角问什么流泪。
他从口袋里摸出张创可贴,皱巴巴地贴在我眼角,粘合住我眼睫和眉毛。
我突然笑了,脸上满是泪。
“傲娇的臭男人!”
他紧抿唇,不悦地看着我。
手指一捻,突然撕下刚刚粘好的创可贴。
我吃痛,捂着眼。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坐在沙发里,沉闷地不说话。
眼睛一直在流泪。
他俯下身,温凉的唇吻过我眼角,湿润的吻。
“如果有天我先死了,我一定提前让你先忘了我,算还我之前待你这么不好。”
我心底一颤,抖着细软眼睫。
眼泪滚滚。
“赵遗远,你做梦!”
我流着泪,红着眼瞪着他。
他伸出手指抹平我眼角泪。
“可我这么小气,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其他人?我可追了你高中三年。”
想到他追我的那高中三年,我破涕为笑,抬手就捶他胸口。
“臭流氓!”
歪着头,他微勾唇角,忽现少年几分痞气,岁月却在他眼尾留下褶迹。
他灰褐色的瞳眸里映着因他哭哭笑笑的我。
深深地,像是刻在灵魂深处。
“我不流氓,怎么能追到你,你那么慢热,又不爱说话,天天只知道抱着书学习。”
我撇撇嘴,哼哼唧唧不说话。
他挟着我下巴,薄凉的唇擦着我的唇。
“你这么傻气,我竟然会喜欢上你。”
我瞪大双眸。
“赵遗远!”
他蓦地咬上我的唇,疼痛的感觉。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傻瓜。”
他吮着我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我睁大着眼看着他,想要把他刻在心尖,藏在灵魂里。
幸好,我也喜欢你。
可看久了,眼睛会疲惫流泪。
眼角不停地流泪,不停地。
心里一下子蔓延无尽狂草,告知我,要抓紧他,抓紧他。
我流着泪,可他此刻就在我眼前。
头皮下,开始发疼。
突突地,尖锐地。
我捂着脑袋,推开他。
“不行,我要吃药了。”
我走到茶几旁,伸手去拿茶几下的药。
手一抓,什么也无。
我弯腰,茶几下,空空荡荡,哪里有药。
我捂着发疼的脑袋,“阿远,你看见我的药了吗?”
他立在落地灯旁,突然不说话,阴阴暗暗的身影。
脑袋,疼痛越来越明显。
我揪着头发,几分痛苦。
“阿远,你说话啊!我脑袋疼,快把药给我!”
他背着光,垂着双灰褐的眼,不说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看着我疼痛地在地上打滚。
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重物狠击,我不再挣扎,倒在茶几旁。
惨白着面孔,呼吸幽微,濒死。
我缓缓阖眼,眼前看见阿远垂着灰褐的眼寂寂地望着我。
“阿远……”
……药。
死死揪着地毯的手指蓦地松开,我终是阖上眼。
沙发旁,昏黄的熏灯寂寂亮着。
空荡荡的客厅里,哪里有猫,哪里有男人。
西城,多雨。
☆、Second.
“本台报道,昨夜西城大厦二十四层B户家中突发火灾。”
“警察到达火灾现场时,家中只有一名倒地女子,疑似燃气中毒。”
“据现场报道,该女子已送往医院,只院方现未联系到亲属。”
“具体情况,本电台将继续跟踪报道。”
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听着那则火灾新闻。
“重温小姐。”
白纱布裹缠住我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机械地转动着眼珠,看着那位专门留下给我作笔录的警察。
那位警察生冷着一张面孔,目光几分凛冽。
我掠过那位警察衣襟前的胸章,“棠警官。”
打开录音笔和记录本,棠鹤生开始作记录。
“事故发生之前你正在做什么。”
我垂着眼睛,“睡觉。”
“在什么地方。”
“客厅。”
“大约是几点。”
“九、十点钟。”
“睡觉之前,你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或者见过其他人。”
我不假思索,“没有。”
手中转动的笔一停,他抬起眼看我,冷冽而崤寒的视线。
他的面孔,愈显冷硬刚毅。
“重小姐,请真实回答。”
脑袋里又开始突突地疼,头皮像有针在细细地刺戳着。
“没有。我没见过谁,也没去过哪里。那天我很累,就想着下班后直接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