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首辅是个白切黑(56)
她在内心努力地呐喊着——
杀了他,你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杀了他......
在刀尖触碰到宋谋逸的身体时,她慌张地晃荡一甩,将刺刀摔落在地。
她飞快转头,看着宋谋逸的左胸膛——只见晕染处点点血花。
就在这一瞬间,阮软流连于眼眶的泪水再也包不住了。
她的全身像是抽去了力气那般,望着床帘上精美而繁杂的刺绣,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她幽幽道:“宋谋逸......你就是个疯子!”
宋谋逸低沉地笑了起来,紧紧地将她抱住在怀里,她的肩膀也有着湿润的触感。
随即,宋谋逸轻柔地缠上她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随即从袖口抽出两根丝绒绸带,裹于她的身上,将她与他捆绑在一起。
宋谋逸说:“软软,别离开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你离开我,我会不像个人的。”
她一听,嘴角扬起嘲意。
确实不像人,
像是魔鬼!
——
翌日,天初亮。
阮软睁眼时,没看见昨晚被绑在身上的绷带,倒是有点惊讶。
她伸手朝身旁探去,还传来余热。
看来,宋谋逸应该是刚走。
思索着昨晚混沌的一切,她只觉着是宋谋逸昨晚抽风的劲儿过去了,才没给她绑上绸带。
但是,她一想道那满是血的手,就头疼。
昨晚的宋谋逸,是她不曾见过的。
“夫人,可要用膳?”
她随声望去,一个穿着淡紫夹袄的丫鬟,笑看着她。
阮软道:“你是?”
丫鬟朝她乖顺地朝她附身,声音像是黄鹂鸟,回道:“回夫人,奴叫清秋。”
她冷笑,他又安排了一个人眼线在她身边吗?
想着,她摩挲着指腹,看来逃出这首辅府,得从长计议了。
她侧身,语气不善道:“我要之夏。”
清秋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眼睛里满是惶恐,她连忙弯腰,道:“夫人,不要为难奴了。奴是爷叫来服侍你的,之夏姐姐......奴奴不知去哪里了啊!”
她微愣,朝清秋拂了拂手,道:“他......在哪里?”
清秋迟疑道:“爷吗?爷在书房呢。”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飘飞的大雪,皱了皱眉,道:“拿件外袍来。”
清秋连忙跑向一旁的衣架子,取下一件绸绒袍,道:“夫人可是要用膳,再过去呢?”
她想了想,若是想要离开这儿,定是不能坏了身子。
便朝清秋点了点头,道:“嗯。”
随即,她见到案几上放着精美的吃食——
有着雪糖浓玉米汤,还冒起白气;还有些许刚炸好的春卷,缀着葱油花,精巧可爱;泛汁的小汤包,服帖地躺在竹制蒸笼里,随着热气的催化,泛起竹的清香。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早点。
站立一旁,为她布菜的清秋,冲着她欣喜道:“夫人,这都是爷亲自吩咐下去的呢。”
方前,爷便嘱咐她,必要夫人用膳。
阮软淡淡瞥了清秋一眼,舀起一勺玉米浓汤,道:“莫要多嘴。”
清秋微愣,道:“诺......”
之夏姐姐曾和她提过夫人的,说夫人虽活泼却不失贴心。
可如今她怎觉着,夫人唯有冷淡,拒人千里之感呢?
看来,人嘛,还是切身体会的好。
待阮软用膳完后,便随着清秋,朝书房的位置走去。
首辅府可不小,走过去还是得花半柱香。
飘飞的雪,未曾因为年节将至,而变得收敛,反倒愈发下得急促。
雪急路滑,清秋一个不小心便踩到一个覆满雪的洼地,遭那厚重的雪盖到了脚踝。
就在她等着摔个屁股蹲儿时,右手遭身旁人往上一拽。
阮软使着力,撑红了脸。
一见她发神,便急道:“快起来,这大寒天的,摔了定会得风寒!”
清秋连忙借力起身,道:“多谢夫人!看来......之夏姐姐说得真对!”
阮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之夏和你说了甚?”
清秋连忙捂着嘴,不出一言。
阮软自小便懂知之为知之的道理,便道:“带路吧。”
“嗯!”
忽地,她的耳畔传来女人凄惨的尖叫声......
像是在唤她的名字?!
阮软立即转眼看着身侧的清秋——面色如常,没有异动。
倒是她的打量,吸引了清秋的侧目。
“夫人?”
“没什么。”
随后,二人无言。
再走几步,清秋指着前面,笑着对她道:“夫人,到了!爷就在里面。”
打发走清秋后,阮软踌躇走近门前。
就着窗棂的漏洞部分,悄悄地朝里探着——
宋谋逸站在案牍前,单手端起一盏绿茗,专注地看着案牍上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