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见血(52)
以至于拢出厌恶。
程宴洲指尖几不可见地痉挛了一下,看向明舒的眼底情绪沉浮晦暗。
程沅气急:“你吃的饼干没问题也不代表那只猫也吃了没事!”
“不是她做的。”程宴洲眯眼,阴桀声出口,“别让我再听到你刚才的话。”
程沅直直地住了嘴,她可怜着一张脸,青白难堪。“大哥…”
明舒竟是浅笑出了声。戏谑的美点缀在她的眉梢,平添放逐的温柔。
女人漫不经心地掸开手上的饼干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沅在自家大哥的骇人目光里像是被掐了喉咙。正当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时,却见男人利落地转身,背影似有慌乱。
蒋依曼她们也一脸复杂地离开。
时屿戴回帽子,擦身经过程沅时,眼神威胁,一如他的语气:“它是老死的,看不出吗?”
“蠢货。”男人冷哼。
——
明舒在路上勉强透了口气,余光在某人的无端闯入中逼仄了几分。
程宴洲将她对自己的抗拒尽收眼底,菲薄的唇侧似有苦涩。“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男人双眸擒住她,不敢轻动。
明舒吐气如兰,轻飘飘道:“没有用的话为什么要说?”
“有用的。”程宴洲握上她的手,字字沉哑,“你说了,我会—”
“你不会的,程宴洲。”明舒眼里顷刻涣散,她骨子里的幽冷明灭跌宕,自嘲似地开口:“我试过了。”
男人神情一滞,心脏绞动,一幕幕似是而非的情景在眼前相撞出残破的记忆。
程宴洲紧紧地抓牢她的手,他目光藏着反驳的狠劲,“我会信的。”
“没有理由,也会相信。”男人俯身,视线流连在明舒身上,心跳颤乱,期待她也会有一丝动容。
不是只有他才会信你…
明舒抽回自己的手,“要有理由的,程先生。”
程宴洲拧眉,又听她说:“你今天信我,大概是觉得任谁养了只阿猫阿狗多少都该有些感情?怎么也不舍得真的要它一条命?”
明舒左脚往后一步,仰头无辜地看他,面色倦浓,皆为凉薄。“你说对吗?程宴洲。”
第22章
程沅不安地等在休息室里, 经纪人象征性地安慰了她几句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浔风尘仆仆地赶到,听完前因后果,脸色也不好看。
好不容易盼到程宴洲回来, 程沅不敢直视他,眼神小心地躲藏。“大哥…我错了。”
程浔也立时起身, 片刻不敢耽误。
男人双漆黑的眼眸,处处涌出迫人的气势感,“错在哪里了?”
程沅咽了咽嗓子,颤声说:“我不该诬陷她。”
“还有吗?”程宴洲揉了揉眉峰, 举手投足尽显凌然。
小姑娘无措地绞着手, “我…”
心里越紧张,她的脑子也越是不灵光。
男人手臂用力垂落, 他留恋地摩挲自己的指腹, 紧接着劈声而下:“我已经和老爷子打过招呼了说你这几天因为工作回不了程家。”
程浔惊讶地张了张嘴, 为难地看他:“哥?”
程宴洲的嗓音透着不可估量的危险, 他直接给程沅下了最后通碟:“等你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 什么时候再给我回程家。”
程沅真的是要哭了, 她可怜巴巴地抖着嗓子:“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男人眼眸狭长, 怒气丛生。他扫了眼程沅, 认真地问道:“要我再说一遍?”
程宴洲在部队里待了十几年,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及人情。
论狠,谁都比不上他。
程沅瘪嘴, 眼泪夺眶而出, 她擦了把眼睛,乖乖地应下:“我会好好…好好认错的。”
程浔站在一旁难免看得有些心疼。
但他也知道程沅太娇惯了, 确实得好好让她长个教训。
程宴洲扯了把领带,蓦地盯住了桌上仅剩的半包饼干,神色难名。
——
蒋依曼从门口悄悄听了一嘴后,心有余悸地甩了甩头。她由衷地庆幸自己刚才没来得及战队。
女人暗自地离开,脚步在走远后轻快了不少。紧接着又,直直地顿住。
杨洁拿着手机搁在耳边,见到蒋依曼视线闪了闪,旋即给她让路。
行为貌似服软,实则是懒得和她正面撞上。
蒋依转身,偏要堵住了杨洁的路。她趾高气扬地打量了一番对方,趾高气扬地说:“还没恭喜你啊,听说下个星期你要升职了。”
女人鼓了下嘴,“该叫你杨组长了。”
杨洁咬住口腔内侧,掐得手机陷进软肉,挽回面子地说了句:“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