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见血(63)
话毕,她吹着口哨叫住一个陪酒女郎。女人从包里搜出几张大红钞票,眼睛都不带心疼地给她。
女人抬了下巴点了VIP卡座上的一个男人,说:“要是成了的话我把剩下的几张都给你。”
陪酒的姑娘收了钱,二话不说地往目标任务的方向去,着了流苏挂饰的腰身摇曳得风情。
明舒目光寻上,也看了几眼。
离吧台位置有一些的距离的卡座上,几个男人西装革履,翘着脚或把手撑在皮质沙发背,举手投足间自带矜贵和傲气。
视线在捕捉到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时,明舒不自觉地蹙了眉。
男人半露出的上身硬气冷冽,周身暗色,后脑勺似是贴着的创口贴显眼,为他的气场平添野性。
邻桌的女人留心卡座的动静,顺便介绍了下陪酒女郎正费心接近的对象。
“那个是我有一点点喜欢的男人。”
明舒眼眸里的光静静地流转。只是目前看去,任务似乎进行得并不顺利。
正看着,冷不丁地,听见调酒师重重地咳了一声。
明舒她们转头,刚好撞上先前那个行为不端的男人去而复返,身后跟了几个好兄弟,人喝得面红耳赤。
场面更是因此不好看。
女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侧脸,神色嚣张。她看向明舒开口:“给我腾个地方吧。”
明舒目光打转一圈,重现清明。她眼尾勾着不错的情绪,“好,看你的。”
她起身往外站着,让了出去。
三五个人围上吧台的角落,为首的男人一副色咪咪的神情,说:“就是你泼了我一脸酒吧。”
女人甩了手里的酒杯,不屑得很,“所以?”
男人轻嗤,“要么你给我道歉,让我也泼你一杯水,要么—”
他搓了搓手,脸色难耐,“要么你陪喝我几杯,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为难你了。”
女人却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她红唇吐了口气,挠人的轻佻。“你确定?”
男人咽了口水,“确定确定!”
女人却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我帮你问问我的男朋友哦。”
男人神情一僵,“我劝你不要…”
女人扔了杯子在地,直接喊了:“闻聘!”
“你干什么!”
男人慌不择路,拉着自己的兄弟就要上去干架。他刚挽起衣服,作势要抬高的手还没来得及蓄力。
几乎是下一秒。
男人整只胳膊疼起,白着脸色惊叫。
在他身后,应声赶至的闻聘用力地扣紧对方的手,丝毫不留余地。
“我…我…”男人疼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我错…错了…”
闻聘更加使劲,几乎要掰弯对方的手骨。“有本事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不敢。”男人疼得弓起身子,“对不起…”他冷汗直淋,拼命地点头。
闻聘勾唇,跟丢垃圾似得丢开他。“下次再来,记得把眼睛给我先擦亮了。”
“是是是…”男人拎着脱臼的手,一个劲地说。
明舒眼底浮着细碎的光,她唇边浅浅蕴笑,脖颈弯了点弧度,轻轻摇了摇头。
视线晃动中,那张白色的创口贴也渐渐挪出了卡座。男人不慌不忙地起身,慢慢偏转的侧脸在灯光渐浓的氛围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明舒定神,触目男人一双黑雾致死的眸色,此时正一言不发地擒住自己。
仿佛她一动,兀自将她融于其间的目光也紧跟着动。
程宴洲踱步上前,无形的线在两人中间牵出不知所谓的因果。
他没有漏下女人在认出自己时嘴角停滞的微笑。男人轻喘了口气,敛去眉间的复杂。
闻聘搂和他的小女朋友说话,他怀里的女人眼尾带了钩子,拉着他的领带絮絮叨叨。
明舒懒得看程宴洲,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调酒师松了口气,紧接着把做好的东西端出,挑了下眉。“酒来了。”
明舒捏起,欣赏了杯身渐变的红黄色,紧接着要拿高。
程宴洲睨着她,嗓音透了责怪但经口腔的咬动后又软了几分:“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
男人脸色沉沉,视线扫向调酒师时,差点没把人家吓懵。
调酒师呛了一声,刚要言明那一杯自酿的果汁,不是什么酒。只是他嘴快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