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滔滔不绝地讲了五个多小时，反复回忆反复补充，最后终于觉得没什么遗漏了，连“某天你穿了一双墨绿色的袜子我觉得你脚踝很好看”这样的细节都说了，最后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嘴唇，陆瓷看着他有点干燥的嘴唇凑上去帮他湿润了一下，顾眠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哦，该做总结了。

于是他捧住陆瓷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郑重地说：“我喜欢你，喜欢到没法再喜欢别人了，别说我父母同意了，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死都不会跟你分开，谁不同意都没用，世俗没用，舆论没用，法律道德都没用，你都没用，知道吗？”

陆瓷把脸埋进他颈窝，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泪花，然后回答：“知道了。”

顾眠轻轻搂住了他，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意识到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而他们今天什么都没吃，陆瓷可能从昨天晚上就没再吃过东西。

于是他抬手拍了拍陆瓷的屁股，说：“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煮一碗屎一样的面。”

结果顾眠下床的时候陆瓷也跟了下来，顾眠无奈地看着他：“身上不疼了？”

陆瓷看着他摇头。

顾眠看着他突然眯了眯眼睛，陆瓷毫不躲闪地和他对视。

顾眠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现在的陆瓷有点“放肆”，没有之前那么怕他了，或者说不是之前那种怕了。

他现在有点相信并接受自己爱他了，认知到这个事实的顾眠莫名有点高兴和得意。

虽然顾眠知道自己只要再说一句就能让陆瓷乖乖躺回去，但他最后也没有那么做，只是直接转身准备出去，在陆瓷跟上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穿鞋。”

然后陆瓷就随便蹭上了一双拖鞋再转回来继续贴在他身后跟着他。

第二十三章

顾眠以前就知道陆瓷其实很黏他，但是很多时候都因为“害怕”克制着，顾眠有时候逗他就是为了让他展现出黏人的那一面。

但他不知道陆瓷能这么黏人。

他在案台前忙活，陆瓷就在身后黏着他，手伸进衣服里搂着他的腰，顾眠挪动他就跟着动，顾眠站着他就安静地贴在他背上。

顾眠不小心踩了他好几脚，最后都无奈了：“这样我老踩到你。”

陆瓷：“哦。”还是不动。

然后顾眠只能在抬脚的时候小心再小心，还是踩了陆瓷两脚。

顾眠现在发现了自己可以“擅长”的菜色——凉菜。西红柿黄瓜胡萝卜随便切一切，淋上外面买的酱汁，虽然块头可能切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怎么也不至于吃起来“像屎一样”。

顾眠三十秒弄完一盘凉拌黄瓜，然后用手拈起一块喂给陆瓷，陆瓷手还放在他腰上，踮起脚用嘴叼过，然后下巴贴在顾眠后肩上因为咀嚼的动作一耸一耸，完了真诚评价道：“好吃。”

顾眠得意道：“那当然，你顾哥哥是谁？还有我做不好的吗？”

陆瓷没有回应这一句。

顾眠又拈起一块喂给他，陆瓷再次踮起脚凑过来含进嘴里。顾眠反手用指节在他脸上刮了一下，调侃他：“你手呢？”

陆瓷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不见了。”

顾眠忍不住笑了下，然后不禁心中暗暗懊悔——怎么那些话不早说？早说不就能早享受这些了？自己是错过了多少！

好恨，要让陆瓷加倍还回来。

最终顾眠没有做那“屎一样”的面，现在不是在山里，可以点外卖了，而且他要维护一下自己在陆瓷心里的“形象”，去一次厨房就为了在陆瓷面前“露一手”。

顾眠吃得比较快，毕竟是真饿了，陆瓷却还是平时的速度，细里细气跟小猫儿似的，顾眠吃完了就看着他吃，不时“动一下手脚”。

过了一会儿顾眠突然想起什么扯开他的领口往里看了看——今天陆瓷没有穿睡衣，而是扯了顾眠的一件T恤穿，顾眠默许了。

陆瓷知道他在看什么，捧起碗喝了一口汤没看着他说：“已经不疼了。”

顾眠自己下了多重的手自己清楚，抬手弹了下他的脸没有反驳。

过了会儿顾眠撸了把陆瓷的头：“不过你身体素质确实比之前好多了。”经了昨晚那么折腾今天还活蹦乱跳的，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的精心喂养的成果——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夜以继日“培训”出来的。

陆瓷没有回复这句话，吃完饭放下碗又缠上来了，从顾眠衣服下摆钻进去趴在他胸口，在领口露出一小片毛茸茸的脑袋，顾眠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脸：“呼吸会不舒服吗？要不我把衣服脱掉？”

陆瓷按住他的手：“没有不舒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