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124)+番外
“我说过吗?”边黎疑惑了一瞬,又开始吻我。
我发现边黎的记忆似乎变得不好。
但是电脑里那么繁杂庞大的数据他却记得很清楚。
《头脑特工》里那些被丢弃的记忆,它们不是被遗忘,它们只是不重要,所以被主人丢弃。
我有些累,趴在边黎的肩头望向外面,边黎似乎找到一种新的做爱方式,不需要多疯狂,但是我们能抵达彼此的最深处,如果灵魂的抵达也能这么简单该多好。
仲邦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拿着申请表推开门。
他愣住,征征地看着我们。
他被李睿强暴,觉得很痛苦,也从灵魂上感受到对我的抱歉和愧疚。
他可能以为同性做爱是痛苦的,至少不是愉悦的。
但我和边黎不是,我不清楚边黎究竟爱不爱我,或许是爱的,只是不清楚他爱我有多深。
但是我们的性交却非常美妙,他喜欢跟我做爱,我也喜欢跟他做爱。
性的吸引是短暂,无法持续三个月。
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从未在性事上感到疲惫或者是厌烦。
我冲仲邦笑了笑。
边黎又问我,“你又在笑什么?”
他抬起我的下巴,轻轻咬我的上嘴唇,他的呼吸,他的嘴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甚至他的眉毛,一切的一切,性感又迷人,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开心,开心就笑。”我们像两只湿漉漉的小兽,拱在一起,团在一起,彼此舔抵,低声呢喃,永不疲惫。
这一觉我们睡到晚上,陈助理告诉我,是仲邦让大家不要打扰我们。
边黎再次坐到电脑旁,做各类数据分析,他也是出色的金融分析师。
我走到吧台边看他。
仲邦走过来,“批下来了,周一跟你们同学一起动身,宣教授领队。”
“那你们?”
“我去不了,赵申带一辆车去,不要做小动作,不然大家会很为难。”
“谢谢。”我点头跟仲邦真诚地道谢,他完全可以不来这里,却还是来了,我想他或许是想改变什么。
仲邦没说什么,正要离开。
我递给他一杯咖啡,“你觉得仲市长的愿望能实现吗?”
仲邦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子承父业,他选择走什么路,做儿子的只能尽量不拖后腿。”
我跟他碰杯,“祝你好运。”
转头去看边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恹恹的,倦怠、厌世、甚至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他只是机械地按着键盘,监控着数据……
赵申是个大直男,可能这辈子都没接触过同性恋,我朝他走进,他就后退,直到退到车门上退无可退。
“赵队长,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你,你说,但不许再靠近。”
“我要跟你说点私密的事情,距离五米还算私密?”
他很紧张,“私密的事情为什么要跟我说?”
我失笑,“你是队长,不找你找谁?”
赵申艰难开口,“那你快说。”
我指指学校的旅游大巴,“我想跟边黎坐那辆。”
“你,你可以坐,边黎不行。”
我又靠近一步,他赶紧闭上眼睛,整个身体贴着车厢,“可以,可以,你离我远点。”
我以为他歧视同性恋,转身离开。
后来才知道,他以为同性恋是个男的就会喜欢,他担心我爱上他,看了看他那张端正又正气的嫩牛五方,再看看边黎精致的下颌。
我是有多想不开要选嫩牛五方,饿的吗?
充饥还是管饱?
我将这件事告诉边黎,他只是动动嘴角,怏怏地靠在我的肩头。
同车大部分都是同系的,还有几个油画系,鱼嫱也在里面,她转过身来冲我招手,我点点头,示意她边黎在睡觉,就不跟她打招呼,有事发信息。
信息马上发过来。
鱼嫱:大家知道你和边黎要去,为了名额都快打起来,我们油画系是硬塞的名额。
季桐:我们又不是大熊猫。
鱼嫱:当你们在学校食堂交换戒指时,季桐你就被写进传奇里。
我很喜欢学校的氛围,特别艺术院系,都是一群思想开放的同龄人,我的性向在一些行为异类独特的同学面前已经算作保守。
系里有几个搞行为艺术的,那才是思想的前沿,只有不敢想的,没有不敢做的。
我对行为艺术没有研究。
我觉得无论哪种艺术,其实就是用一种非语言的表达方式传达思考,如果能引起第二个人的思考,那么就成功了。
杂志社已经采用我的新画风,销量跌了一个月后,出现报复性增长。
我有幸被评为新风向杰出青年代表人物,虽然这个评选每年都有,每年都有二十个名额,季长官还是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