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唐一梦空留香1(溯女缘)+晓唐一梦空留香2(52)+晓唐一梦空留香2
淼刚躺过的榻是下棋是坐的,棋盘就放在旁边。张苒那一眼瞄见棋盘,便脱口而出:“今后,你侍候少爷我下棋,就叫你侍棋吧!”
淼一愣,自个玩得高兴,没想到真有了个新名字。也好,新名字新气象嘛。“侍棋谢少爷赐名。”
就这样,侍棋留在了他身边,一晃就是两年。虽说是他的贴身丫头,可是两年了,几乎没什么事真的做到他满意,她却一脸理直气壮,反倒让他认为错在自己。留下一个丫头,等于给自己找了个管家婆。天天跟着他,甩都甩不掉,起初对她不信任,带着她就是试探。可是,从没抓到她的把柄。侍棋的神秘,他一直在探究,可是她总能用各种花招避开,直至今日,他仍不知道侍棋的真正身份。但两年的相处,当相伴成为一种习惯,有些事便不再重要了。
今日,张苒才认识到这点。两年的陪伴,走过了最孤寂的日子。侍棋凡事大而化之,可是掩盖不了她的聪明。当时随口的“名字”,请当真是名副其实。她的棋艺过人,非寻常棋手可比。跟他对弈,她多半会输,却从不胆怯,随时留有后手,有时竟让他措手不及。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侍棋的鬼点子很多,也有输不起的时候。输得多了,就想了一种花招,用围棋棋盘下所谓的“五子棋”,简单却也同样费脑子,第一盘他不明其理败给她,第二盘后,常输将军依然是侍棋。五子棋下烦了,又画了张“跳棋”的棋谱,用围棋子下,张苒一明白规则,第一局就赢了。随后什么军棋、国际象棋,她能想到的一切棋类都惨败于张苒的“铁蹄”之下。自此,无论他说什么,侍棋都不跟他下棋了。
虽没有摸清侍棋的底细,但可以确定的是,侍棋从没有坏心。他阅人无数,不会看错。这个藏不住话的人,会跟他论理,会拦着他出去风流,就是从没害过他。因此,他才会让她见三郎,而三郎也很喜欢她。
今日的局面,积蓄了很久,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三郎的喜欢是理性的,他对侍棋是有戒心的,所以,从不让他提身份。而三郎的表现也不似侍宠而骄的皇族,他想不到侍棋为何知道三郎的身份,今日侍棋有一点偏差,就会有杀身之祸。如今他知道三郎对侍棋是完全的信任,因为她的坦然和勇敢。
扭头看看她,她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东瞅西看,自得其乐。不知为何,三郎的信任,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侍棋从不掩饰对一个人的喜欢和厌恶,一如初见,她会亲他。而侍棋也喜欢三郎,这是他看得出来的。可是这种喜欢究竟是男女私情,还是哥们情谊,他分辨不出。三郎带侍棋去看胡姬歌舞时,她也抱着胡姬亲了一口,一惊四座。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侍棋扭头看他,不解的问道:“少爷,您没事偷着乐什么呢?”
张苒哑然失笑,摇头道:“笑你。”
侍棋一脸的了悟,撅着嘴,道:“肯定是想到我的什么乌龙事件了!每回都是这样,你和三公子看着我,都会偷笑,肯定是笑我冒傻气了。”
张苒看她的眼神渐渐深邃,有些感慨地道:“你可不傻,你比别人都聪明。聪明到连少爷我都瞒过了。”
侍棋知道自己逃不过审问,眼中没有欺骗,仍然清澈见底。“我没怪你们瞒着我,你们反倒怨我。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尤其我是你们的亲信啊,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可以给你们放风,帮你们布置反侦查啊!”
张苒摇摇头,对侍棋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你呀,幸好你是这样的性子,否则,可大事不妙了!”说着又长叹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侍棋望着若有所思的他,心中却是五味沉杂。
深夜,孙少爷的院中仍亮着灯。书房里,张苒坐在书桌后随手翻着书。虽是春天,可晚上却是凉风习习。张苒开着窗,偶尔抬头看向外面的槐树。年少读书时,常常会躺在树下看书,一看就是一天,谁劝也不听。可是,每天只要她一来,他总会乖乖地坐好,吃着她送来的饭菜。有时耍赖不吃,非要她喂,她总是轻笑着,一口口地喂他,直到他吃饱。微风吹来,槐花纷纷落下,落了他们一身——
张苒放下书,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做工精致,上面的刻的杜鹃花栩栩如生,纤尘不染。手轻轻抚着杜鹃,眼中尽是柔情,缓缓打开盒子,一块绢帕静静躺在里面。轻轻拿起帕子摊开在手心,翠绿的的绢帕上绣着一朵粉白相间的杜鹃花,娇柔婉约——
“杜鹃,以后要嫁给我,做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