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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如焚(23)

作者: 响水 阅读记录

裴颜跳舞的时候,他在和朋友斗地主,一把赢了二十多块钱。

级部加上班级顺序的原因,他们班的位置有些偏。但他总会时不时地往主席台那儿瞟,克制不住地。他明白这下意识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也没办法。

然后他发现,之前关于殷侍画和学生会主席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的。

但不是殷侍画对那学生会主席——李鸿澄有意思,而是,或者说是在他眼里,更像是李鸿澄对殷侍画有意思。

殷侍画永远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她长得特别好看,校花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侧脸也好看,但从侧面看又有几分呆萌,尤其是她在认真做什么事情时。

所以主席台上该是幅很养眼的画面,但李鸿澄总要稍稍扭过头去、和殷侍画说些什么,平均下来十分钟一次,一点不夸张。

次数多了,就不让人觉得是在公事公办了。尤其在驰消眼里,更像是那该死的在占殷侍画便宜。殷侍画虽然不看李鸿澄,但每次都会点头,看起来特别有耐心,驰消作为旁观者耐心反而被一次一次地磨光了。

快放学的时候,他跑完男子400米预赛,在小组里是第一。回到班级,在位置上休息了会儿,他忽然提了瓶在座位旁边放着的咖啡,要往主席台那去,被于博衍给叫住。

于博衍同时也往主席台方向看一眼,抬头笑着问:“你去找殷侍画啊?”

驰消都已经忽略他的存在了。

所以被这么一叫,他稍微吓一跳,低头看着于博衍,顿了一秒才应:“嗯。”

两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

空气像凝固了几秒,于博衍手里也提着瓶咖啡,也是从驰消旁的那一大箱里顺的。他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驰消,像在逗他,故意看他的笑话。

“很明显么?”

驰消却问。

“嗯。”

……

第一天运动会就要结束了,天边夕阳呈现出两种色彩。一半是被残阳映射出的一片金黄,一半是接近夜晚的暗沉的黑与蓝。

驰消走上主席台,恰好李鸿澄不在。他一把拉开他椅子,在殷侍画身边坐下,看她埋着头,长长的发顺着肩臂柔软地落下,长长的眼睑垂着,盯着面前一张足有4开大的比分汇总表,右手里握着只铅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认真核算着,看着有点笨笨的可爱。

她太入神了,都没察觉他过来,或者以为是李鸿澄回来了。直到他探下身,把那杯咖啡一点一点地挪到她面前,推进她视野里,殷侍画才像吓了一跳,看着他,然后笑了笑,把咖啡放到自己面前,说:“谢谢。”

但她的笑明显是那种礼貌客气、应付场合的笑,和对李鸿澄的没什么差别。

驰消脸上由内而外的笑意淡了些,仰靠在椅子上,就一直看着殷侍画的举动,忽然说:“一会一起去吃晚饭?”

殷侍画继续算了一会儿,说:“好啊。”

“吃什么?”

殷侍画用铅笔写下几个数,轻轻说:“不知道。”

“火锅?”

驰消说到这儿,李鸿澄正好回来了。

不过驰消似乎有股与生俱来的不好惹的气质,李鸿澄对他占座的行为有不满,但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在他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频频地看上他和殷侍画几眼。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后来驰消心满意足地带殷侍画出校吃火锅,再把她送往教室,差点迟到,一边拉着她手腕带她跑,一边笑,好像也感觉到她在笑。

殷侍画的手腕特别细,隔着袖子握在手心里都没什么实感似的。

运动会期间也有作业,但量不大,只是意思意思。到大课间,驰消依旧准备去找殷侍画,也又被于博衍给叫住,问:“你又去找殷侍画啊?”

驰消无奈又好笑地笑了一声,于博衍垂下眼,继续说:“你知道,运动会结束的时候,你和殷侍画在主席台上……”

驰消听他越说越放慢了语速:“我们所有人在下面,都能看得到你们,而且那时候也没有比赛。”

“……”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驰消最后依旧无奈。

反问:“那又怎么了?”

*

运动会第二天,主要是径赛,下午也都比到关键的赛程,主席台上各种忙忙乱乱的事少了不少,殷侍画抬头看运动场的次数也多了。

驰消跑完男子400米决赛,最后的成绩依旧是第一。

人群簇拥着他,他喝了口水,休息了会儿,广播开始播报,让高三女子400米决赛的参赛运动员去检录处检录。

而裴颜被艺术班的女生拥着,经过他,正向后扎起一束高高的马尾。

她轻蔑地看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是反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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