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秦宛如事先把姐妹们哄了出去,让彩英在门口放哨。
稍后见贺亦岚爬到墙头,她立马把竹竿布袋递了上去。
王简冷不防道:“秦三娘。”
许是做贼心虚,猝不及防听到有人喊她,秦宛如被吓得手抖。
墙头的贺亦岚悄声道:“无妨,是八哥。”
秦宛如瞪了王简一眼,继续递布袋,结果那家伙又说道:“秦三娘,小畜生。”
秦宛如顿时被气着了,冲墙上的猫道:“橘座,撕它!”
橘猫没有动,只懒洋洋地趴在墙头,喵呜叫了两声。
贺亦岚把布袋里的长命锁取出后,又把自己的一块玉佩放入进去,并小声道:“且等我消息。”
秦宛如点头,“可要藏仔细了。”
贺亦岚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东西顺利交换后,两边迅速撤离。
秦宛如取下布袋,见八哥还在树上,立马拿竹竿捅它。
王简赶忙朝隔壁院子飞了去。
贺亦岚把木梯放好后,进屋看手中的长命锁,越看越觉得欢喜。
这物件应是秦大娘出生之始就佩戴的东西。
她应了。
贺亦岚一个劲儿傻笑,她应允了。
飞到房梁上的王简看着他那副傻样儿,嗤之以鼻,男女私定,简直不成体统!
不一会儿被贺亦岚支使出去买饮子的家奴从外头回来,他赶忙将那长命锁贴身藏好。
王简飞到小水池里洗澡。
贺亦岚出来瞧见了他,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尾羽缺失,好奇道:“你这小八哥,尾羽怎么没了,是不是被猫咬掉的?”
王简抖了抖身上的水,小水池里掉了几根毛。
换毛期大毛也开始脱落,外形实在有点寒碜,那家奴道:“这八哥也太丑了,还是府里养的好。”
这话王简不爱听,盯着他说了一句,“小畜生。”
家奴:“还骂人呢。”
贺亦岚笑道:“脾气是不太好。”
家奴进屋去拿碗倒饮子,王简冷不丁喊了一声,“贺二郎。”
贺亦岚愣住,片刻后才指了指自己,“你这是在唤我?”
王简:“贺二郎,小畜生。”
贺亦岚:“……”
王简:“哒哒哒,私定终身,不成体统。”
这话把贺亦岚吓坏了,赶忙去抓他。
王简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凉亭上,贺亦岚气急,“你这小八哥,休得胡说八道!”
王简:“小畜生。”
贺亦岚懊恼不已,捡起花台里的石头吓唬他,王简飞到了树上,看到秦宛如和秦大娘进了屋。
啧啧,这个秦三娘的胆子忒大!
姐妹俩把门反锁,秦宛如从袖袋里取出贺亦岚的玉佩,小声道:“大姐可要藏好,莫要被他人发现了。”
秦大娘伸手接过,色泽温润,造型质朴,从外观上看起来很不错,算得上美玉。
“他收了?”
秦宛如点头,“这会儿估计还在隔壁院儿。”
秦大娘垂首不语,脸有些发烫。
秦宛如附到她耳边道:“他让你等消息。”
秦大娘轻轻的“嗯”了一声,患得患失道:“我心里头实在没底儿。”
秦宛如安抚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秦大娘点头,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我已然尽力,成不成都得看命。”
秦宛如拍了拍她的肩膀,“且安心等着吧,毕竟这事也挺棘手,总得给他一些时间。”
屋里的窃窃私语外头的王简听不清楚,他蹲在竹竿上,隔了许久才见秦宛如开门出来。
似没料到他会守在门口,秦宛如被吓了一跳。想起方才被八哥抓包的情形,她莫名心虚,没好气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王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秦宛如被那眼神瞧得很不舒服,骂骂咧咧道:“你这八哥一天到晚光着屁股到处窜,知不知羞?”
“光着屁股”四字把王简刺激到了,恼羞成怒扑上去啄她。
秦宛如赶忙躲开,嘴里骂道:“还长出息了!”
王简记了仇,目前处在换毛期脾气异常暴躁,跟她杠上了。
于是人们看到秦宛如走到哪里,八哥就追到哪里,一人一鸟没完没了纠缠。
秦二娘颇觉好笑,问道:“三妹,你把那八哥怎么了,竟似跟你有仇一样。”
秦宛如蹲在棉株旁查看花苞情况,王简去啄她的腿,她不耐烦把他甩开,“这家伙换毛期脾气不好,我说了它一嘴,就记上了。”
秦二娘:“你说它什么了?”
秦宛如:“我说它光着腚到处跑,不乐意了。”
“扑哧”一声,秦二娘被逗笑了,打趣道:“你难道没发现这八哥比以前聪明多了吗,会想法子偷你的东西吃,还听得懂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