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大地(71)
最后我抱着他的脑袋响亮地亲了好几口,他才终于放我下来。
落地的时候,我脸上的温度都已经高得没边了。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心想这真是甜蜜的烦恼。
在往食堂走的路上,林季阳还不忘一路追问「一个月没见了,有没有想你哥哥我啊」,一边十分不老实地捏着我的手,忽然「咦」了一声,拉起来,小心地摩挲着我的掌根位置,问我怎么这里结了痂。
我故作潇洒地抖了抖头发,“天太黑,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他愣了片刻,然后完全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换做他平地摔跤,我可能也会嘲笑上一会儿,所以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但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是像只尖叫鸡一样笑个没完,叫我忍不住扭过头去盯着看了会儿,控制不住地皱了皱脸,心想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傻逼。
林季阳因为没有赶在报道时间以内到校,下午需得在四点之前去学院教务处补手续。
我下午有课,便只和他约了一道吃晚饭,在宿舍门口挥手再见。
很奇怪,说了再见,两个人却都没有挪动步子。
互相瞧着,然后又同时笑了。
我想了想,开始没话找话,“你刚比赛完,一路坐车回来应该也挺累了,回去洗漱一下,休息一会儿,晚点儿再出门报道吧。”
他答应着,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又习惯性地捏着我的手,捏得我忍不住发笑,“我上课要迟到了,真的走了啊。”
说完,我也没有挣开,还杵在原地。又闹了好一会儿,直到迟到变成板上钉钉的事,才匆匆忙忙问他同学借了电动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教学楼。
我把脑袋埋在他背后,隐隐有些兴奋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这让我有一种自己在吃他豆腐的感觉。
冷风穿过他的两肩,卷起我几缕长发,而他的身后却是暖和的。
下车前,我忽然心痒,便压着他的脑袋,用力亲了口他有些干燥的嘴唇,怕被逮住,索性飞快地跳下了车。
他「哎哟」一声,下意识伸手扶了我一把。
我于是稳稳地滑下了车,骄傲地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向下俯视着林某人。
他呆了一瞬,而后充满恶意地笑起来,开始戏精,“别走啊,我偷电瓶车养你啊。”
我嘴角抽了抽,懒得同他计较。
刚想挥手,忽然福至心灵,脱口向他说了声「谢谢」。
他扬了扬不存在的礼帽,打了个圈,掖到身前臂下,“欢迎下次光临。”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才转过身进了教学楼里。
穿过长廊,透过侧面的玻璃窗还能看到他的身影。那人因为缺少经验,此时正稍显笨拙地用脚蹬着地,向后倒退,一个没注意,磕到身后的草丛,有些惊慌地扭过头,对着茵茵绿草说了句什么,我看着他的口型,猜测他大概在说抱歉。
我又忍不住扬了嘴角。
窗面上同时映出我自己的身影,我看着那随我一道前进的我的影子,过了会儿,轻声问道,你刚才在谢什么呢。
长廊走到尽头,玻璃消失不见,我看不到自己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好心情,因为我在感谢,有一个人,他只是看到我,就特别高兴。
最新评论:
-完——
——第四十七章——
——长跑——
林季阳的宿舍原本只住了三个人。新的学期刚开始,他忽然有些兴奋地同我勾肩搭背,“我有一个新室友了,还是个弟弟,你猜是谁”,语速飞快地说完,就开始自顾自哈哈哈起来。
我心想他不至于问我一个我全无头绪的问题,便猜测地问道,“是夏南风吗。”
他一惊,连忙掰正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你怎么知道的!开了天眼吗!”
边说着,边不老实地上手摸过我的额头,“在哪儿呢你的天眼!让我康康!”
我们走到演播厅门口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地叭叭,直到他的旧室友小潘同学呼天抢地地出现,“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来了。”
林季阳总算放过我,豪气冲天地对着小潘同学往下压了压手,“好说,好说。”
动机学院的一批青年教师经过为期一年的国外交流后即将归来,除了学术上的讨论会紧锣密鼓地安排上之外,学院还特别安排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会,计划由学生和老师分别献上节目。
小潘同学在院学生会熬了两年,辛苦坐上文艺部一把手宝座,对这次欢迎会负总责。
时间紧任务重,小潘同学又是头一遭,所以把能叫来帮忙的都叫上了。
尽管如此,还是成天愁得不行,仿若一个行走的焦躁喷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