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他灌麻药。”这个他自然就是蛊美人。
话音落,屋里的人,一个都没动。
“本尊说了,不接。”
“平白无故,你这是心甘情愿做个废人?”南衣气了,“我的本事你也知道,为何不让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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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而已,本尊赌得起。”
面对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南衣不由加重了语气,“这可是一只手!有什么偏要用手赌的?”
“你。”
一个字。让南衣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本尊就是赌你愧疚,赌你不忍,赌你会留下。”晏奚颇显吃力地说完这段话,笑得很轻,“还有,说好的,你不会嫌弃。”
一息……
两息……
屋里仿若噤了声,落针可闻。
这般直白话语,听在耳中,饶是心铁如南衣也忍不住有些动然,双颊都有些发烫。
可若蛊美人真残了,她岂不是一辈子不得心安?
猛然回神,南衣心下一凛,“我还偏就要治了!”
一把抓向晏奚那只手的伤处,她一用力直接就提了起来——老子先弄断了再说!
气氛瞬间凝滞,万长老满脸高深莫测地转过身,悄悄往外走。
冬柏宫青年侧过了脸,不敢回头。
七月默默后退,足有一丈。
坐在床边的南衣,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手下触感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厮骨头压根就没断!
“千面大人果然是妙手回春,本尊这手怎么就好了呢?”晏大山主笑眯眯地弯了眼睫。
第89章
南衣默默握着那只涂了厚厚一层药泥的左臂,声音淡淡,“晏公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晏奚面上笑意依旧,衬上这张惨白的脸颇有几分柔弱美人的感觉,“其实,这手还是伤了的……就是稍浅了一些。”
“浅了一些?”南衣心中火气上涌,不由手上加了力,“还真是好浅,骨头都没折。”
“千面大人!”原本躲去一旁的冬柏宫青年立时拦了过来。
晏奚从身侧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都退下。
万长老反应最快,直接就跨腿出门了,七月行了个礼也跟着离开了,就是那冬柏宫的青年一副有话要说,不肯离开的样子。
“退下。”
“可是尊上……”
“退下。”
“是。”青年离开的时候还看了南衣一眼,带着怒意。
——呵。真是闲得慌。
南衣丢开了蛊美人的手,“既然您老还要养伤,我就不打扰了。”她可没工夫在这儿与他两人私语。
“是伤了的。”晏奚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力量不大。
南衣冷笑着转过来,“区区皮肉伤就这么……”话头卡住了。
嘀嗒——嘀嗒——
水珠击打木头的声音。
蛊美人拉着衣袖的左手正往下滴着棕色液体,是鲜血混着药泥的颜色。
“那一剑,除了骨头没砍断,筋脉俱是伤了的。”他说,左手有些抓不住,“若你不喜,这线叫你拆了,重连着玩也是可以的。让你消气,可好?”
南衣轻轻动了下袖子,就甩开了蛊美人的手,毫不费力,冷着脸道,“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如何才肯消气?”今日的晏奚格外耐心,说话轻声细语,就像是在哄她。
——老子要你哄个鬼!
“那是你的手,我可犯不着生气。”南衣丢下这么一句,瘸着腿就要离开。
晏奚声音低了下来,有些落寞,“我只是想借断手的由头,好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一会儿……”
南衣目不斜视,一步步往门口挪。
“要如何……你才能留下来?”他的左手放在身旁,微微发颤,已将一块被面染了颜色。
“老子活腻了才留下来!”南衣头也不回,心底冷笑——老子哪次伤不是拜你所赐?就连这大腿上的伤,都是叶舟为了你,刺的老子!
步子拉得太大,扯得她伤口都疼。
看她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晏奚眼中神色渐渐凝结。
身后静了下来,蛊美人没有再说话。
南衣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差两三步了,刚准备伸手扶着门框,好提着伤腿跨出去,却见到七月旋风般飞奔过来,一抬手就把门给阖上了。
“咔嗒——”这是从外头落锁的声音。
木着脸,伸手推了两下门。
锁得死死的。
呵!当老子是病猫吗!老子会内功的好不好!
南衣果断站稳,调息运气……
嗯?不成?
再调息运气!她怎么运不了气?
连试几次,原本该有的内力踪迹全无。
“我为什么使不出内力!”南衣果断回头,瞪向某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