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天跑路了吗(14)+番外
而这边刚离开的左玉书,身边的小年倒是摸不着头脑,今晚陛下看起来很开心啊,不像白日里板着个脸。
两人一路向勤政殿走去。
“陛下,那宫女……”
“你别管,以后没什么事就别出现在她面前,非要有什么事记得我在她面前就叫阿书。”
小年遵了一声“是。”
“今日皇后办的茶会如何?”跟刚刚的左玉书判若两人,现在的他骨子里透着自信、强大,好像一切都掌控在他手里。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小年如实告知。
“贡品的事如何?”
“目前知道跟赵执谦必有关联。”
“果不其然。”左玉书冷哼一声。
“京禾那呢?”
“照旧。”
其他的都不例外,只是这京禾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这难免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德打算什么时候上朝啊。”
小年嘴角一笑,“要不了几天,他们只想逼您放了大理寺狱里的那些书生。”
都是老狐狸,真是一刻也不能大意啊。
第6章 草木摇落露为霜
钦都。
夜半子时,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正从金酉坊缓缓驶向兴远坊所在的戚国公府。
车夫的手段倒是娴熟,此时的钦都早已宵禁,但他都避开了那些会有士兵巡逻的街道。
车里坐着一中年男子,面容忧愁,两眼双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上摩挲着一方帕子,这是她亡妻遗物。
自从妻子去世已经十余年了,他这十来年未曾续弦,为了两个孩子他在这朝堂上摸爬滚打、矜矜业业,吃尽苦头,这才混到了个从三品大员。
可今日从后宫里传来的消息却如惊天霹雳般在他耳畔炸开。
终究还是要做出选择啊。
“大郎,到了。”
马夫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随着马车一停,男子睁开眼,收起帕子,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左右四顾,国公府后门的街上空无一人。
他整了整衣服,走到后门,有节奏的轻敲了几下门。
刚收回手,门就打开了一条缝,男子立马作了一揖。
“劳烦通报,就说学生孙呈哲求见。”
话里话外很是恭敬,但门后之人还是“砰”一声的将门关上。
有道是,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
如今他现在所处的境遇,比别人的家仆也好不了多少,他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良久,几声脚步从门后传来,门随之打开,是府内的管事。
“孙郎久等了。”于管事认得孙呈哲,先前大家翁有过吩咐,若是他来,便让他等一会。
“无碍。”孙呈哲笑脸以对。
随后管事将他引进府中,路过几个院子,又走过几条廊道才到了书房前。
管事轻叩几声:“大家翁,孙郎到了。”
“进来吧。”里头传来一声略有憔悴的回答。
孙呈哲推门而入,看到了榻上还在看书的秦德,面色有些蜡黄,烛光的拖曳下显得他颇为苍老。
孙呈哲“扑通”一声跪下,凄惨道:“求老师救救学生吧!”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是我的学生,有什么事何至于此!”
秦德赶忙下榻将他扶起,两人坐在蒲团上,桌上的香炉飘着几缕青烟。
“有什么事你且道来,堂堂鸿胪寺卿像什么样子。”秦德给他倒上茶,双眼微眯,这个孙呈哲是他以往带过的学生里不是最聪明的一个,却是最谨慎的一个。
也是因为太谨慎了,所以一直没有自己的根基,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已经是万分不易了。
平日里,他们俩倒是并没有太多关联,今日,却又突然登门拜访。
“老师,学生千不该万不该啊,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了。”说着眼里零星两滴泪就落了出来。
“二娘今日在宫里,被那皇后污蔑私藏禁书,三言两语就将她贬去了掖庭。”孙呈哲就差失声痛哭了。
“阿月临走前让我好生照顾她,可如今......是我害了她啊!”
倒是不容易,他俩成婚之日,秦德还随了份礼,当时的孙呈哲就是鸿胪寺一从七品主簿而已。
一晃多年过去,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其中艰辛秦德能理解,他也是白手起家,如果不是阿姊在宫中多有帮衬,他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这怎么能怪你。”他不也把自己的孙女送进宫了吗,听说还不太安生。
“如今我已是无可奈何,还恳请老师救救我家二娘吧。”
秦德面露难色,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办法。
“若不是那封皇旨......”孙呈哲痛心疾首,秦德的神情他尽收眼底,这还不够。
“今日早朝上,陛下还逼问我贡品一事,你我心知肚明,是那赵执谦从中私扣,贪赃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