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天跑路了吗(15)+番外
可正是人家位高权重,没有确切证据,他又能如何。
孙呈哲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带有一丝决绝和疯狂之意。
“老师,要不然——我们反了吧!”
“住嘴!”
秦德茶几一拍,赶紧喝止他,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稍有不慎,满门抄斩。
孙呈哲被秦德突然暴起的气势吓了一跳,自知已是说错话。
“老、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那两个奸臣。”他急忙解释。
“若是能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秦德收回自己那骇人的眼神,他亦是付出了许多才有这般成就。
话是这么说,只要这俩奸佞小人除去,文国何患不兴。
“谈何容易。”秦德眼中略过些许惆怅。
先帝在位时颇为信任宦官,病重后身边大小事皆由京禾处理,否则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他们都是兵权在握,自己这边拿什么对抗?
茶水洒了一片,秦德也不管,而孙呈哲脸上尽是愧意,他现在只能小心翼翼揣摩着秦德的想法。
一刻钟之后,国公府后门再度打开,孙呈哲垂头丧气从里走出,秦德已是婉拒了他的请求。
待上了马车,一脸失望的表情荡然无存,换上了一抹狠毒的厉色。
“走,去定山坊!”
定山坊那儿是千牛卫大将军赵执谦的府邸所在。
马车驶离了兴远坊,逐渐消失在了漫漫黑夜里。
待孙呈哲走后,书房里还是那般平静,管事将茶几上收拾干净,回头便看见自家主人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
“大家翁何不帮他一把?”
于管事觉得多一个帮手就是多一分把握。
秦德摇摇头,帮他的风险太大,更何况孙呈哲如今受制于人,很不稳定。
“三娘那儿……”秦德眉头一皱,嘴里没由来的问道。
“三娘子在宫中一切安好。”据管事了解到的消息是这样的,皇后的茶会上还露了一手,就连管事也觉得有些意外。
秦德摆摆手。
于管事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连忙道:“早已安排妥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秦德这才吐了一口闷气。
“将朝服拿来。”一天不在,这朝堂就乱成一锅粥啊,本想再缓几天,现下看来是等不了了,他合上手中的书。
离天明还有好几个时辰,秦德也不打算再歇着了。
“是。”于管事躬身退去。
今日的钦都倒是晴空万里,旖旎无限好风光,大街小巷里都是一片祥和,叫卖声、马蹄声各种嘈杂声音不绝于耳。
随风猎响的旗帜,东西各行商户鳞次栉比。
迎来送往的马车,不知哪家娘子浓桃艳李。
而今个,往来的商贾百姓乐此不疲,结伴的权贵纨绔津津乐道,都在说着一件事,那便是大理寺的书生出狱了。
在那高墙之后深宫苑内,晴闻殿却是冷清的可以。
不过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菲儿现在还是挺满意的,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该有多好。
此时菲儿正坐在一秋千上,小裘在后面轻轻的推着。
倒是不曾想,秋千这玩意古已有之。
一截截各色彩带拧成两股绳,从支架横木上悬下来,栓着一块不知什么木质的板子组成这个秋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也不知以前住在这的是谁。
边上还摆着一些小吃食,身为淑妃别的好处不多,吃穿用度这方面是绝对的一应俱全。
菲儿嘴里含着一块糕点,软糯香绵,就还是不够甜,毕竟古人制糖技术有限。
忽然就想起昨晚那个少年郎阿书,对了,得给他备着些。
这便吩咐道:“小裘,今日晚膳后帮我备个食盒,里头放些糕点什么,要是有人问就说给我准备的。”
“知道了,娘娘。”小裘也不问为什么,反正不是坏事就行了。
“真乖。”菲儿揉揉小裘的头,惹的小裘又是满脸红晕。
这小丫头脸皮真薄,以后要怎么找如意郎君呀。
她是不知,宫里的女子多数难以善终,供人差使时自然吃喝不愁,一旦不再需要就是弃如敝履。
该是小裘上辈子做足了善事,碰到菲儿这样的主子。
菲儿随着一旁的枫树将视线升起,殷红的枫叶片片随风摇曳,阳光透过密叶洒落光斑点点,宁静又美好。
这课枫树应该有些年头了,不时有那么一两片叶子拖着小尾巴飘落在草地上。
毋需清理,这一地落叶衬得整个晴闻殿都染上一股秋意绵绵。
菲儿弯腰拾起一片,放在手心,白皙的手掌里徜徉着整个秋日的淡妆浓抹,像胭脂一样,像她一样。
小裘在一旁看入了迷,娘娘可真好看,是她这辈子见过第二好看的人,第一是她的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