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枉苦下脸来:“若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怀疑的。”
花阳嘴角一弯:“我只知道,如果是老林的话,定然早就将那字条随手扔掉了。”
他这话一出,向阳恍然大悟,惊讶道:“但是徐夫人不光将字条保存的很好,还清清楚楚说出了那张字条保存的地方!说明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忽视那张字条的!”
林无枉也露出了明白的神色。
神宗天佑眉头皱了起来:“如此说来,倒果真有些不太对劲。”
向阳忽然有点清楚他们几个人的办案方式了。若将案子设为一个棋局,那么林无枉就是参与者,与对方直接对碰。花阳则是旁观者,找出别人不易发觉的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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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天佑又端起了杯子。
林无枉忽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们徐闲庭尸体的事情?”
神宗天佑沉默片刻,道:“在下方才便已算过了。”他说着,将桌角的木筒拿了过来,放在桌子正中间,轻轻叹了口气:“算出来的结果是,尸体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向阳又是惊讶,忍不住也凑上去看了看那小木筒,奇怪:“用这个真的能算出来或发生的事情?”虽然以前在电视里面也不是没见过特别神奇的道士、占卜师一类,但是她一直觉得那是假的。可是如今就有这么一个料事如神的言灵师坐在自己面前,推翻了她以前的不少看法,叫她如何不惊讶!
花阳显然也和她一样,对那只装了沉香的木筒很是好奇,目光一闪一闪的。
倒是只有林无枉记得了正事,怔怔的:“下落不明……那会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神宗天佑一张脸也有些发白。
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忽然倏地站起身来,几乎失声:“那张字条,几位可是未曾看到?!”
花阳与林无枉对视一眼,点头:“不错,那张字条,似乎不见了。”
神宗天佑仿佛震了一下,急了起来:“快、快将徐夫人从那地方带走!”他抿了抿嘴角,面对着桌上木筒,惊骇不已,定定道:“算出来的第二卦是——死人也会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人也杀人(上)
林无枉将徐夫人带回朱府时,天色已经沉沉下来,那丑妇显然有些不情愿,却又因为林无枉的身份不得不跟过来。
院中石桌上,正摆了几壶酒。
蝉声鸣泣,白幔招摇。这里俨然不是什么喝酒的好地方,好在这里坐着的几个人都足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阴森森的风景也因此明丽了不少。
向阳正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酒,甜甜的,不算浓烈,度数绝对不高。大概是特意给女孩子准备的。她本来就有一肚子的郁闷要发泄,如今自然是不会客气。
比起她来,徐夫人就实在是拘谨了许多。她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并不怎么去碰面前摆着的酒水,稍稍垂着头。忽略那张脸的话,她的行为的确算得上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估计是想到花阳的话了,没多少时间,林无枉就坐不住了,忍不住沉着脸看向徐夫人,一双浓眉紧紧皱着:“不知徐大侠平时为人如何?”
徐夫人微微有些诧异,很快就反应过来,视线没了着落点,朝右边微微侧着。声音听起来飘飘渺渺:“他人很好,义气又大方……”
这种公式般的回答当然不会让林无枉满意,他摇头打断她,面无表情道:“可是据在下所知,徐大侠与夫人感情并不是很好?”
说到底,这一句才是目的!
徐夫人愣了愣,环视四周几人两眼,花阳依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仿佛不是在查案,而是出来游玩一般,萧如鸿则是不动声色的喝着酒,只有向阳露出一脸同情的样子。最后,她再次将目光落在林无枉脸上,丑妇咬了咬下唇,面色有些发白:“你们难道是在……怀疑我?”
夜色隐去了她半张脸,她的声音宛若出谷黄鹂,婉转动人,带着些胆怯与委屈,实在是有些楚楚可怜,到时叫这个原本还生着闷气的捕快心软了几分。他吐出了口气,挠挠头,道:“并非是怀疑,而是每一种可能都不能放过。”
那丑妇放松了些,抿了抿嘴角,道:“我们的确有些矛盾,时不时会起争执。不过,并不是什么大的矛盾,而且,我夫妻二人平时相见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即便是有矛盾,也很快就忘记了。”
对于他俩感情不睦的事情,丑妇承认得很是爽快,表情淡然,偶尔蹇起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怀。
向阳唏嘘连连,花阳却眉头一挑:“相见的时候并不多?”